都说喜欢可以下次再来,可是我怀着孩子,公司的事情那么多,想要挤出长假再来,并没有那么容易。
罗弗敦的温度比锦城要高很多,山清水秀,景色壮美中不失温柔浪漫,明明极光远在天边,光学效应下又分明穿上件五彩的外套,喜欢死了,真心舍不得这么快就离开。
“乖,你和九月的安全最重要。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让你在我身边受伤,我死都不会原谅自己。下次,等下次做好周全的准备,我还带你过来。”
不待我再说,医院外边走进来几个身材高大的当地人。
我依稀记得这几张脸,是当地的政府官员,其中一个抱着大大的文件夹。
我是真不能理解。
大白天的有话不说,半夜带着一群人过来,这就是不同地域文化的差异吗? 31✪33392e✪31363✪✪2✪✪✪✪2e3737✪✪2e3937
暮江寒以在外面停留太久会感冒为借口,把我带进病房,重新塞回被子里。
那几个官员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卑微的差点把脑袋顶在地上。
所以说,人嘛,你就不要犯错。但凡你犯了错,就得低头做孙子。
异地他乡的,还是有外人在的场合,我不能搞内讧,听话的躺在床上,暮江寒转身出去,半掩着房门,和那群人进行谈判。
他一边听官员说话,一边不错眼珠儿的盯着我,那认真的样子就像是一匹护崽的老狼,似乎但凡他眨个眼我都会被野猫叼走。
突然明白他半掩房门的意思。
既可不影响谈判,又让我分分秒秒都在他的视线之中,保证我的安全。
大概这次的事件,真的把他吓坏了。除了自己,他不相信任何人。
其实当时我也吓的够呛,好在有惊无险。
粗中有细,说的应该就是他这样的男子吧。
我也是佩服我自己,被压在砂石下边时,根本就是九死一生。一朝得救,应该狠狠的大病一场才对。至少,也要孱弱的做几天噩梦。
偏我不是,睡一觉醒过来,便觉神清气爽,毛事儿没有。
似乎当时的绝望和害怕也记不起来。
这体质,我也是服了。
闲着没事可做,便看着他们语言交流。
官员微弯着腰,说了好多好多话,把小心翼翼做到近乎卑微。
要说我们被困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
一次普通的酒驾引发的事故,又没有人真正的受伤,搁在谁身上,也不可能做的太过。
讹钱什么的,真的不是我们这种人做的出来的事,因为我们谁也不缺那仨瓜俩枣儿的。
可我们是外国人,在他们的土地上无辜受伤,我们又是那样的身份,怎么说他们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拿出最大的诚意,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再往上升升,就能达到国际影响这种高度。
官员紧张也在情理之中。
其中一看就是带头人的那位大胡子,一刻不停的说了足有四十分钟,还拿过那个文件夹打开,指着其中的几张让暮江寒亲自阅读。
其实我很好奇,那上边写的是中文,还是挪威
文,他看不看的懂。
终于,暮大公子舒展开眉头,屈尊降贵的伸出右手,和官员握了一下。
暮江寒淡笑着说了句什么便推开门进来,略显嚣张和不礼貌。
我恰好看到,大胡子悄悄的摘下帽子抹了把额头的汗,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他和同行的几个人交流一下眼神之后离开,脚步变得轻松,背影挺拔,显然事情的结果符合他们的预期。
“和人家讹了什么?”
他掀唇笑笑,“拥有一间雷纳的木屋。”
我
“说了快一小时,就为了一间民宿?”我不解。 31✪33392✪e313✪6322✪e✪✪37✪372e3✪9✪✪37
“不然呢?要什么?钱?珠宝钻石?还是华服美宅?你什么没有,什么没见过?”
这倒是。
“相较于这些随意可得的身外之物,一间随时来随时可入住的民宿,就显得珍贵多了。我们来不了,亲友们可以来啊。属于咱们自己的小木屋,想怎么住就怎么住,不好吗?”
这么说的话,确实挺好的。
以雷纳的小木屋在全球的知名度和紧俏度,显得暮江寒这个条件提的非常长脑子。
到底是暮江寒,心思奇巧,知道在面对选择题时如何做出最优解。
尽管大胡子每天都要来两次,暮江寒说是挽留我们多住些日子,让他们尽一尽地主之谊,我们还是在两天后登上回国的飞机。
我问暮江寒明知道酒驾事件不是意外,为什么不要一个甚解。
我说我们差点死在这里,不能他们随便认个错就算了。
他说司机已经全盘的招供,是有人支付他五千美金,要他找机会对付我,只要弄晕我就好,其他的那人自己解决。
司机是个老牌酒鬼,又好赌,欠了高利贷,一心眼馋那五千美金,虽知危险,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大概是他对华语有什么误解吧,并没能把我和我们很好的区别开,以至于他把暮江寒也算计进来。
这也直接导致他行动失败,并将为此付出惨重代价。
那可是暮江寒,暮家这一代最出色的男子,从不吃亏,睚眦必报。
惹了他和惹了阎王没区别。
要不是带着我不方便,他能够直接把那个酒鬼弄废,再揪出背后的人,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是钱贵?”
暮江寒摇摇头,神秘的说道,“是一个在你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的人,别问了,以后再告诉你。”
我气结。
又是以后再告诉我。
凭什么我的事,我没有权力知道真相!
我都怀疑这样继续下去,哪天我真的一命呜呼,连死在谁的手上、为何而死都不知道。
他们每个人都有这么多秘密瞒着我,这让我不得不相信直到这辈子结束,我都没有办法听到他们讲给我听。
一个个的都以为我好为理由,却不想想,我才是当事人,我有知道一切的权力。而且只有我知道来因去果,才能更好的避开危险之源,不是吗?
暮江寒家伙的嘴紧着呢,他不想说,你拿老虎钳把他牙都掰了,也绝不肯透露一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