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连绿娆都看出符婼对宋泰有好感了。
绿娆八卦的凑到宋苒耳边小声问:“姐姐,符姑娘不高兴,是因为宋泰哥哥和英男姐姐走的太近了吧。”
宋苒:“……”
小灵藤都能看出人家姑娘的心意,她这个铁憨憨三哥为啥就是不开窍呢。
不过,她算是看明白了,三哥好像对陈英男挺热络的,莫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从酒楼出来,符婼本想让宋泰送她回去,可还没等开口,就听陈英男急着招呼:“宋泰,我想去铁铺逛逛,换把结实的剑,你要去吗?”
“去,等我一下。”宋泰走到符婼跟前,笑呵呵道:“符姑娘,今日多谢你请我们吃饭,我有事先行一步。”
符婼勉强扯出笑容:“不客气,宋公子……咱们还能再见面吗?”
“可以啊,你来客栈找我就行。”说完,宋泰便与陈英男兴冲冲的走了。 m.✳vodtw✧❈❋.l✮a
符婼注视着宋泰矫健的背影,怅然若失。
宋苒走过去,直接问道:“符姑娘,你是不是心仪我三哥?”
符婼表情一怔,随即略显羞涩的点了点头,“就连宋特使都能看出来,可他却……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符姑娘别这样想,三哥他对感情的事不开窍。你若是真对他有意,我可以……”
“不必了,”符婼打断宋苒的话,“宋特使的心意我领了,可这件事我想顺其自然。”
“那好吧。”
宋苒本想送符婼回家,却被婉拒了,于是他们便在酒楼前道了别。
魏烟儿站在二楼窗前,将宋苒几人的一举一动,全看在了眼里。
刚才,她看到陈英男的时候,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来了安州。
找机会的话,她倒是要去会会这位故友。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来到了三日后。
今天是处决符锦和李春昀的日子。
刑场下聚集了一群百姓,他们都是来看二人行刑的。
随着杜知府一声令下,符锦和李春昀的人头瞬间落了地。
百姓欢呼雀跃,简直大快人心。
帮着安州的百姓除掉这两个毒瘤后,宋苒的安州之行便接近尾声了。
离开安州前,她还有件事要做,那就是督促朝廷创办的米铺开业。
在这三天里,她已经把铺面选好,并做了简单的装修。
再有两日,粮食便会运过来,届时米铺便能开张了,她给米铺定好了名字,就叫惠民米铺。
以后每个州都会开设一家惠民米铺,确保让当地百姓吃到实惠的官家粮。
穆行疏这几日也没闲着,他将宋苒提出的以工代赈法子,制成详细的政策,拿安州做为试点,交代杜知府去落实。
找到的那些赈灾银,就作为以工代赈的报酬。
随着从西沅购买的那批粮食运抵安州,惠民米铺如期开业。
领到工钱的百姓排着长队,都来买米了。
这下百姓们既有活干,又能买到粮食吃,还快速完成了灾后的重建,整个安州慢慢恢复了生机。
百姓们知道这都是宋苒和穆行疏的功劳,自发组织起来,要为二人立碑,歌功颂德。
宋苒可承受不起这份殊荣,赶紧劝百姓们
打消这个念头。
这日
宋苒陪穆行疏去检查河道的修缮进度,等河道疏通好,他们便会乘水路前往金州。
路过一处村子时,二人有些渴,便准备下车讨碗水喝,顺便歇歇脚。
他们走到一户农家,见院子里有位老汉在编竹筐。
“老人家,打扰了,可否讨碗水喝。”宋苒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田老汉见宋苒和穆行疏的举止不凡,衣着华贵,且随行带着精兵,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位造福安州的特使,和微服出行的摄政王。
他激动的起身问道:“二位可否是特使大人和摄政王?”
宋苒有些错愕,没想到这都能被人认出来。 ✴m.vodtw✬❉.✿l✭a
穆行疏淡定的轻点下头,应道:“正是。”
“天呐,我今儿走了什么大运,竟见到活菩莎了。摄政王,特使大人,请受小人一拜!”
田老汉说完话,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朝宋苒二人连磕三个响头。
“老人家快请起,”宋苒一个箭步上去,将人扶了起来。
田老汉喜极而泣,哽咽道:“你们二人可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啊,如今我大儿子和小儿子都在河道上做工,挣了钱就能换粮食吃,再也不用挨饿了。”
说罢,他激动的又要跪地磕头。
宋苒急忙将人拦下。
很快,宋苒和穆行疏来村子的事就传开了。
村子里的百姓把田老汉家围的水泄不通,就是为了一睹宋苒和穆行疏的风采。
另外,有人拿来了家中仅有的两枚鸡蛋,有人拿来新采的野菜,有人拿来好不容易摘回来
盛情难却,二人不想驳了大家的好意,便接受了这份心意。
一群妇女在田老汉家忙活起来,开始烧火做饭。
穆行疏不摆架子,主动和男人们攀谈起来,了解他们的生活所需,以及对以工代赈政策的看法。
宋苒则与小媳妇们东拉西扯,气氛十分融洽。
二人都感受到村中百姓的热情和淳朴,此外,宋苒还注意到,大家穿着的衣服都很破旧,已经不是补丁摞补丁的问题,而是衣服的料子已经糟了,一扯就能碎开的感觉。
女人们干活时动作都不敢太大,否则一个不小心,衣服裂开了,就要走光。
而村里的孩子们,大一点的还有裤子可穿,小一些的孩子只有上衣,勉强盖住屁股遮羞,腿则是光着的。
这个村子里的人也太可怜了,他们应该很久都没做过衣服了吧。
想到这,宋苒把话题扯到布料的价格上。
这一聊才得知,安州的布料贵的离谱,买一尺粗布的价格,就够一家老小半月的吃喝。
“雪灾没发生之前,这布料卖的就贵,后来遭了灾,料子又涨了,我们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一位大娘对宋苒道,“我那小孙子,如今已经快十岁了,却还光着屁股呢,若不是买不起布做新衣服,谁舍得让孩子糟羞啊。”
宋苒动容:“为何安州的布料卖的这么贵?其他地方的价格好像并没那么高啊。”
大娘叹气:“还不都是因为那鹿家!如今全安州的布庄都是鹿家的,他们想定什么价格,就卖什么价格,咱们只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