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看见这么红的眼睛还是在那夜他邀请她进入他的世界的时候。
可是这么久了。
除了他极其低的体温和长时间的睡眠。
他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吸血,甚至不吃任何仿造的血制品。
她都快忘了他是吸血鬼了。 m.v✸✡o✰dtw✷.l✱a
在她心里,君砚就是一个普通男人,一个不好接近的男人。
一个温柔冷漠,很矛盾的一个人。
莫名地吸引她。
“冰…”唐甜果小声回他。
可是小手在被他甩开以后,她又义无反顾地握了回去,小手慢悠悠地扎进了他宽厚的掌心,缓慢又坚定地握住珍宝。
“但是我会给你捂热的。”她脱口而出。
“不害怕吗?”君砚就这么侧着头,深深地看着隐匿在暗处的人,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鼓躁的心跳声此刻快要冲出胸腔,她会听见的。
“你不害怕我会咬死你吗?我可能会无法控制自己,这你应该知道。”
明知道不该清醒时碰她的。
可是他压根就舍不得再次甩开她的手。
第一次是出于警惕。
第二次他没有任何理由。
君砚本来就对唐甜果毫无原则。
“怕呀!怕你突然放出獠牙咬我一口怎么办!不过我又想想,我不就是为了让你吸血,所以我才答应嫁给你的嘛!”
“况且,我又是你咬的第一个人,除了我,你也喝不下去别人的血了,我也不能这么自私对吧,所以我这么想我又不害怕了。”
“你只需要控制摄入量就行!”
“你倒是想的挺开的。”君砚唇角微牵。
“对啊,你的獠牙我不是还亲过嘛!那我更不害怕了!”
唐甜果恨不得拍手鼓掌,自己太棒棒了。
可是下一秒她就差点被吓哭了。
森森寒光中,一闪银光而过,君砚放出自己的一副尖牙,正龇牙对她看着,半个身子撑了起来,弓背低头,露出久违的平直性感的锁骨,衣料褶皱圈住悍腰,将健硕的胸膛隐隐勾勒出来。
两个人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
君砚将人往前一扯,她瞬间小身板不着力地扑了过去。
男人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勾住她纤柔的手腕还不够,竟然轻轻掐住了她的腰肢。
“来,亲。”
…
勾腿搭腰。
流氓行为。
唐甜果完全挣脱不开。
可是在吓哭的前一秒。
她竟然满脑子都是:“太tm性感了吧!”
~
唐甜果正式迎来了她的暑假。
自从上次事情发生以后,她也确实考虑过自己的身体,因为她吃饭极其不规律,常常因为厌食症的原因,习惯性地呕吐反胃,所以饭量一直很小。
长此以往,胃被折腾坏了,一旦吃的少了或者不吃,她就会感觉胃灼烧的慌,可是吃了又吐,循环往复。
再加上修车行的工作实在太累了,所以唐甜果再三考虑还是决定辞职,朱老板大手一挥一次性给她结清了年薪外加红包。
有了这笔钱的唐甜果蠢蠢欲动,终究还是歇不住。
于是她决定自己创业,养青蛙!
唐甜果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将自己的钱全部投进去之后,她就着手干了。
其实是因为她社团的学姐莫织的论文就是青蛙养殖,而那个她投资这个实验项目只是为了帮她而已。
因为这个学姐是她刚到这个城市以来,第一个帮她的人。
莫织那双清冷孤傲的眼睛永远潮在浓郁的雾色里,看不清,摸不着。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愿意啃一个月的馒头,也要将钱用来帮她交了挂号费。
那天唐甜果第一次头疼发作,整个人几乎翻来覆去死了一遍又一遍,大汗淋漓的面庞上苍白无力,就在她捉襟见肘拖着病弱的身子来到挂号处却拿不出钱的时候,转身就看见莫织替她交了挂号费。
就那一眼。 m✻✫.vo✯✮dtw.l★a
阴沉默然的目光。
唐甜果就知道莫织其实和她是同一类人。
-
燥热感十足的夏季夜晚总是熏的唐甜果身上淌了一遍又一遍的汗,唐甜果总觉得身上黏得慌,洗了三遍澡以后终于才感觉身上的黏腻感消失了。
君砚正在房间里看书。
整个家里都被某人点上了蚊香,她就喜欢蚊香的味道,不喜欢电子蚊香的塑料味,但是她害怕君砚不喜欢,所以就将主卧房间的门关得死死的,不让一丝一毫的味道渗透进去,污染了神仙。
君砚坐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本书,极慢地深深眯了眯眼。
门是开的。
有一道缝隙。
是他偷偷开的,他想闻唐甜果身上柔腻馥郁的香味,可是他只闻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蚊香味。
嘎吱…
这时,门吱呀开了,一抹粉色单薄的身影敲了敲门后推开,探出脑袋,溜了进去,反手就将门重重关上。
唐甜果手里抱着电脑,
一身粉纱若隐若现地勾勒出玲珑的身姿,肌肤白皙无暇,腰陷臀翘,笑起来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猫,似惊似羞,让人遐想万分。
一看就有事要说。
唐甜果手指揪了揪衣角,指甲掐住掌心,她好紧张。
她想要是有个被子,她一定能立马滚成虎皮蛋卷,团吧团吧缩进去躲着。
她想养青蛙,就必须到城南的郊区居住,她已经将这件事和爸爸妈妈说了,可是他们说这件事还要问问君砚的意见才行,他们不反对,但是出于礼貌,她现在也应该和她的准未婚夫商量一下。
唐甜果仔细想了想也对,万一她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也没有人照顾他了怎么办?
明明才下定决心照顾好他的身子,让他尽快生龙活虎起来!
“这是什么味?”君砚放下书静静地看着她,胸膛悄无声息地缓慢而重重起伏,鼻息发烫。
“我点了蚊香,我怕你不喜欢,就把你门关上了,所以你一直没闻到。”刚洗完澡被热气熏得嗓音奶奶的,其中掺了几盅嘶哑,起伏荡漾着某人的心思。
“我觉得家里蚊子很多,老是咬我,身上全是红痕,所以才点这么多的,等它们都被熏死了我就灭掉。”
“保证不会呛到你。”
她说着就往前跃跃欲试地迈了一步,身后腰带处的晃荡的蝴蝶结松松垮垮地绑在腰肢上。
“嗯,记得灭掉。”君砚淡淡说着,可眼神却瞥见她纤柔的小臂——
她胳膊和大腿有昨夜被吮咬过泛着水光的红痕。
就连桃心#深处也是。
那不是蚊子咬的。
是他咬的。
咬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