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恨地开始换衣服。
等到她穿好衣服,打开后院的门,便瞧见那男人站在月色里,一派怡然自得。
顾珩回头,见她穿了一件腰带较为繁复的嫩绿夏衫裙,头发应该是洗过刚烘干,用一根簪子松松挽就,皮肤吹弹可破,就像透着光似的。
她的眼里有火星子在迸射。 ✷m❋.vo✺❁dtw✳.la
姜臻抿嘴走过去,“虽然您是国公府的世子爷,这国公府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是您的,可我毕竟是个姑娘家,世子爷三番两次来我的院子,是否不妥当。”
顾珩淡淡说道:“既是国公府,我想去哪就去哪。”
姜臻气到,他以为他是谁,却也是奈他不何。
顾珩无视她的怒火,自顾自地坐在院子里的一张石桌上,笑道:“你做了冰粉?”
姜臻:……
她自然知道这是甚么意思,但她就是不想搭理他。
姜臻把头扭向一边,顾珩比她有耐性。
姜臻败下阵来,总不能一直僵着吧,那不是耽误时间么。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高声唤了声含珠儿。
那人含笑道:“我不喜欢太甜,上面加颗樱桃最好。”
他还得寸进尺了。
不一会,冰粉端上来了。
诱人的冰粉上,铺了少许新鲜水果粒,正中则点缀着一颗饱满多汁的樱桃。
顾珩看着那颗樱桃,想到昨晚上在她那品尝到的最甜美的那两颗果子,就着那果子,他将一碗冰粉慢慢吃完了,吃得意犹未尽。
顾珩很少吃甜食,尝了一口,竟觉得清爽可口,味道很是合他的心意。
姜臻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吃完了,便用眼神示意他:该走了吧。
“表妹打算一直站着跟我说话么?”顾珩笑着看她。
姜臻想了想,
便走到石桌旁,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了。
夜里的风都是热的,竹叶沙沙作响,月色下的丽人娇弱纤楚,一些没挽上去的发丝在她脸上拂动。
顾珩看了她一会,漫不经心道:“柳思行借你的那本游记,你若看完了,就给我,我替你还他。”
姜臻心里一紧,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切断了自己与柳思行的可能。
姜臻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又别过脸:“没看完。”
顾珩道:“你想看什么样的游记,我都有,柳思行的那本你给我。”
姜臻不答。
顾珩看着她,声音也沉了下来:“你不愿意?”
只余竹叶的沙沙声。
顾珩唇角勾出了一道淡淡的笑,明明脸色是温和的,眼睛里的寒意却让人无端发寒。
姜臻掐了掐手掌心,又唤了声含珠儿。
含珠儿捧着那本游记走过来,放在顾珩面前。
顾珩眼里的寒意这才慢慢消散,他散漫地问道:“表妹这个院子当真安静,对面竹林深处有间竹屋,你去过吗?”
姜臻摇摇头:“远远望见过,但没有去过。”
“想不想去看看?”
姜臻直接拒绝:“不想。”
顾珩却不由分说抓住她的一只手,拉着她起身:“我带你去,有条近道。”
后院的北侧是一道山坡,看起来很是陡峭,姜臻
第67章 通道(2/2)
从未上去过。
但见顾珩牵着她,走到山底下,再往前走了约五十米,在山体上随意摸了摸,不知按了什么东西,眼前便出现了一道门。
这道门的外观与山体毫无二至,与旁边的山体看起来就是一体的。
姜臻睁大了眼睛。
顾珩拉着她进去,里面黑黢黢的。
顾珩找出火折子,点燃了烛火,“山洞里”霎时就亮了起来。
里面除了有一条长长的走道,还有一道长长的阶梯,慢慢向上延伸而去。
“走这阶梯能通往山顶?”姜臻好奇道。 m✾.✷vo✶dt❋w.✯la
“嗯,如果沿着走道一直走,可以到竹屋,你想走哪条道?”
“走阶梯。”
顾珩淡淡“嗯”了声,领着她向阶梯处走出,阶梯很长,弯弯拐拐,约莫走了一刻钟,又见到了一道门,顾珩打开门,外面的星光、山风、虫鸣一下涌入而来。
山上比山下凉快了许多,姜臻四处打量,山上空旷,倒是种了不少数,棵棵枝繁叶茂。
山体其实并不高,从山上往山下望去,能看见菡萏院的后院。
顾珩见她打量,又说道:“走吧,去竹屋那边。跟着我走,不然你只会来回打转,走不出去的。”
姜臻又睁大眼睛看着她,顾珩说道:“这里的一石一木都是阵眼,布置看似随意,一旦走错,就像堕落了迷障般,没人带着走是绝对出不去的。”
姜臻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没多久,那座竹屋就出现在眼前,探头往前一看,姜臻惊异,竹屋所处的地势很高,竹屋东南角往下居然是沧浪院!
原以为菡萏院在
若从菡萏院的竹林深处直直走过来,怕是要走一个时辰的。
顾珩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从竹林是走不过来的,也会陷入迷障。”
姜臻若有所思。
国公府是百年世家,恩宠不衰,又手握兵权,必定有他的雷霆手段,一般的世家照样有自己的暗卫与地道,更遑论国公府这样的人家。
姜臻跟着顾珩来到了竹屋前。
顾珩先推开了竹屋的门,不一会,里面的灯亮了,竹屋也现出了轮廓。
剥去了枝丫的粗壮木桩嵌入地下成了竹屋的四个角,竹屋悬空两尺,圆滚的竹身为壁,油布蒙顶,上面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茅草,看起来极是风雅。
竹门前有这竹子铸成的三四级台阶,她踩了上去,发出了咿呀轻响。
走进竹屋,竹壁散发出来的清香钻入人的鼻尖,竹屋内的陈设很是雅致,头顶开了天窗,竹屋三面是宽大的竹窗,另一面也不是门,而是一道半尺高的石门栏。
石门栏的对面是淙淙溪涧,不知从哪引来的活水,那溪涧对侧都围上了篱笆墙,算是能遮挡他人的偷窥。
三面竹窗悬上了细白的纱帘,此刻被风吹得四面翻飞。
屋子里面似乎还有一室,因着隐私,姜臻没有进去。
屋子靠墙的一面布置成了茶室,铺着洁白的蒲苇席子,摆着一张甚是古朴的矮桌子,席子上丢着好几个蒲团和靠枕。
仔细观察,这桌子看似古拙,实则是黄花梨材质的。矮桌上放着一套精致的沏茶工具,旁边还放着一个风炉,炉子上正煮着水,汩汩地冒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