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姜臻便向老夫人道明,自己要去广仁寺住一个月,十月初四是陈氏的忌日,她想去寺里为母亲供奉一盏长明灯。
广仁寺不比护国寺,护国寺香火极旺,香客也多。
广仁寺地处京郊,位置偏僻,想来这丫头也是不想被人打扰,想清静清静一段时间吧。
老夫人怜她孝心,岂有不应之理,“也好,那里清净,就当散心了,只是那广仁寺处于北山腹地,昼夜温差大,现在又是秋冬季,可把衣服都带齐全了。”
姜臻忙应了。
这次外出,姜臻只带了含珠儿前往。
左右一切都有顾珩安排,她也懒得管这些了。
反正两人的目的一致,那就是都不想让这事被人察觉。
顾珩的行动果真是快,前一天,北辰便派人整理好了那处温泉山庄,又买了几个服侍的婢女。 m.✳✶v❇odtw❅❇.la
姜臻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才到了庄子里。
远远望去,松柏滴翠,枫叶如火,山庄依山而建,掩映在群山环抱间。
越往里走,越被美景震撼。
听闻此处温泉自然喷发,露天温泉处可赏四季美景,春夏有新绿,可边泡温泉边赏瀑布,秋可赏枫叶,冬可赏雪景,一年四季,眼睛可时时享受饕餮盛宴。
到了山庄处,姜臻寻得了房间,在含珠儿的服侍下洗了手脚,便躺在软榻上,闭眼浅眠。
含珠儿年龄虽小,但也不笨,看到那个大公子身边的北辰,她就明白姑娘来这山庄定然是大公子的手笔。
自家姑娘昨晚一夜未归,今早伺候她换衣时,姑娘身上遍布暧昧的红痕,含珠儿心里悲戚,死死忍着,才没将眼泪流下来。
她从小跟着姜臻,忠心耿耿,见这般更是愈发心疼自家姑娘,
姜臻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已到申时了。
天刚擦黑,小厨房便准备好了晚饭,姜臻一见那饭菜,倒是扬了扬眉头。
这一桌的吃食,都是滇地的美食。
含珠儿见了,也是吃了一惊。
姜臻表情倒是镇定,拉着含珠儿坐下,一道吃完了晚饭。
含珠儿是个吃货,乍然吃到家乡的美食,连着吃了两碗。
见姜臻瞧着她笑,摸着鼓囊囊的肚皮,到底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姜臻吃了七分饱就放下了筷箸。
饭毕,含珠儿对姜臻说道:“姑娘,歇一会去泡泡温泉吧,听说温泉对寒症尤其好,您每次来小日子都有些痛,不如趁这一个月多泡泡,想来对身体也是大有益处的。”
夜幕低垂,含珠儿寻到了一处小池子温泉,热气弥漫,仿佛仙气笼罩。
此处不见风,虽是露天,倒一点也不冷。
姜臻提着裙摆,牵着含珠儿的手,光着脚慢慢靠近温泉池子,踏着石阶将自己浸入水中。
含珠儿还贴心地准备了一篮子的干花瓣,她将干花瓣撒入池子里。
又在葡萄架下搭了一个小帷帐,铺着软垫,方便姜臻一会换衣服。
一浸入温泉水中,姜臻便舒服地叹了口气,泡了小半个时辰,她靠着池壁,头后仰靠着枕巾,温泉池里花
第129章 温泉(2/2)
香扑鼻,当真是一种享受。
温泉也不宜泡太长时间,见差不多了,含珠儿便展开了大的软巾,将她裹住,扶着她进了帷帐,伺候着换了一身厚厚的宽松袍子,用一根长长的系带系住腰间。
收拾好后,姜臻便在葡萄架下的一张软椅上坐下,小口小口啜饮着温水。
夜晚点灯时分,整个山庄的景色看起来很是梦幻。
她看了看挂在天边的月亮,想到晚上又要和他……
心里头是莫名的烦躁。
她之前告诉自己,把他当成解药好了,只要心内无碍,便是最轻松的,其余的什么也不必多想。
事到如今,她只想一个月后,让他放过自己。
反正他该得到的都得到了。
只是……原本以为自己想开后,这事会变得很轻松,左右不过闭眼的事。 ❁m.v❈odtw.l❁❋✯a
可才过昨日一晚,姜臻深觉得自己太过年轻,小瞧了顾珩。
他在这方面当真是孟浪得很,外表是衣冠楚楚,内里是如狼似虎,竟是花样百出,体力惊人,姜臻只要想起这接下来的一个月,都有些发怵。
***
一路快马疾驰出京,约莫行驶了大半个时辰,顾珩抵达温泉山庄时,庄子里已处处亮起了灯火。
门房的小厮是新来的,见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的男人走进来时,吓了一跳。
北辰在门口候着。
顾珩随手将马鞭扔给北辰,淡淡道:“她呢?”
北辰很是上道,已经知道公子口中的“她”是谁了。
他忙道:“姜姑娘吃过晚饭
顾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迷离夜色中,他见到她的丫鬟正给她烘着头发。
三千青丝铺在她的肩头,随风轻晃。
他的一颗心似乎也变得柔软,走上前去。
她背着身子压根没看见他,只接过含珠儿手中的犀角八宝梳子,自己梳理起头发来。
忽听见含珠儿的声音:“大公子。”
姜臻一愣,回头看他。
顾珩对着含珠儿道:“你下去吧。”
含珠儿一时犹疑,姜臻对她点点头,她这才走了。
顾珩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她手中的梳子,握起她的一把青丝,慢慢梳了起来。
姜臻道:“表哥吃过晚饭了吗?”
顾珩“嗯”了一声,又道:“你已经泡过温泉了?”
姜臻点点头。
顾珩低声道:“那你等我,我也去泡泡。”
他钻进围帐里,不一会下身裹着一条长巾出来,健臂窄腰长腿,着实叫姜臻眼睛不知该如何安放。
顾珩见她躲闪的眼神,轻笑一声,慢慢入了那温水池子,蒸腾的水汽将他的俊颜笼在一片云海里。
不一会,顾珩的声音传来:“阿臻,帮我拿条巾帕来。”
姜臻起身,从旁边椅子的扶手上扯下一块大大的围巾,向池子岸边走去。
池子周边只留了零星几盏灯,她小心翼翼地站在池边,拽着袍角,正要出声叫他将巾子拿走。
天旋地转间,她一个重心不稳,被人托下了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