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鹤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她有些兴奋,想去拉着他的手,但看到父亲冰冷的眼神,又缩回了手。父亲是今天下午回来的,在这个秋风萧瑟的季节。这本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申鹤却有些害怕。
父亲一言不发,只是带着她走。申鹤很想他,也想母亲,尤其想母亲还在的日子,母亲温柔的目光看向她,父亲轻抚她的额头的样子,那时候,父亲对她还很好,叫着她的乳名,常说笑话逗她玩,就如同是天底下最慈爱的人。
“你这几年可过的好?”父亲终究是开口了。
申鹤不知如何回答,她有一种感觉,这话似乎并不是在问自己。父亲的脸上沟壑纵横,早已没有往日的英气,他的表情僵硬,那句话就好像是从他如同石头般的肌肉中挤出来一样。 ✳✳m.✴v✯odtw.✲la
申鹤低下头,没有说话。
此时,日落西山,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空气中飘来一丝丝米香。申鹤想着:爸爸回来了,我就不会挨饿了吧,说不定还能吃上莲花酥!说起莲花酥,申鹤就想起了那甜甜的味道,小时候妈妈买给她吃过,哎呀,真是美味啊。
越是想着,就越是想吃,申鹤不自觉地咂嘴,摸了摸肚子。
父亲突然听到申鹤咂嘴的声音,脚步一停。“你饿了?”
傍晚的风很厉,申鹤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父亲冷声说道:“等一下吧,马上就好了。”
申鹤自然不懂他说的好是什么,但又要忍一会儿,心中顿时失落下来。
路越来越远,越来越陌生,申鹤有一点害怕,“爸爸,我们要去哪里?”申鹤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道。
“马上到了。”
“爸爸,妈妈回来了吗?”
父亲瞪大了眼睛看向申鹤,他蹲下来,双手抓住申鹤的肩膀,“她很快就会回来的!”他的双手越来越用力。
“那就看申鹤听不听话了。”
“申鹤,申鹤听话。”
父亲抓住她的手掌,“走吧。”
申鹤忍住疼,再被父亲牵上手,心中高兴起来,虽然这双手并不温暖,手中的老茧咯着申鹤不舒服。
“爸爸是不是冷了,手冰冰的,不过没关系,申鹤的手是热的!”说着,她将另一只手也搭在父亲的手背上,朝着手上哈了口气。
“没关系,妈妈教我的,呼口气,搓一搓,就不冷了。”
父亲停下脚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申鹤,眼神中尽是恐惧,整个脸部不住的颤抖。
申鹤的小脸冻得通红,风似乎变大了,吹动着父女两人轻薄的衣衫。他也才注意到,本就是入秋了,申鹤却还是一件短袖。
“你不是饿了吗?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终究,他停下了脚步,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冰冷,“我记得附近有一家客栈。”
说着,他带着申鹤向回走去。申鹤觉得父亲刚刚说话很温柔,就像是以前一样,她心中窃喜,爸爸回来了。
经过一刻钟的路程,走过弯弯绕绕的乡间小路,果然看到一间点着灯笼的璃月民居,两层高,外面一圈围栏,放着三两张桌椅。
老板正要收拾东西,父亲走过去叫住他,“老板,我们山高路远,一路跋涉,又没个吃食,能否给个饱腹之便
。”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袋摩拉。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老板只看到灯笼下模糊的两个人影,一大一小。
“进来吧,本来准备收工的,但也没法给你准备饭菜了,你要是不建议,倒是可以和我们一起吃个晚饭,说不上美味,但也能充充饥。”老板放下手中的活,将栅栏打开。
“老婆子,再多炒点菜啊!”老板想房后叫了一声,便邀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这客栈的员工也出来了,整整齐齐一家人。
“你家姑娘真可爱,我本来也想要个姑娘的,姑娘好,细心听话,哪像我这娃子,淘得很。”老板笑着说道,“您夫人……没陪你们一起?” m✥.✡❇vo❄dtw✻.la
父亲沉默没有说话。
申鹤规规矩矩地坐在长椅上,等待着饭菜端上来。
父亲正呆呆地看着他们美满的一家。
申鹤没去想大人的事情,此刻,他被桌子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视线,一座木塔,这个木塔一共九层,看上去是个小玩野儿,但其中细节精妙,每个柱,额,门窗都可以看清。只不过应当是旧物品,木塔有些发黄,有的地方染了黑色的脏东西,还有一条裂缝从一层一直延伸到三层。
但就算是这样,这个奇怪的玩具也吸引着申鹤的眼睛,她可没有什么玩具,也从来没有什么玩的时间,她曾在春天的时候看到别的小孩子放风筝,放风筝可是个技术活,还要有体力,所以都是大人带着孩子出来玩的,他们站在村子旁边一块翠绿的空地,十几个风筝飞上天,好不壮观。
然后,那些大人就会把手中的线交给孩子,让他们玩去。申鹤看到这样的情景也很高兴,她高兴风筝漂亮,可以飞很高。
如今她觉
“申鹤,你干什么?”一声严厉的声音制止了她。
申鹤抬头看向父亲,她有些不知所措,刚才温柔的父亲呢?如今的他为何又变成了一个冷若冰霜的陌生人?
申鹤只好端坐起来,倒是老板急忙说道:“先生,不用这么严厉,小孩子喜欢这些东西很正常,倒不如说,这个小东西本来就是给他们玩的。”
说着,他拿起那个木塔,递到申鹤手中,申鹤面对失而复得的木塔,心中却如何都高兴不起来,她也不敢伸手去接。
“你拿着吧,谢谢老板。”父亲开口道。
老板摸了摸申鹤的头,“孩子拿着吧,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还是我家孩子从外面捡回来的。你喜欢就拿着吧。”
有了父亲的允许,申鹤这在将木塔抱在手中。
“谢谢叔叔。”申鹤低着头,眼泪快要流了出来,她实在不懂,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父亲这样不喜欢自己?
老板叹息一声,“来,菜来了,快吃吧,这天气,不一会儿就冷了。”
申鹤饿了,但也没吃多少,父亲更是拿着筷子吃了几口菜,便放下了,坐在一旁,不发一声。
临走的时候,申鹤手中依旧抱着木塔,父亲留下一袋摩拉,然后带着申鹤走进了黑夜中。
“夜叉者,璃月之仙兽,性凶怖悍战,杀生而护法。其尤者有六:曰浮舍,曰应答,曰伐难,曰弥怒,曰金鹏,曰灭度。此六夜叉随帝君历战妖邪,祓除疫疠,世称仙众夜叉。”
———《护法仙众夜叉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