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倾早就趁着两人对话引人注意的短短瞬间,从死角处攀爬上了二楼。
她靠在窗外的墙壁,把自己和黑夜融为一体,静静地等待 。
刚开始里面还算和谐,可大约片刻后,就传里面是声音清晰可见。
张倾看着紧闭的窗户,正在衡量撞破窗户杀人后可否安全撤离。
里面的声音越发的凄惨起来,就在张倾准备动手的时,就听见那个女子强忍疼痛无比诱人道:
“罗斯先生,疼痛使人快乐,上帝赐予我们痛苦,是为了让我们享受极乐的。”
她讲的是标准的美式英文,带着无限的缱绻和魅惑。
“是吗?美丽的女士,您可真是让我意外,在这个肮脏落后的地方,竟然有您这样前卫而热烈的小姐,愿我们灵魂相融。”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病态的愉悦。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随后是女子制造出更大的更杂乱的声音。 m❃.vodt✬w.✿l✻❂a
这诸多的声音里,张倾刀尖划过肌肤的声音。
她的嗅觉本就比别人的灵敏,丝丝的血腥精确的蹿入她的鼻腔。
张倾趁着这个声音破窗而入的时候,眼神微微眯起。
罗斯双手被绑住,他朱红色的领带堵住了他的嘴,碧绿的眸色里满是不可置信,脖子里的鲜血正在往外喷洒。
而那个女子苍白的脸上沾染着血迹,手中带血的匕首正准备扎向自己的心窝。
白玫瑰看着贸然闯入的东方女孩,又看向她手中染血的大刀。
“你也是来杀他的?”
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和戒备。
张倾点头,手起刀落,西方男人的头颅飞在半空的时候被张倾抓在手中。
“你跟我走。”张倾目的达到,就想快速撤离。
白玫瑰听见张倾说了中文,突然就咧嘴笑了笑,摇头道:
“这里戒备森严,我看你的身手了得,自己逃出去应该没有问题。若是带上我。。。”
张倾打断她果断道:“我能带你回去。”
白玫瑰突然收起笑容沉默了,她从这个女孩眼中看到了诚挚,这是她被卖来这里后很难在外人眼里见到的东西。
沉思片刻后,她缓缓道:“我见过你。”
张倾微微一愣,细细调度原身的记忆,却并这个女子的映像。
“你家在市中心开武馆,张氏武馆对不对?每日你放学就会先到武馆玩耍,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白玫瑰看着眼前浑身染血的女孩儿,想来她的家人也惨遭不测了吧。
今天的惨剧,作为风月场所的老鸨,她是最先知道的。
罗斯身边的狗腿子是他们楼子里的常客,醉酒后说出了爪哇和米国人的计划。
她得了消息后就传给了当地华人商家和帮派,却无人重视。
直到经过了一白天的杀戮,才让这些人反应过来,百年前的惨剧重演了。
晚上就在雅伽人冲入妓院准备为所欲为的时候,那老相好带人出现,点名让她来陪罗斯。
并且告诉她,春花楼以后只要听他的,就保住楼里的姐妹无忧。
她啊,早就不想活了,死之前办件
大事也好。
想到这里白玫瑰从自己的手上取下一个扳指递给张倾。
“我虽算不得好人,但没做过什么丧良心的事儿,就说妈祖不会抛弃我的,她果然在我死前听到了我的祈求。”
张倾目光微愣,抓起她的纤细的手轻轻号脉。
“跟我走,你还可以活三年的。”
白玫瑰摇头,反而把扳指塞给张倾,虚弱道: m.✾✬v✦❂od✰tw.la
“小姑娘,一会儿我死了,把我的头也砍下来,这样他们才不会怀疑,也不会连累我身后的人。我本想着我的计划并不是完美的,没想到你就出现了。”
张倾讶异她的聪慧,就见她挑眉低笑道:
“我自小在春花楼长大,迎来送往,什么人没见过。。。你长东方人面孔,刀又是雅伽人的。。。我进门的时候,门槛处看到那红血碗了。。。心中还觉得诧异呢,你出现我就都懂了,真是好样的。。。”
她一席话说的断断续续,看见张倾微变的脸色,摆手继续道:
“不用了,我本身就得了肺痨,又染了脏病,活不久了。今天来的时候我就想与其苟且偷生,不若杀了这罪魁祸首。”
白玫瑰细声说两句,就费劲力气的高喊几声,风流婉转。
“这扳指是我春花楼的信物,我不知你底细,不知是你苏红的人还是其他势力的人,但你是东方人,也知这人是祸首,我最后一个忧虑也无了。”
张倾看着白玫瑰的面色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心中默然。
医术可以治病,但治不了命。她是真的不想活了,也就活不了。
“我春花楼一共有67口人
白玫瑰眼中带着一丝解脱,口中气若游丝的吟唱着:
“故园东望路漫漫,双袖龙钟泪不干。。。”
张倾离开的时候,一手提着两颗人头,一手抓住的是白玫瑰给的扳指。
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只是一场意外的萍水相逢,甚至她都不知道这个女子叫什么名字。
就收下了又一个重托,白玫瑰看着她点头后,才缓缓闭上眼睛的,嘴角带着欣慰又轻松的笑意。
不知是系统替换的能量用尽,还是其他原因,她心中总是一阵一阵绞痛。
口中的血腥越发的强烈了,但张倾的目光也越发的坚定,半点惧意也无,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目标方向走去。
她把罗斯的人头挂在市区最繁华的路口,下面用土著语写着:
“血债血偿,殖民者滚出去!!!”
写完后讽刺了笑了,早上百年前,英荷两个殖民国发现爪哇人不好管理。
他们就用了东方人来管理土著,而他们却站在背后收割东方人。
随着华人越发的多了起来。在他们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土著恨华人胜过恨他们。
这种挑起对立的事儿,是西方人惯用的手段。
张倾看着空间相机旁边满满的几卷胶卷,她勾起嘴角笑了。
如今她也想试试,矛盾对立后,狼狈为奸的双方该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