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倾同朱厚照在街上的早市吃了碗馄饨,就带着十多个护卫快马加鞭的往西山赶去。
等到日上中天,几人才算到了高处,朱厚照看着荒芜的西山。
“这里要人没人,要地没地,就是一些乱石和树木,咱们要这个做什么啊?”
张倾蹲下,从旁边的侍卫手里抽出一把铁制的大刀。
用力的插入脚下的山地,朱厚照和十多个侍卫的瞳孔顿时紧缩。
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之人,竟然把刀没入地上大半。
“倾哥儿,教我!” m.✮❋❄vo❃dt❄w.la
朱厚照最先反应过来,抽过身边侍卫明晃晃的铁刀,用力的往地上杵去。
结果把自己给震开了好几步。
张倾没有理会他们的异样目光,而是拔起了铁刀,见上面沾着焦黑的东西。
用手碾了碾,放在鼻尖闻道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心才算落下。
她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京郊的西山下面几乎都是煤。
朱厚照和几个侍卫还在尝试把刀插入地里,见张倾已经蹲在地上写写画画。
“倾哥儿,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张倾抬眼看着曲折蜿蜒的大山,避而不答。
“您弄了多少西山的地?”
朱厚照得意的从怀里抽出厚厚一叠地契,晃了晃道:
“西山的大部分的山和地,被我父皇划给我几个舅舅了。”
因为西山既不像城东和城南能产瓜果,也不像城北能产粮食,所以就用数量来凑合。
张倾接过地契一看,头三张确实包含了西山大部分的面积。
后面还有懒懒散散的一些小的庄子和山地,竟然写的是自己的名字。
“余下的这
张倾苦笑,这可比那宅子更烫手。
“您把这些地,都过规划道太子府的名下,最好能把整个西山都归为您的封赏地!”
太子嫌弃的跺了跺脚下的地,“这里不产粮食的,也就山多,能打些野味,我要这样的地方做什么。”
张倾带着太子往回走,走到一处平坦之地,入目到处都是黑色如焦炭的石头。
“太子殿下今日回去,把从太祖时期到去岁的朝贡都研读一遍,微臣有大礼奉上!”
张倾并没有打算直接告诉朱厚照,自己是要挖煤。
在这个取暖只能用木材的时代,煤矿绝对属于新的资源了。
虽然自古就有人发现煤炭,大家都以为是张倾现在手中黑呼呼的石头。
可以燃烧,但烟浓还容易中毒,比起木材和银炭,这种黑疙塔并不受欢迎。
而且,没有人知道,这种东西要从地下挖掘的。
挖煤是个危险的举动,在这个封建社会,下面的人命是不值钱的。
既然自己提出的,就要从一开始就制定好规矩,写进律法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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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张倾正在西山庄子里带人实验刚做出来的五烟蜂窝煤。
铁皮打的炉子,下面放上易燃的锯末,蜂窝煤的孔对整齐,点燃锯末后,等上片
第175章 首辅大人流芳千古48(2/2)
刻。
肉眼可见的煤块就变红了,一股热气就冒了出来。
几个做活的匠人巨都一脸佩服的看着张倾,三天前,他们被人蒙着眼睛送到这处。
到了之后,就看见一个穿着儒衫的男子推着一车黑呼呼的东西往院子里走。
后面他们听从他的指挥,从敲碎黑疙瘩,到过筛,再加入黏土和水搅拌,最后用磨具脱模。
就成了眼前这黑色带孔的家伙,竟然可以代替柴火。
张倾慢悠悠的把一个砂锅放上去,注入开水,往里面放了两只野鸡,还有许多野味。
如此就不管了,朱厚照来的时候,就问道满院子鸡汤的香味。
循着味道就看到了一个比煮茶的炉子还大些的家伙,上面有个胖乎乎的药罐子,香味儿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m.✼vodt❇w❈.l✰a
张倾出来,正好看见朱厚照垂涎且好奇的盯着那大砂锅。
“倾哥儿,好香啊!”
“您来的正好,慢火顿了两个时辰的鸡汤,正好可以入口了。”
等到砂锅揭开,别说院子了,就是整个庄子都能闻道这股子诱人的香味儿。
“倾哥儿,你上辈子不会是个厨子吧,和这个鸡汤比起来,我在宫里喝的就是刷锅水。”
朱厚照大口大口喝着鲜掉眉毛的鸡汤,一边吐槽。
美味的食物,让他忘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等到张倾把他领到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圆孔黑疙瘩面前的时候。
他只顾得揉了揉肚子,打了个饱嗝。
“倾哥儿,这就是您说的好东西?”
每当张倾这样说话的时候,朱厚照就习惯性的收起不正经,而是自动变得乖巧起来。
“看了!”
竟然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两人寻了一个阴凉处坐下,张倾道:
“有何感想?”
朱厚照清了清嗓子,头头是道的分析道:
“太祖祖训里讲,四方诸夷,皆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
张倾点头,可见是做了功课的。
“你如何看?”
朱厚照一愣,老祖宗的东西能如何看,当然无条件遵守了,祖宗还能说错吗?
张倾目光看向荒凉的远方,缓缓开口道:
“太祖本意是想彰显泱泱大国风范,觉得周边国家贫苦,为让他们安心,定下了朝廷不去兵侵犯,让其自然臣服。”
朱厚照点头,自己父皇也是这么说的,书房的先生也是如此讲的。
却听张倾突然转移话题道:
“您还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朱厚照一愣,“也没什么问题,就是我做了个表格,截取了过去每五年朝贡的数据。”
朱厚照乖巧的把表格交给张倾。
平日里倾哥儿很好,每当讨论这些国事儿的时候,总让他觉得若是自己不好好表现,后果会很严重。
这种感觉很强烈,就像如果他不好好表现,倾哥儿就会消失了,再也不同他一起玩耍了。
一想到这个,朱厚照心里就有些难过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