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倾醒来的时候,仰头看着华丽的帷幔。
脑子里空白了一下,就知道自己这是又到了新的世界了。
张倾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有过什么经历,所有的记忆也就是前几世的。
虽然经历了三个世界。
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和任何一个世界共情,也没有留恋任何一个人。
她就像一个一个世界的过客,看着别人的悲欢离合,努力过着自己的人生。
“您好!欢迎绑定路人甲系统,编号383838诚挚为您服务。”
脑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冰冷的机械声音之后,就悄无声息。
若不是张倾活了二百多年,心智强大。刚才定会被吓个半死。
“贵妃娘娘,外头请安的嫔妃都到齐了,您看?” ✸✧m.vo✱d✷tw.l❋a
张倾在古代待过,一个大家族的主母,管理着上千口的族人和奴仆。
硬生生地熬死了公婆、相公小妾、儿子和孙子,历经三朝最后才含笑而终。
对着镜子,任由几个奴仆忙碌,透过清晰的玻璃镜子,打量着里面的人,眉目如画,肤如凝脂。
不笑的时候,带着淡淡的哀愁,笑起来宛如出水的芙蓉清雅脱俗。
张倾眉头轻轻蹙起,后面束发的丫鬟吓得猛然跪倒在地。
“贵妃娘娘饶命,奴婢愚笨!”
张倾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石头砰砰磕在地上的声音,磕得真心实意。
“这是什么奴才这么不长眼,一大早的就惹的表妹动怒。”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屏风外面传来。
满屋子的宫女嬷嬷跪倒一片,嘴里喊着“皇上吉祥”
张倾心下有了计较,也连忙起身。
正不知道如何行礼呢,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
紧接着一股众香交融的龙涎香蹿入鼻息。
张倾适当的微微低头,表示出女儿家的羞怯。
是的,这具身体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按照第一个世界的算法,她应该还在上学。
两人有些暧昧的气氛被刚才跪在地上请罪的宫女低声抽泣打断,男人好看的眉头不悦地拧起。
“刚才是怎么了?”
被男人按回梳妆台的张倾正准备开口说话。
就听见一个宛若黄莺的声音怯怯地说道:
“禀告皇上,奴婢乌雅氏,罪该万死。刚才伺候贵妃娘娘梳头的时候,不小心伤着娘娘的凤体了。”
如此我见犹怜的声音,别说男人了,就是张倾这种见惯了各路小妖精的女人也骨头一酥。
果然,就见刚才和她你侬我侬的男人,飞扬的丹凤眼里闪着趣味的光芒。
“下次小心着些,表妹不是那等为难奴才的人,何必吓成这样。”
男人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就见那宫女微微仰起头,额头因为磕头,有些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灵秀的双眼里全是水润,眼尾因为哭泣带着一抹勾人的红。微微张合的樱唇让人有着无限的想象。
张倾清晰地感受着旁边男人呼吸微微沉了几分。
于是不再打扰他们两个,认真地盯着镜子,细细地描眉。
终于,男人反应过来场合不对。
转身夺过张倾手上的螺子黛,认真地比划了半天。
“还是我来给表妹描一描眉,看看几日不化,我的手艺生疏了没有。”
第1章 皇贵妃万寿无疆1(2/2)
张倾勾着嘴唇,露出一个淡雅的笑容。
男人看着镜子里娴静如同芙蓉的女子,有着瞬间的失神。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表妹比往日更加好看了。” ✸✫m❅✥.vo✾dtw.la
屋子里的一直冷眼旁观的嬷嬷,看着皇上和贵妃娘娘亲昵如往常地互动,刚才憋在心头的恶气才算去了一半。
垂目眼神阴冷的盯着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乌雅氏。
心中暗恨自己识人不清。从来规规矩矩的宫女竟然也有如此心计。
花嬷嬷挥了挥手,满屋子的奴才都下去了。
乌雅氏也无法过多停留,规矩恭敬地退了下去。
张倾凭借着经验应付了男人一阵子,才好不容易上来人后,伺候梳头穿衣收拾得当。
期间男人看了几眼梳头的宫女,吓得新换的小宫女手抖了好几次。
康熙就被张倾宜喜宜嗔的给请了出去。
“主子,乌雅氏留不留!”
张倾听着耳畔轻声传来的低语,几乎没有思索,就微微点了点头。
留着吧,一个有上进心的宫女,没有乌雅氏还会有王氏、金氏、各种氏。
何况她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个人是她不能动的。
若正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那她怕也不复存在了。
何况这个小宫女,就算自己做了什么手脚,她也定然能出人头地的。
她张倾何必做恶人呢?
古代皇上的女人多如牛毛,能爬到什么位置就看个人本事了。
目前看自己这个身份倒是好的,刚才洗漱的功夫张倾已经分析明白了。
宾妃来给自己请安。说明并无中宫或者中宫有不
自己的位份应当是高的了。
皇上叫自己表妹,说明自己家世应当不凡。
皇帝待自己亲昵不似作伪。说明自己还算有些情谊。
目前有些就够了,安安稳稳过完这一世,研究一下新出现的系统,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来自哪里,又去往何处。
往昔的经历,让张倾明白,她的过去是空白,她的未来是不确定的。
张倾被人扶着到大厅的时候,已经给自己这一世定下了基调。
今日里一众嫔妃看着端坐在上首的佟佳贵妃,容貌倒是一如往常的清丽脱俗。
但今日的做派让大家心中都觉得诧异。
按照以往佟佳氏爱使性子的脾气,刚升了贵妃,定要各种明里暗里地显摆一下。
尤其是对着几个有孩子地位高的妃嫔,五句话里恨不得有六句是损人的。
今日竟如同一幅画卷一般坐着,端得像极了女菩萨的模样。
张倾此刻脑子里正在浏览这具身体的短暂的一生,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一生。
反复复盘后心中总结道:
泼天的富贵身,苦命的娇娥心。痴儿半生为情苦,落得个干干净净好凄凉。
“贵妃娘娘宫里的茶就是比嫔妾那里的香醇,嫔妾在皇后娘娘那里都不曾喝到过呢?”
张倾抬眼看去,说话的是大阿哥的生母惠嫔,圆脸杏眼,唇边一颗微黑的小痣,添了万种风情。
“喜欢的话,回头我让人给各宫都送些,今日本宫有些乏了,以后请安就改成每五日一次吧!”
张倾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扶着花嬷嬷的手就慢悠悠地回房去了。
留下一众美人儿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