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叶寒弹着钢琴。
他没有开灯,只是点着几盏摇曳的蜡烛。
似乎只有在黑暗中,才会让他有安全感。
门口传来震天响的敲门声,他并没有搭理的打算。
可越是这样,敲门声反而越来越大。
大有一副要是他今天不开门,都能直接把这个门敲坏的样子。
屋子里面的钢琴声停下来了。
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近。
门被打开,露出江叶寒那张冷漠又有些苍白的脸。
陈丹宁眉毛下垂,前额紧皱,直接上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几乎是声嘶力竭,“难道你就这么不愿意看着我幸福吗?”
江叶寒被挨了一巴掌,白皙的脸上出现红痕。
他依旧是淡漠的站在原地,语气悲伤,“妈,我只是不想让你继续错下去。”
陈丹宁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她又想狠狠给他一巴掌,但是扬起的手,最后还是没有舍得打下去。
而是给了自己一巴掌。
江叶寒连忙心疼的抓住她的手。
他不理解,只是为了妹妹,为什么她可以做出这么多的事?
难道她就没有想过他的感受吗?
“妈,真的不要继续错下去了。”
他语气中是浓浓的悲伤,“我们让这一切都过去好不好?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
陈丹宁像是突然老了十几岁一样。
她语气变得疲惫起来,“你不会懂我的,你不会懂我这个当妈妈的心情。
我的女儿是我的全部,没有她,怎么可能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呢?”
“叶寒我求求你。”陈丹宁那双眼中,突然迸射出骇人
她死死拉着江叶寒,“如果没有她的话,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妈!”
江叶寒不可置信的摇着她的肩膀,“你是不是疯了,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陈丹宁没有回答江的这些话,只是闭着眼睛,眼泪不断的往下掉。
江叶寒眼中的温柔和悲伤,一点一点消散。
他松开手,语气也变得冷冽起来,“你走吧,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下一秒,陈丹宁突然拿出一把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江叶寒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陈丹宁这样的手段,已经玩的很多了。
多到他都觉得厌烦。
刚刚的那些对话算,打消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对陈丹宁的期望。
“妈,我不想再闹下去了。”
他疲惫的捏了一下眉头,“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没必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你就不担心我会死在你面前吗?”陈丹宁一个用力,白皙的脖颈上顿时出现一条血痕。
“你到底要干什么?”江叶寒还是忍不住担心,“我都放任你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了。”
“叶寒,好歹我也是你的妈妈,你会做什么我很清楚。宋乐颜是被你的人带走的对吧?
如果五分之内,那人还不把宋乐颜给带回来,我就会马上死在你的眼前。
这件事我也已经跟你爸说了,没有我,他也不会独活。”
第400章 希望你是个好人(2/2)
陈丹宁的眼中带着疯狂的偏执,“又或者你想要彻底失去我们。”
江叶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的疯狂,让他忍不住咋舌。
他真的没办法理解。
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疯狂?
按照江影对陈丹宁的纵容程度,江叶寒知道,他真的很可能会做出这些事。
“妈,放下吧。”
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你想想我,难道你就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世界上吗?”
陈丹宁冷静得可怕,“这句话应该问你才对,难道这一切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说完她手上又一用力,脖颈上的鲜血越来越多了。
但她似乎感受不到一样,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江叶寒。
“你很清楚,我的刀子再进去一段就是大动脉,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后果。”陈丹宁咬着牙开口。
她看着江叶寒眼中的失望和绝望,心里也忍不住一颤。
但是如果有选择的话,她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去威胁自己的儿子。
“我明白了。”
江叶寒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宋乐颜才刚刚上车,神秘女人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没有说话,但是在听到电话的内容之后,脸色顿时就变了。
她先是眼神怪异的看了宋乐颜一眼,随即又开口问道:“您已经确定这么做了吗?”
得到答案之后她挂断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宋乐颜的错觉,她总感觉神秘女人在接完这通电话之后,看着她的眼神都柔和了很多。
她也不
在宽大的衣袖下面,她依旧死死捏着玻璃碎片。
有尖锐的地方刺入了皮肤,但是她就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一样。
“这次跑得有些突然,倒是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女人突然主动搭话。
宋乐颜只是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但是没有多问。
“初次见面,”女人笑着开口,“我叫唐宁。”
不得不说,唐宁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嘴边有两个可爱的梨涡。
和她冷冰冰的性格,倒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反差感。
“希望你是个好人。”
宋乐颜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她现在谁也不想相信。
唐宁又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话说,你还记得你以前那些事吗?”唐宁破天荒找话题聊天。
宋乐颜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是真的不记得了。
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江家,都不记得了。
只知道自己是被江影和陈丹宁找回来的女儿。
想到什么,她突然在身上摸索起来。
在看见木牌还在,她松了一口气。
这种奇怪的反应,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能理解。
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一个名字。
唐宁好奇的过来看一眼,有些疑惑的念出上面的名字,“凌湛?这是谁。”
宋乐颜像是对待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又小心翼翼的把木牌给收好。
“我也不记得他是谁了。”她微微叹气,“只是知道,这个人对我来说肯定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