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密密麻麻的荆城百姓都是疯了么?
很快,荆城的百姓让守卫们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疯狂!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所有荆城的百姓们都疯狂了,互相推搡着往城门方向挤着。
如洪水一般涌向南城门。
守卫们开始惊慌无措,因为百姓们根本不听他们的命令,并且平时像绵羊一样乖巧的百姓们。完全已经进化成了暴民。
一张张兴奋得变了形的脸,在守卫们的心中就像一张张,张开血盆大口的妖怪。
几乎每个守卫的脸上,都挨上了那么几拳。
那个被老爹打了一鞋底子的守卫,见到情况已经由不得控制了,磕磕巴巴地问自己的老爹“怎么办?爹?”
“你个蠢娃!”说完顺手又给他脑袋来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交代倒“装晕,快点。”
有这么一个出谋划策的爹,这个年轻的守卫逃过一劫。
但是剩下的守卫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荆城的百姓对于怎么也摇不开的南城门气狠了,转眼就把怒气转嫁到守卫们身上。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何况只是懂点三脚猫功夫的十几个守卫们?
守卫们很久就被成千上百的疯狂百姓淹没了。
秋月蹙了蹙眉,跟身边的萧钰说“叫血狼军去开城门吧。别让人真把人打死了。”
萧钰闻言摸摸花秋月的头,笑道“你始终太心软。”
说完他领着几个血狼军,仗着身形灵活,从人挤人的百姓中穿行而过。
萧钰刚摸上落门闩时,荆城内就传来一阵马蹄的轰鸣声。
回身望去,两百余众黑衣人,皆是跨着骏马往南城门赶来。
为首的黑衣人满眼阴鹫,面色阴沉,隐含怒气。
在离城门还有300米的地方,勒停座下的马。
遥遥望着荆城的南城门下,那几个将要开启城门的血狼军们,转而一眼锁在萧钰身上。
勾起一抹讽刺的嗜血笑容。
面色狰狞得犹如从地狱爬上的恶鬼,他的声音如被砂石摩挲过的嗓子“纵马上去,杀了他们。”
跟在身后的黑衣人纷纷利剑出銷。
“不行啊!大人,不能啊。这里都是百姓。你们这样会伤到百姓的啊!”
一个身穿深蓝色,胸前绣有文白鹇图案官服的知府,急声阻拦黑衣人的行动。
“那是盗匪。”为首的黑衣人一剑指向荆城知府。
“可是您说的盗匪现在并没有伤人啊。你们要打出城去打,别伤了荆城的百姓。”荆城知府据理力争。
要不是看到这群黑衣人出示那个代表身份的玉佩。他还不愿意相信这群阴森森的黑衣人所说的话呢。
如此不通世故的知府,也是让黑衣人活久见了。
不过他又不能真的和知府闹起来,万一这个脑子一根筋的,往京里参一本。那也是个麻烦事。要是杀了他,自己难免会被主子训斥一顿。
萧钰回头看了看三百米外地黑衣人,勾勾唇角。手上一个用力。顿时门上的榫卯因为承受了整个城门的重量,发出咯咯的转动声。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
所有荆城百姓都欢呼了。他们甚至不瞧一眼乍然出现的黑衣人。只认为也是要出去抢宝藏的。
手快有,手慢无。
大伙争先恐后地,往已经开启的城门处推推搡搡,几乎快要到了踩踏的地步。这时。已经全部积聚在南城门的血狼军们,在萧钰一声长啸后,抽动马鞭,往城外冲去。
三百米外的黑衣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乎唾手可得的胜利从手中滑走。
黑衣小头目哈着腰,对新来的上司解释,以期得到林密那次失误的谅解。他不知道他的言辞中有点幸灾乐祸的成分,让他以后的生活悲惨异常。
“您看到了吧,这帮血狼军就跟滑不留手的泥鳅似的,每次都能让他们安然逃脱。这不是属下办事不力。您亲自出马,也不是让人家溜走了吗?”
黑衣首领身上阴郁的气息,随着黑衣小头目的话,愈发凶残地攀升。大有黑衣小头目再从狗嘴里吐出一个字来,他就会立马把脑海里,最狠的酷刑用在他的身上一样。
黑衣小头目被首领实质的冷厉,看得从脚后跟到头发丝都嗖嗖地冒出了凉气。
忙低下头,做鹌鹑状。心底暗骂自己昏了头了,真是急于为上次的失误辩驳,这下直接惹到了直系上司,真是得不偿失啊。
黑衣首领冷哼一声,看黑衣小头目就跟看只蝼蚁一样,语气轻蔑地说“呵呵,我可没有和你一样的脑子,这么近都能让他们跑了?真是可笑!
九十八章:追(2/2)
”
黑衣小头目讨了顿嘲讽。却只能诺诺地恭维着。心中说不出的憋屈。
陪在一旁的知府把他们的谈话,听了个真真切切。刹那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说什么?血狼军?扑朔迷离的两派相争,干啥要把他这个小虾米夹在中间。当下便在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一会找个机会开溜,回去就装病。
黑衣首领就这么淡漠地,看着荆城百姓闹哄哄地往城门外挤。直到城门下的人几乎走空后,他才桀桀阴笑了两声,下令道“黑衣卫听令,即刻出城追击出逃盗匪,记住,不留活口。”
荆城的知府头上冷汗涔涔,磕磕巴巴地恳求道“大,大人。下官突感身子不适。就,就不去啦。”
说完还没等黑衣首领回答,就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朝荆城的小兵小将使眼色“快走。”
等荆城知府带着一帮荆城守卫,快速地撤离后,黑衣首领眼中流溢出一股阴森的暗芒。
不过现在追血狼军要紧,他伸出舌头舔舔上唇,仿佛将要进行一场盛宴般。
“出发!”说完。黑衣首领一马当先纵马往南城门冲去。
此起彼伏的“驾~”声,两百多骑黑衣人犹如幽灵般,默不作声地跟着黑衣首领,出了城门追赶血狼军去了。
已经出了荆城的血狼军快马加鞭地前行着。
花秋月所在的车厢里。她正低头检查让刘嘉乐和猴子他们准备的罐子。
小八在一边忧心地说“月姐头,我看那群黑衣人来者不善。刚才我们跑出城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位于领头位置的黑衣人。他看人的目光就跟看死人似的,怪瘆人的。”
花秋月撇了小八一眼,冷清的声音所说的内容,却让小八的汗毛都支楞了起来。
“一会我保证,你还会见到他的。”
清风打了个哆嗦,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惊恐道“他们要追来么?我们,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先?”
小八转身搂着清风,安慰道“别怕,姐姐保护你啊。”
清风回抱小八,疑惑道“小八姐姐,你抖着这么厉害,也害怕吗?”
花秋月‘噗哧’一声笑了。
小八羞愤不已,红晕爬满了脸颊,颇有点艳羡地说“还是罗哥厉害,在人家没有封城的时候就离开了。现在也不用畏
花秋月瞟了搂在一起的小八和清风,神秘一笑。她拍拍满车厢的陶罐子“我们也不用畏惧黑衣人。一直憋屈地被他们追着跑,这次总该收些利息了。”
先前花秋月让他们准备东西时,小八并没有在场。这会看到这些黑漆漆的陶罐,被花秋月说得神秘不已,
她转头好奇并无声地问了问清风。清风一脸纠结地在小八耳边耳语。
等到听清,清风的话后。小八不可置信地看着花秋月,第一次对自己心中至高无上的月姐头表示了怀疑。
花秋月检查过所有物品都无错后。她对小八交代“你什么也不许问,不许说。现在去找萧公子过来,一会要给黑衣人送份大礼了。”
小八一脸愁苦地爬出车厢,坐在车辕上。与马车同行的一位血狼军传达花秋月的话。
心中明知道月姐头疯了,可是还跟着发疯这种感觉太疯狂了。小八咽咽口水对靠过来的血狼军说“你去把你们公子找来,我家月姐头说有礼送给黑衣人。”
听到这话的血狼军人眼神一亮,他可是从密林开始就跟在花秋月身后的,眼看着她是一计又一计耍得黑衣人团团转的啊。
现在说有大礼,那一定就是份大礼了。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冲到队伍前找萧钰去了。
小八现在宁愿不知道陶罐里倒底是什么。看到萧钰收到口信后,面带喜色地回转,上了马车。她愁苦地想不知道事情败露后,月姐头会受到多少指责和众人的怒火。
可是花秋月已经对小八下了禁口令。这会只能心中焦急却也无奈。
萧钰在车厢中坐下,好奇地看了一眼,几乎没有多余空间的车厢,指着黑漆漆的陶罐,问道“你所说的大礼就是这些陶罐?里面装着什么?”
花秋月肯定地点点头“就是这些玩意,不止这些,后面还有两马车呢。到时候几十个人一人领一罐子。听我口令,我说扔向黑衣人时,使劲扔过去就好了。”
“是什么?”萧钰好奇地要打开一个看看。
可是花秋月按住了他的手“别看,你信我吗?”
萧钰呵地一声轻轻浅浅地笑,如炎炎夏日中一袭临水河畔的凉风,沁人心脾“信你。”
“好。”花秋月满意地拍拍罐子,交代道“一会找个宽敞的地方,我们等在那里,他们估计没多久就会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