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已决!你们的选择呢?”多哥询问着自己的兄弟们。
平时都是以多哥马首是瞻,如今老大都已经另谋出路了,他们不跟着,能怎么滴?再说跟着多哥,以后他还会罩着,怕什么。
于是,剩下六个半大小子都一一走到花秋月跟前立誓宣言“我们都愿意跟着多哥为主子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天啦噜~!这都什么情况?难道古人都流行这种么?
花秋月很纠结,本来就是觉得自己的小公司现在只有两个员工,啊,不对,早前还忽悠了嘉乐叔。看他们哥几个还算过得去,并且都是无家可归的乞儿,自己有条路子,大家一起赚口吃的很不错。
现在是误打误撞,收了七个金刚葫芦娃吗?
他们的口号宣言都喊出来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得到回应?几人悄悄抬头看新主子特么的托腮望天是啥意思?
“主子?主子~!”多哥提高了音量,才有神游天外的花秋月被喊回了地球。
“啊?哦。你叫我噢?”实在是很不适应从无产阶级突然转变成资产阶级的过程,虽然这资产只是几个身穿破衣烂衫的乞儿。 “是的,主子。”
“不,不,不,你们别叫我主子。”花秋月连忙摆手。
哥几个脸一白,难道小丫头出尔反尔,觉得捡几个乞丐回去只是会浪费粮食,现在打算让他们肠穿肚烂死掉算了?而且她还不知道他们的根据地里还有八个弟弟妹妹呢。
花秋月不知道他们还会买一送一,等待她的还有八个啥也不懂,等着她无私奉献的小不点们。
这时候的她正想着是不是姐太霸气侧漏了。白送上门的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再说是带着他们奔小康,又不是带他们去打家劫舍。
于是,花秋月豪迈地两腿分开与肩齐,双手一叉腰,王霸之气全开,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以后你们都要叫我月姐头!小子们平身!”
······
既然主子不喜欢人家叫她主子,要叫什么月姐头就月姐头吧。反正她现在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哥几个从善如流地齐声应道“是,月姐头!”然后才依次起身。
花秋月对于都没有岗前培训,就能令行禁止使命必达的手下们,感到非常的满意。看,就连回话都那么齐整。
“大家相互介绍一下,我叫花秋月,花朵的花,秋风冷月的秋月。”说完从背篓里取出解药给他们发了下去“涂抹于患处即可。”
涂抹了解药后,感觉不痒了,顿觉惊奇不已。开始一个个介绍自己。
“我叫余多,今年九岁,以前经常带着他们混迹这一带。”
“我叫卷毛,今年八岁。”说完把帽子掀开,露出一撮撮卷毛。
“我叫龅牙,今年八岁。”说完照例呲了呲牙,花秋月发现他果然长了一对龅牙。
“我叫猴子,今年七岁。因为因为我长得瘦。”说完不好意思似的,但是却动作灵敏窜到了后头,让出位置。
“我叫六指,今年七岁。”花秋月下意识看看他的手,果然左手的小指处多长出来一根手指头。
“我叫芝麻,今年七岁。”前两天被花秋月一背篓砸摔的小贼子不要意思地挠挠头。
“芝麻?”花秋月疑惑地问,她总结出来了,这群人取名合着都像取外号似的,按着各自的特点来取。
看出了月姐头的疑惑,猴子蹦出来,在芝麻的脸上一囫囵“瞧,他一脸芝麻粒儿。”
揭人不揭短,平时就是因为在意脸上的点点雀斑,才用锅灰把脸抹得黢黑,这回被猴子爆出来,气得一脚踹在猴子的屁股上“滚!”
大伙儿嘻嘻哈哈一阵乐。
“剩下最后一个叫啊呆,平时就不爱说话,所以我们都叫他啊呆。今年八岁。”余多笑着把虎头虎脑的啊呆往花秋月面前推了推。
“好了,现在大家也算自己人,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堵我了么?”花秋月笑眯眯地问。
这是要秋后算账?哥几个感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又有点痒啦,怎么破?
既然认了主,这糊弄人的话就说不出口了。“我们看中你身上的钱袋了,你年纪小,我们好下手。”余多尴尬地说。
“噢~!”看他们眼底清明,估计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才走了这条路。花秋月点点头,伸手往袖袋里掏了掏。
大家伙齐齐抽了一口气,这又是要下毒了么?个个瞪大眼珠子,严阵以待。
“给!”花秋月把手里的袋子往前递了递。疑惑地看着他们,刚才不是说需要银子么?怎么现在一副要被奸了感觉?
虎头虎脑的阿呆接过花秋月的钱袋,袋子的铜钱和碎银的撞击声,叮铃铃声声入耳传进了哥几个的耳朵里。
他们完全无法置信地看着,他们的新主子,月姐头竟然这么慷概,不由得眼底酸涩不已。
余多‘噗通’一声又给跪下了。
花秋月头疼地揉揉额头“你特么的别总动不动就跪,我不介意仰着头和你说话的。”
知道自己的小主子不喜欢人跪她,余多开口道“既然月姐头不喜欢我们跪,我以后不跪就是,不过今天这一跪是要跟您请罪的。
月姐头,我有罪!”
得,今天事情解决不完,是走不了了,花秋月双手环胸“说吧,我听着呢。”
“我认您为主,其实还有想把我的弟弟妹妹也交付到您的手上。”
“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就这事,得了,我同意了,现在带我过去认认人吧。”不就是多养几口人么,那劳动力也是杠杠滴,人嘛,多多益善。秋月无所谓地示意他们带路。
余多他们不可置信,这是答应了?以为这是个狠辣的小魔女呢,谁知道原来是个观音座下的善心童子。
他们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赶紧拥簇着月姐头这个最高领导人往他们的根据地走。
原来根据地离这条小巷子就不远,从巷尾的分支往右,经过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走了大概四百米,就能找到一座破庙。
花秋月看着蛛丝尘网,蠹众木折,隙大墙坏的土地庙。扶了扶额“你们就住在这里?”
哥几个表情沉重地点头。没有办法,他们都是孤儿,自己的爹娘都不知道在哪里,现在能有片瓦遮身就不错了。
“弟弟妹妹都住在后面。”余多示意花秋月往后殿走。
整个土地庙不大,转过土地公的塑像就是后殿。花秋月进去后就看到七八个孩子置身于几张破席子上。大的不过五六岁,小的一个才一岁多点,拖着一条鼻涕惊喜地向余多伸手要抱抱。
看着倒塌了半边墙的土地庙,还好现在是夏季,如果是冬天的话,他们可怎么过啊。
“你们怎么聚在一起的?”花秋月突然佩服余多,这里的
余多把跌跌撞撞走到自己身边的小不点抱了起来,对花秋月说“我以前不是流水镇的,流浪到了这里,在破庙里和猴子他们打了一架,把他们打服了,认我做老大。
后来又陆陆续续收留了他们,我怀里抱着的这个叫不弃,他是半年前被我们在官道边发现的。估计是被人丢了,身上什么都没有。我给他取名叫不弃。就是告诉他,我们会对他不离不弃。
六指要抢你的钱是为了八妹,她病得很重,我们去了回春堂,可是姜大夫说了,没有银子不给治。所以。”
余多的声音低落下去。花秋月理解那种感觉,要是姐姐出事的时候,不是大家伸出了援手,估计她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带我去看看小八。”
“跟我来。”芝麻是小八的亲哥哥,所以那天不等余多回来,就火急火燎地出去想办法。即使没有花秋月,他也会胆大包天去偷别人的钱袋子。
后来余多他们回来听说这事后,打算带着芝麻去跟花秋月道歉的,并且看看能不能借点银子江湖救急。
当然也是动了好言好语借不来,就用点力也是可以的心思,大不了以后想办法还了这份人情,人命关天要紧。
小八躺着的席子在,最靠近火灶边上的那一个,几块石头垒起来的火灶里燃着熊熊的柴火,而在这炎炎夏季里,躺在火灶边上的小八正全身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轻轻掀开被角,花秋月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烫人的温度让花秋月的手顿了顿。病人呼吸气促,困难,面色呈现青紫,可能并发支气管肺炎,肺脓肿等。
现在不能用痰液病原体检查只能猜测这是肺炎引起的并发症。
所有的孩子围了上来,眼里都流露出惶惶不安的神色。
小八姐姐平时很照顾他们,要不是出去找贪玩的他们,回来淋了雨,也不会生病,原来就是咳嗽,微热,小八姐姐也不在意。谁知道才两天,现在就已经起不了身了。
几个孩子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病得很严重,由肺炎引发的并发症,很棘手。她得和我走,去我师傅那,师傅他老人家应该会有办法。余多搭把手跟我去一趟。”花秋月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