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月焦急地想要阻止那些御医们的愚蠢行为,但是她却被阻拦在了衙门外,她那两个师伯竟然让人传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月公主您是被封为公主而不是神医。医术之事还是让专业的人解决的好。
如此冠冕堂皇,我行我素的态度让花秋月真是大开了眼界。但是让她无力的是,她现在也不能带着阿常硬闯进去,把几个加起来几百岁的老人暴打一顿教训教训吧?遂,只能想着赶在他们把村落都烧完之前先去查找查找有什么疑点再说。
但是御医们毕竟人手充足,一个命令之下,四处开花的熊熊大火就油然而起。等花秋月赶到的时候,燎原的火势已经不能再往里走了。这种一意孤行的举动让花秋月心里深深的担忧着,问题没有从根本上解决。现在只是表面上的粉饰太平。结果只能让问题不断的周而复始罢了。
花秋月和阿常站在燃烧着高高燎起到大火范围外,伴随着残木断壁噼噼啪啪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浑浊的恶臭,令人作呕。浓烟滚滚而来。
“主子,咱们还是走吧。这里这些火这么大,已经没有探查的价值了。”阿常出声劝着深拧着眉的花秋月。
“走吧。咱们去衙门。不能再任由他们这么做下去了。这样将来死的人还会更多。”花秋月沉声回道。
可是回到衙门口的她依旧被阻拦在外。这次换的是几个本地的显得吊儿郎当的衙差门。他们并不认识花秋月,却只是知道京中来的贵人下了令,若是一个长相出色的女子带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脸护卫前来,一定要把他们都拦在衙门外这个命令。
此时看到花秋月要闯进衙内。顿时伸出手来拦截。
“站住,没看见是官府办公之地吗?能是你这种人擅闯的吗?”一个衙差拿着鸡毛当令箭,对花秋月咋呼呼地喝道。
“让开。”花秋月冷清的声音再次重复。
“哟~!这位姑娘颜色真好。要不你陪陪哥哥玩玩,哥哥再考虑一下如何?”另一个衙差常年流连在花坊之中,现在看到花秋月这张绝色容颜,瞬间管不住自己了。眼神色迷迷地调戏道。
霎时,他的话骤然点燃了阿常的火气“找死!”
周边的气压徒然变寒,阿常眼神暴戾,出手如电,一只仿若钢钳似的手突地对着眼前的衙差一攥,一抻,一沉,再紧接着一扭。只听到一阵令人骨节发酸的喀吧吧声,还没等衙差们反应过来,那个被阿常下手的对象已经发出惨叫声。抱着扭曲成麻花状的手臂在地上打
一般这些衙差们都是抓抓小偷小贩之类的工种,哪里和这些一言不和就打断你骨头的人相处过。骤然阿常的举动在他们的眼里,犹如恶魔降世般。他们皆是面露惶恐地互相推搡着往后退,想要远离阿常,害怕自己成为了下一个被泄愤的对象。
花秋月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些死贫道不死道友,互相推搡着让别人站在自己前面的衙差们,最后出声命令道“让开。”
这一次,因为阿常的杀鸡儆猴在前,大家已经不敢阻拦。不过仍旧站在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外咋咋呼呼地威胁着。
“你们公然殴打衙差,简直是罪上加罪。目无王法。等着,京中的大人一会就回来了,有你们好受的。”
听到这些衙差们这么说,阿常冷哼一声“我们还想找他们呢!”
看到这么有底气的阿常,值班的衙差们都面面相觑。不过想着就是这两人再厉害,估计也没有京中来的官员厉害。且等着!
花秋月已经从衙差们的口中的得知,那些御医们根本就没有在衙内,而是出去了。正好,她和阿常干脆就没有入衙。而是老神在在地等在衙门口守株待兔起来。
话说,说曹操,曹操到。只见几辆青帷马车缓驶了过来。值班的衙差们除了以为手臂受伤成麻花状的那个人外,皆是献媚地往停下来的马车边奔去“大人,您们可回来了。刚才有人在衙门口闹事,还打伤了咱么的人。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喔?是吗?到底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公然和衙内做对?”御医院首抚了抚须,对于衙差们的恭维献媚颇为受用。想他在京中作为一个御医院首,说好听点是在宫中当差。但是这种伺候人的活,稍有不慎,就是掉脑袋的活啊。
在南边这两天,他深深感受到了京官外放的好处。当下也不吝啬替几个衙差们打发一些宵小之辈。当然自己这把老骨头不行,不是还有朝廷派来的那些过来保护他们的侍卫嘛,这些人不用白不用。
这么想来,御医院首就当场大方地承诺起来“人在哪里呢?等着,本大人给你做主着。”
“嗤~
两百一十四章:冬日惊雷(2/2)
!”阿常听力非凡,把衙差和御医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当下便嗤笑起来。
好死不死的,衙差们听了御医们的大方承诺后,几只手已经齐刷刷地指向了阿常和花秋月俩人。
瞬间,御医们看到衙差们所说的是哪俩个闹事的宵小后,面色都变了。心里不由哀叹怎么还是没有甩掉这俩人呢?
一个豪无眼力见的衙差催促着御医们“大人们,您看啊,就是他们。您们快点下令把他们都抓起来打一顿板子吧。”
所有御医们都面色不好地耷拉着个脸。御医院首不耐烦地喝道“打什么打。人家是公主。没个眼力见的。”
什么?这是公主?衙差们面色发白,特别是刚才那个调戏花秋月后被阿常修理一顿还没有晕死过去的衙差当即吓得当即晕死了过去。衙差们心中大呼冤枉,哪有公主出行就带一个侍卫的?哪个不是仪仗华丽,敲锣打鼓开道呢?
徒然,他们想到 貌似刚才大家都嚣张地恐吓过这个公主啊?
想到这里,所有衙役们都吓得噗通噗通跪在了地上。
院首则是看着一群不成器的衙差们,袖子一甩就想绕开花秋月离开。
不过已经等了颇久的花秋月怎能就这么让他们避开呢。
“院首,你现在立即让所有烧毁死亡村庄的行动停止。”花秋月严肃地看着他们。
“你懂什么?这是疫情。这么做就是把病源都截断。这是最正确的做法,你年纪轻轻不要以为在孙普业那学了点皮毛就能来喝令老夫。”御医院首阴沉着脸据理力争。在他的认知里,花秋月只是一个人生中充满狗屎运的小丫头而已。
真正的医术是要经年累月的积累沉淀才能总结出来的。哪里是这个听风就是雨,不明是非真相胡乱指挥的小丫头能懂的?
再加上花秋月和他那一层同门子侄的关系在,一个晚辈竟然敢反对自己师长定下的章程,那就是大大的不孝了。于是,院首更是厌恶花秋月了。不过鉴于她现在公主的名头,不得不委婉点罢了。
花秋月正想跟这个一意孤行,思想顽固的老御医摆事实,讲道理。骤然,一阵惊雷炸响。
冬日惊雷这种反常迹象一直是让人们忌讳的。
所谓“雷打冬,十个牛栏九个
按照花秋月的理解是冬天打雷,暖湿空气很活跃,冷空气也很强烈,天气阴冷,所以冰雪多,就连牛都可能被冻死。这都属于自然灾害的前兆。不过毕竟是灾害,多少都让人心中沉甸甸的。
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一阵阵惊雷炸得心尖发颤。御医们皆是面色凝重起来。院首大人匆忙和花秋月说“你现在叫我下令让焚烧的人都停下来也已经晚了,基本上都是同时出发的。你也看过近处的地方了吧。基本都烧完了。你也歇了这份心,等到咱们都完事了,再一起回京就成了。
你小孩子家家做好你的公主即可。就这样吧。唉。这年月估计要出事啦。”院首大人三两句话打发着花秋月,便心事重重地摇着头,背着手往衙门内走去。
“主子,要不要拦?”阿常低声问花秋月。
花秋月看着已经慢悠悠走远的院首,眼底的情绪复杂难掩,而后轻轻摇摇头“算了。回头咱们多留意点吧。乘着出事前吧。”
从院首的话里,花秋月竟然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维护。尽管院首看不上她,但是话里言间颇有长辈看小辈的说辞。
不过花秋月从孙普业师傅那里也听到过他们师兄弟三人不睦的原因。孙师傅认为两位师兄弟太功利。而这两位师伯则认为自己的师傅偏心孙普业,就这样日积月累下,三人的隔阂越来越大。不过院首和院副虽然看不上花秋月,但是心底倒底是已经有点承认了这个师门晚辈这个事实了。
看到花秋月依旧站在衙门口,院副路过她身边的时候,睨了她一眼,而后摇摇头,呵斥道“回去。别来这搅和。这是死人的事,老人在就成。滚吧。”
虽然话不中听,但是花秋月还是改变了对这两位师伯的认知。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喊人道“小师伯。”
“哼。走了。别在这让老夫碍眼。”院副也甩着袖子离开了。
花秋月和阿常回到所住的客栈中,还没有到傍晚,天色就变得暗沉无比。这种情况是不出所料的。几乎是惊雷炸响,就预示了灾难的来临。
夜半时分,气温骤然变得寒冷,本来只是零零星星地下起了细雨,但是半个时辰后,湿漉漉的屋顶就迎接来了大若拳头的冰雹。噼噼啪啪的冰雹从高空下坠,砸出一阵阵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