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月在京城中制造出的一场漫天飞舞的孔明灯,终于把表面平静的京城打破了。
萧钰领会了花秋月的暗喻后,就立即马不停蹄地出了京。前去阻拦秘密来京的边关军队。
而建王府内,也被这些不明所以的灯给震惊了。现在正是非常时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建王都会郑重后再郑重地分析利弊。现在看到京中异样。他便赶快指派那些幕僚们,使尽千方百计,终于隐隐约约地探听出来,这是月郡主在为皇上祈福。
祈福?建王和幕僚们听到建王的话后,皆是眼底一亮。难道皇上身体已经再也不堪重负了吗?
坐在建王下首的幕僚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禁军统领在这个团体中属于新人,一直得不到发言权,索性坐在角落里喝酒。乍然,建王出声询问禁军统领“黄统领对此事如何看?”
没想到建王会独独点名自己,让自己提建议,禁军统领顿时激动不已。他慌忙拍拍衣摆起身向建王抱拳行礼道“属下愚钝,只是觉得现在宫中的禁军都尽在王爷的统领下,而且通管京中兵力的都尉大人也是王爷您的人,若是起事,应该能万无一失了。属下不明白,王爷您还在等什么呢?”
禁军统领这一番话顿时得到了不少幕僚的迎合。
“是啊,是啊!王爷您正在忧虑着什么呢?说句不敬的话,若是万一有一天,皇上突然驾崩。这第一顺位人可不是王爷您啊。到时候免不了麻烦。并且有点名不顺言不顺。”
“王爷顾虑自然有王爷顾虑的地方,岂是我等能揣测的。”有一个拍马屁的大臣顿时出言反驳道。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闹闹哄的,吵得不可开交。恍若集市。
“好啦。”建王声音低沉饱含威严地喝道。等大家都静下来后,他环视了一圈,才缓缓地开口“今夜子时,行动。都尉大人,您带着兵负责京内治安,宵禁后,街道上一律不得再看到闲杂人等,解决不是我们的人,把京中整个控制我们的手里,并守住城门。
另外分配两部分人出来,一部分随本王进宫。剩下的另一部分,去围住太子府邸。若是他反抗,直接杀无赦。”
所有听到建王有条不紊地安排兵力部署后,他们心中的喜悦和激动程度变得难以言表了,皆是磨拳擦掌地要大干一番振奋着的表现。
建王很满意大家的表现,他最后一次给大家做战前动员“本王知道你
所有人都情绪激昂地一饮而尽后皆踌躇满志地出了建王府,开始准备自己的工作,为今夜,也为了以后的人生,这场豪赌中,多准备也筹码。
夜半时分,几只精锐的军队正在京中疾步奔跑着,他们动作迅速地按照上官的指示,清扫障碍,凡是反抗的异军都一一绞杀,一时间,京中处处乱了起来,建王的人,胜在出其不意,得手后,纷纷前往自己将要留守的岗位。而有一支千人队伍,直接就把太子在所居住的府邸围了起来。
李睿的暗卫已经全部聚集在了太子的书房外,这里除了太子外,还有他的妻儿,妾室等。若不是早早的时候萧钰在临走前,让卫疯子前来传切勿轻举妄动的口信,现在他们就不会选择等在书房内了。
当太子府被团团围住的时候,太子妃,这个柔弱的女子不禁泪涟涟地追问太子李睿,为什么你要这么相信那个萧钰和花秋月?不过当李睿想起花秋月那双和他娘长得一模一样,纯净通透,恍惚得能看透这个世界所有表象的眼,他就坦然地接受了萧钰和花秋月的建议。
然而,在宫中,花秋月今天完全是被德隆皇上限制了自由。对于昨晚的花灯事件,德隆皇上并没有对花秋月说什么,只是再看向花秋月的时候,他眼底的寒芒却让花秋月隐隐觉得有一股寒意在心头袭来。
这让她更加小心翼翼起来。直到夜已深沉,已经宵禁的皇宫四下皆是此起彼伏的刀剑相击声,以及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让人心发慌。
花秋月轻蹙着眉,站在德隆皇上这个充满药味的寝殿门口,环抱双臂,静静凝视着远处通红的火光。
“月郡主?您还是回到殿中吧,夜里风大。”喜公公甩着拂尘,走到花秋月身边后,小声地提醒着。
花秋月知道,这是德隆皇上的意思。对于德隆皇上,她越来越看不懂了。照这几天他身体的情况来看,每
一百九十六章:逼宫(2/2)
况愈下的身体已经让德隆皇上自己也明白,前景不大好,但是他仿佛不知晓般的举动,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等花秋月跟着喜公公走进德隆皇上正在办公的案桌边时,骤然,脸色苍白的德隆皇上轻轻干咳一声,而后抬首看着花秋月探究地问“花秋月,你倒底从那本人人争夺的宝典里,学会了什么?”
花秋月被德隆皇上的问话问得怔了怔。
喜公公想不到皇上会在他面前谈起这么隐秘的事情,慌忙行礼退下,整个寝殿内,只有花秋月和德隆皇上两人而已。
对于这时候德隆皇上突然发难,花秋月只能沉着应对。她不知道德隆皇上关注这件事多久了,在这背后又是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她不由得小心地应答着。
“皇上了解那本人人赞颂的宝典吗?”花秋月眼睛清明透彻地直视着德隆皇上。
“喔?你觉得朕了解吗?”德隆皇上一边干咳一边反问道。
“皇上应该不了解,若是了解,也不会在今日这么问秋月这个问题了。虽说人人追捧,但是上面真的没有写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比如凯撒大帝他以叙事的方式,在宝典上不厌其烦地叙述他的生平,生活点滴而已。”花秋月的话再诚恳不过,其实她真正看过的也就是这前半部的‘宝典’而已。
或许是花秋月此时的眼神太过真诚,竟让阅尽世事的德隆皇上也看不透了。他无力地往靠椅背上靠着。也不再说话,而是闭目养神着。
不一会儿,喜公公面色焦急地从宫外奔了进来,他行色匆匆地赶至德隆皇上身边,小声地稟高“皇上,建王带着反叛的禁军把寝宫围了。”
喜公公的话音刚落,德隆皇上便猛地剧烈咳嗽起来,等到他停歇下来后,他的面色阴沉,仿若恶鬼附身般。让人看着也能感到不寒而栗的冷。
半响,他沙哑着嗓子说道“等着吧。”
整个寝殿外,不时传来军队官兵的踢踏起伏的脚步声,德隆皇上听着宫外的密集的脚步声,冷哼一笑“还真是下了苦心的,难为能聚集起来这么多拥护者。”
正说着,人就到了。
“父皇。儿臣听闻父皇身体抱恙,出于孩儿的孝心,还是请您退位让贤,移居行宫颐养天年的好。”从寝宫
德隆皇上看了一眼建王,视线特别停驻在他那身已经迫不及待换上的明皇五爪龙袍上,心口闷疼的感觉又不断地袭来,他骤然哇地一口血喷在案桌上,而后翕动了几次唇,才吃力地问出口“你果然,要如此,逼迫你父皇吗?”
建王是第一次看到德隆皇上如此赢弱的模样,一时有点怔愣,都忘了将要说的台词了。脑海里涌现出小时候,自己的父皇手把手教他描大字的场景。蓦然,他的眼睛投注在了案桌上那个代表天下最大权势的玉玺。
于是,他的眼神一厉,内心更加坚定了,声音更加响亮起来“父皇,儿臣这是在尽孝!”
“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不愧是朕的皇儿,像朕。不过你就不能等上一等,等朕死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道?啊~?啊~!”一声高过一声的啊字后,德隆皇上猛地一挥手,把案桌上的折子都一把哗啦啦地扫在了地上。
这时,在寝宫外久等,仍不见结果的那些建王附属们,都纷纷涌进了寝宫内。他们很多都是在京中所属重要官位的官员,这个结果让德隆皇上的面色更加不好了。
等大伙都把病体沉沉的德隆皇上围在中间的位置上时。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蓦然,建王把视线投向了花秋月,他轻轻勾了勾唇,对花秋月命令道“月郡主,本王现在求你一件事。听说你医人的本事通天,不过让人死的活也不差。我父皇现在的身子已经不堪重负了,你好好让他歇息吧。”
这个歇息两字,被建王加重了语气。其中的意味深长不已。
尽管建王已经下了命令,但是花秋月并没有任何举动。她知道,建王这么做,不过是想把自己一个致命的把柄握在他手里罢了。种种迹象表明,宝典的后半部就在建王的手里,而自己在京中所用的霹雳弹,多少和凯撒帝留下来的配方相似吧。
若是按照他说的去做,不管结果如何,以后她花秋月,能依靠的靠山就是能是他建王爷了。
等了半响,花秋月的不作为,让建王的面色扭曲起来,他声音狠厉地邪魅一笑“你真不愿听从本王之令?那么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把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