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秋月也不过是一个刚及笄的女子。此时做天真不知事的模样,建王也不好死揪住这个问题不放。
他有点愤愤不平地咬咬牙,而后,深吸一口气,缓过情绪后,才开口道“你说的,本王会细细查明的。等到查明真相真如月郡主所说的,本王再考虑和月郡主合作的后续,现在还烦请月郡主进宫吧。”
“那,那这些守城兵将就放了吧。”花秋月有点打蛇随棍上的意思。
建王看着花秋月一副悲天悯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狠狠地拧了拧眉,在考虑和一个有着菩萨心肠的人合作一把,谋取江山,这个想法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过建王转而一想,或许这也是花秋月的一个弱点,将来好好把握,也不愁不能控制住她。
基本上表面达成共识的俩人,各自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最后,花秋月避开人群跟阿古师傅和萧钰等人告别“这次我进宫,估计就不会这么容易出宫了,孙师傅那里,我会想办法。皇上还需要我帮他诊治,暂时不会动他。外面你们就多费一点心,去找太子。就说我在上次和他见过面的地方等他。”
花秋月匆匆说完,就跟着禁军离开了。
禁军领队的还是禁军统领,他曾在花秋月手里吃过亏,本来还想着公报私仇的,给花秋月点颜色瞧瞧。但是他正准备投靠的建王突然对花秋月改变了态度,就连差点断送了性福的事情都可以一笔带过,这不禁让禁军统领心底嘀咕不已,+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一路紧赶慢赶的,把花秋月送进了宫,等在宫门的是喜公公,他看到花秋月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口时,不由得暗暗吁出了一口气,德隆皇上又吐血了。被紧急传唤来的御医束手无策,刚被皇上下令拖出去砍了。若是花秋月再不出现,接下来会死更多的人。
而且,若是德隆皇上驾崩了,那么新的君主上位。他这个宫廷大总管估计也坐到头了,到时候有没有命在还是两说。
“老奴给月郡主请安。”喜公公此时对花秋月表现出了绝对的热情。他脚步轻快地甩着拂尘在前面引路。
等行到半道的时候,花秋月突然停住脚步,等到喜公公发觉,转身的时候,她才开口,眼神淡漠地看着喜公公“喜公公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出宫荣养吧?”
花秋月的话直接戳中喜公公最近的心病,他左右看了看,挥手谴退身
“喜公公痛快,那么秋月就不跟你客气了。今日被建王带进宫的老人,现在的下落,公公是否能告知?”
听到花秋月果然问的是这个问题,喜公公又长长地太息了一声“这事老奴还真晓得。不过被送进来的人,月郡主还是别想着像上回一样闯宫了,这不实际。那人被圣上安置在了寝宫的偏殿内。若是您一天医治不好圣上,老奴想,人是不会放的。”
想不到德隆皇上这次这么重视,简直是放在了眼皮子底下监视着,想来在寝宫内,一定布置着很多皇家暗卫吧。花秋月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试图放松紧绷的神经。
这时,喜公公面露凝色,往花秋月身边靠近,压低声音问道“月郡主,您能不能跟老奴透个口风,皇上这病是否能医治好?”
喜公公的问话让花秋月久久凝视在他面白无须的脸上,忽而,花秋月勾唇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喜公公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说完,就施施然地继续前行了。
不过,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却是让喜公公震惊在原地,他怔怔愣地看着花秋月娉娉婷婷走远的身影,面色凝重,眼里纷乱复杂。不过见花秋月已经走远,他不得不收敛起错综复杂的心思,甩着拂尘就疾步追着花秋月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往寝宫走去,接下来的路程,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寝宫门口,喜公公才开口让花秋月先留在原地等地等待,他先进去禀报一声。
不一会,喜公公就面色焦灼地跑了出来“月郡主,您快请吧。皇上又吐血了。”
等花秋月再看到德隆皇上的时候,德隆皇上已经清理好了自己的仪容,他一双鹰目锐利非常,直接投注在刚进门的花秋月脸上“花秋月,你可知罪?”
阴鹫的声音毫无保留地宣泄着德隆皇上不满,且恼怒的心情。若不是花秋月现在还对他有大用途,他就恨不得把花秋月斩之而后快了
一百九十一章: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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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还是替皇上把把脉吧,皇上的气色很不好。”花秋月避重而就轻地转移了话题。
奈何现在德隆皇上也拿花秋月没有办法,且花秋月的话反倒激起了他心中的闷气,心中气狠地想气色不好还不是被你气的。且等着。”
不管德隆皇上在心底里暗戳戳地如何凌迟花秋月,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对她和颜悦色点。
花秋月的手探着德隆皇上的脉搏,得到的结果是德隆皇上的病情已经开始恶化了,不过现在她并没有声张,而是淡淡地把手抽了回来后说“皇上吐血是正常的,这些都是淤血,积累着对身体也不好。接下来这几天秋月会陆续斟酌着开药,估计也会有淤血溢出的状况,皇上不必担心。”
喜公公在一旁听得心惊胆颤的。但是看花秋月一本正经的模样,这让喜公公不由得怀疑,刚才花秋月给自己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他细细想了一下后,才发觉花秋月并没有明确地和他说什么。
想不到自己在宫中摸爬滚打走到今天,竟然让一个黄毛丫头给糊弄了。这个花秋月真是让人越看越看不透了。喜公公如是想。
花秋月的话让德隆皇上很满意。他自己想着,今天或许是一下子气急攻心的结果,想来有花秋月这个医术界天才调养一阵子,应该会越来越好的。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目光就忍不住地转向放在玉枕边的玉玺。
花秋月一直也没有问起孙普业的事情,这种表现反而让德隆皇上觉得花秋月很识相,对她的老实很满意。等针灸完毕,花秋月退下的时候,德隆皇上很开恩地说道“你只要老老实实地替朕把病医好,你们师徒还是可以团聚的。记住,不要再做傻事,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最近就不要出宫去了,一会喜公公会安排你的住处的。”
惯常的恩威并施。花秋月掩下眼底的讽刺,乖巧地行礼答道“是。”
喜公公安排小太监在寝宫伺候后,就领着花秋月往外走。
皇宫整体占地面积宽广,有很多宫殿都是闲置的,喜公公处于客气,随口问了花秋月一句“月郡主,您有想住的地方吗?”
“西北方向吧。”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而已,这花秋月竟然
“那喜公公问秋月的话,不是逗人玩吗?”花秋月冷笑一声。抬脚就往南面走去。
看到花秋月毫不犹豫地往南面行去,喜公公暗道自己想多了,看来这个月郡主也不过是气恼她师傅被抓了,使性子罢了,问她方位,她也不过随口说说,看来还是顺着她点的好。
这样想来,喜公公急忙急跑几步,就追了上去,仰着笑脸“老奴就是问问呢,并没有多余的想法,冒犯了郡主,还请见谅。老奴细细想来,这西南面,还真有一个去处,那里风景独特秀丽,正合适您入住。老奴这就领您过去吧。”
花秋月如愿地暂住在了西南方向的一个小宫殿内。
等到黑夜来临,花秋月熄灯装睡后,薰香袅袅升腾,一撮迷香被燃尽,等守在身边的宫女都进入昏睡后,她悄悄起身,溜出了暂住地,往上回去过的那个冷宫乾西宫潜行而去。
今天根本就没有夜色,花秋月走在西南角的小道上,四周寂静无声,突然,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当花秋月转身去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警惕地,提着心走了一段路程后,猛地跑了起来,过了一会,等她停下来的时候,再回头,来时的小道上空荡荡的,只有风吹动树桠时,摇摆不定的阴影。她暗松了一口气。
此时离乾西院已经很近了,她整整因为奔跑而凌乱的仪容,才缓缓往乾西院行去。
乾西院还是如先前一样,大门微微虚掩着,她吱呀一声,推开沉重的木门,只见院中一个身材修长,身着白色锦袍的男子背对着她站着。听到木门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来,不是太子李睿还是谁?
“你来了?”
“你等了很久吗?”花秋月有点不好意思,宫人看得太紧,只能一拖再拖,找到机会才过来。
“你找我,是有什么要我帮忙吗?”太子给花秋月递过来一个用帕子包裹着的桂花糕“送你的。”
当花秋月郝然地接过桂花糕时,太子李睿猛地面色一凝,面色大变看向院门外“你带了条尾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