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房,见满屋都是乱七八糟的书籍,原来父亲把所有的书都翻了几遍,比底朝天还要底朝天,母亲、陈管家、陈溪还在旁边一本本翻,大家都累得满头大汗。
父亲见金诚进来,问道“你说的叫什么纲目的书没有啊,我们都翻了三遍,硬是没有看到啊”。
金诚实在是受不了,憋住,憋住,别笑!
调整了下此时想笑的心情,诚恳道“哦,根本就没有这本书,我是骗师傅的”他怕说有,父亲会翻过不停,索性让他断了念想。
父亲气得直跺脚。
母亲累了半天,居然是这个结果,骂道“臭小子,你真是太调皮了,害得我们中午都没有休息一直找,你倒好,呼呼大睡”。
金诚不好意思道“我自己编了一本方剂,父亲,要不,请您指导指导”心想反正是自己的父亲,给他也无妨,这里至少也有几十个方剂了,送给父亲,自己的良心也会好受些。
父亲累得满头大汗,把手抄本拿过去一瞥,见上面歪七歪八写着《大医金诚方剂》作者金诚,翻都不想翻,心道你还大医,这世界上的医生都是神医了,丢给他不屑道
“呸,还大医金诚!你咋不写神医金诚呢?滚蛋,老子你都敢骗,我真想打你一顿才解恨”说完根本不再理他,带着众人出去了。
金诚无故被骂一通,拿着手里的绘本,全身都是蛋蛋滴忧桑啊。
入夜,一芳又来扎针,扎针过程中余光瞟了半天也没见到那本手绘本,问道“师哥,你那本方剂呢,咋没看到”。
金诚知道她应该是问了师傅的病情,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看她着急的样子,甚是可爱,心道如此完美的脸蛋,不知抓狂是个什么样子啊,调皮道“哦,烧了”。
“啊,烧了!”她一紧张手一抖,针一偏。
金诚痛得直冒汗,嘴里喊道“哎呦,痛!痛!不是!胀!胀!”。
一芳立即回过神来,急道“师兄,为啥烧了啊,真是暴殄天物啊”。
金诚佯怒道“是方剂重要还写方剂的人重要啊,刚才这一针差点把我痛背气了”。
一芳尴尬道“不是,我刚才也是被吓到了,也是!方剂反正都是你写的,不过为啥烧了她啊”。
金诚苦着脸道“今天下午,我把方剂给父亲,告诉他这都是写经典名方,他不信,还把我臭骂了一顿,我不开心就一把火烧了”。
一芳伤心道“师哥,别人不信你,我相信你嘛”。
金诚呵呵道“师妹,要不你嫁给我得了,我每天给你一个方剂,你看如何”。
一芳羞红了脸道“我们现在还小,终身大事还早着呢,况且,你和伊人姐姐可是指腹为婚啊”。
金诚本来就是和她开个玩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入,尴尬道“呵呵,也是”。
一芳把脸一沉,心想你就消遣我,哪有真心,气呼呼道“我一说伊人姐姐,你立马就变了,以后我都不会相信你的话了,讨厌”。
金诚哪里想到这一层,见她粉眉微蹙,甚是可爱,立即讨好道“没!没!没!师妹,我是说,你是对的,我们现在事业还没有起步,怎么能儿女情长呢”。
一芳不想理他,不做声,嘟着个嘴巴。
金诚见她不做声,看来是真生气了,嘴里道“师妹,你别生气嘛,来!笑一个,师哥给你个小惊喜”。
一芳佯怒道“哼!我真生气了,别惹我”。
金诚在枕头底下把《大医金诚方剂》拿在手里道“哎呀,小师妹不理我了,我只有把她烧了算了”。
一芳见书,如获至宝,立即抢了过去,开心道“师哥,我就说嘛,你不是个好人,你就是个骗子,不折不扣”说完自己仔细地品读起来。
金诚汗!这是什么逻辑,不好反驳。
过去了半个时辰,还没动静,现在自己满头都是银针,一直维持这个姿势,脖子都酸爽得不行。
无奈道“师妹,可不可以把针拔了再看”。
一芳看得入神,居然没有听到。
金诚又提高声音道“师妹”。
一芳一愣,抬头问道“怎么啦”。
金诚无语,说道“你看看时间,这针扎得太久了吧”。
“哦,好吧,我刚才忘了,你这方剂写得太好了”她不好意思笑笑道,说完起身把针全部收了,又把书翻开继续看。
金诚心道,这家伙倒还蛮认真啊,说道“师妹,你这可别看得太多,小心走火入魔啊”。
一芳道“师兄,方剂太多,我一时半会记不下来”。
金诚道“看你可怜,累在你身,伤在我心,我不忍心你这么辛苦读书,要不这本书就放你那保存吧,好不好”。
一芳眼眸一亮,开心道“好啊好啊”。
想了想觉得不合适,又道“师哥,这太贵重了,我不敢收啊,还是放你这吧,我平时来看就可以了”。
金诚心道算你有良心,笑道
“傻瓜,你是我的师妹,是我最重要的人,再贵重的东西都可以交给你,你要的话,我把心都可以交给你,方剂交给你我也放心,你只要注意不要给任何人看就可以了,另外,我平时想到了方剂就会告诉你,你再帮我把方剂填进去进一步完善”
心道交到她手里不失是个好办法,自己大大咧咧,说不定有可能真搞丢了去。
一芳见他满嘴跑火车,羞得不行!不再推辞,开心道“好的,好的,就是我父亲来了我都不给,呵呵”说完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父亲和母亲见这臭皮囊犹如变了一个人似的,天天窝在房间不出来,最多就是偶尔陪那李子墨出去浪一回把,也最多是到知味轩去吃顿饭谈谈理想和人生啥的,也没吵着去医院看病人,也没有去主动招惹那杏林堂的陈夏。
父亲更加惊讶地是他居然!居然!居然还来找知己要一些中医典籍,如伤寒论啊啥的,偶尔还虚心地请教自己一番,对部分病例的讨论还有些见地,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晚饭后,父母房间内,母亲道“老公,你发现没有,诚儿自从生病痊愈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破天荒爱学习了,我见他天天窝在房间里面有些奇怪,就问丫鬟知画,你猜她怎么说”。
父亲心道,再变也不离其中吧,难道从纨绔子弟变成了青年榜样,不可能!嘴里不屑道“你可别被他表象所迷惑,说不定他又在准备做坏事”。
母亲怒道“你咋不望崽好呢,知画说少爷天天在房间里背方剂,另外自己还搞了个本子把一些经典方剂抄下来学习,很是认真呢”。
父亲没好气道“哦,把前人经典方剂抄到本子上,然后就说是《大医金诚方剂》,作者还是他自己,昨天你也看了他那本书啊,真是不让我们省心,那是没学爬就开始学跑了,关键问题是还不要脸,难怪他这几日都来找我要医学典籍”。
母亲想着自己在书房里找那本没有的书籍就好笑,呵呵道“那个臭小子,昨天还得我们去找一本没有的书,你也是,他说有,你还真信了,害得我没睡午觉,昨天下午头都是晕沉沉的”。
“这个王八蛋,饭桌上说得振振有词,我还真信了,不过他那个方剂还真不错,我研究了半天,确实对症,师兄说他胃病好了八九分,应该不会说谎,只是这个方剂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父亲气道。
母亲噗嗤一笑道“说不定就是他随便找了几味药组成一个方剂,误打误撞而已”。
“嗯,确实有可能”父亲心想他要是有什么经典方剂那是断然不信的。
“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陈溪急急地跑进来,嘴里嚷嚷道。
大家正吃完饭,母亲急道“咋了,一惊一乍的”。
第27章京城铁匠铺(2/2)
陈溪气喘吁吁道“夫人,临山县药铺派人回来说陈言刚才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啊,严重不严重,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父亲急道,在他心中这个陈言就是自己儿子一样,虽然是仆人陈管家的儿子,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学医,也是自己的徒弟,金诚不争气,自己的医学技术准备全数传授给他呢。
陈溪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刚才父亲急急地去了,应该是腿摔断了”。
父亲急道“快备马车,我去一趟”。
陈溪急道“老爷,刚才父亲了解情况后,他走得急,要我告诉您,应该是小腿骨折,问题不打,要您和夫人不要太担心,他先去处理下”。
大家一听,心理石头才落地。
父亲道“不行,我还是去一趟,把他接过来照顾,那边人手不够,这样恢复也会好些”。
母亲道“那临山县要派人去啊,不然就没有主事的人了”她提醒道。
父亲道“那也是,陈溪呢,年纪小了点,咋办”他心理盘算着。
金诚一听,机会来了,真是天赐良机啊,主动请缨道“父亲、母亲,我带上陈溪一起过去就好了嘛”。
父亲琢磨了会儿道“不行,这个时候你就别添乱了,我再想想,实在不行,我自己去算了”。
金诚又道“父亲,伤筋动骨一百天,您老人家不可能去几个月吧,我建议主要工作还是陈溪负责,我同去,做到不过问,不参与,不捣乱,刚好我还有好多医书要看,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时刻过来监督嘛,反正离得又近”。
父亲犹豫起来。
母亲心道,自己儿子有啥不放心的,一锤定音道“好!我觉得可行,陈溪一个人确实不放心,诚儿带着一芳、知画,况且那你还有小邓子,我倒还放心了,我们每星期去一趟就可以了”。
父亲沉吟了会儿道“好吧,我们现在就动身,约法三章,陈溪负责药铺所有事宜,你小子当甩手掌柜就可以了,不要去添乱”他望着金诚道。
又吩咐道“陈溪,你每天把账搞清楚,存入钱庄,药铺所有事宜你做主,你金诚大哥调皮的话,你就带话回来,你不要怕,我会好好收拾他”。
金诚保证道“好的,我觉不干预陈溪的工作”。
母亲见大家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走到金诚旁边悄悄塞了一叠银票过来,悄悄说道“给你五百两银子去花,多给一芳买点礼物,争取早日娶回家,你懂母亲的良苦用心了吧”说完还对着他挤眉。
金诚这个汗!母亲为了这个儿媳妇真是大手笔啊!
大家一行两部马车往临山县赶。
父亲李太医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所以陈溪和他做一辆马车。
金诚、一芳和知画坐一车。
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临山县县城,金诚拉开窗帘看向外面,心道这和京口县差不多嘛,城墙、商铺、人来人往似曾相识。
映入眼幕的是斑驳暗红的城墙,城墙不高,城墙上面用古书字体雕刻了临山县上个大字,下面是一个通道,还有两扇朱红铁门,入口处两边懒懒散散各站了一个官差,残端的砖墙诉说着历史的悠长,耳边不时传来小二吆喝声、赶马撵驴声,车旅商贾来回穿梭。
进城后,感觉这临山县和那京口县差不多,两边的商铺也是种类繁多,早点铺、肉菜铺、鱼档、服装店、客栈、马具驴具店等也是五花八门。
突然,他见一个商铺上挂着一个招牌京城铁匠铺。
金诚心里砰砰直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原来这个铁匠铺搬到了这里,他大喝一声道“停车”。
把众人吓了一跳。
金诚见马车停了下来,立即跳下车,几个美女也跟着下了车。
旁边金太医的马车见他们停了下来,父亲探头出来问道“咋了,怎么停了”
金诚笑嘻嘻道“父亲,你和陈溪先去交接吧,这马车我们也不用了,我们想逛逛街”。
父亲怒道“乱弹琴!好吧,我们等下就会回京口县了,你们早点回金府,你别忘了啊”心想知画知道地方,年轻人喜欢四处逛逛,也就随他。
金诚那个鸡冻,自己几次走访都没有找到他,今日终于找到了,不兴奋才怪。
走到门口,京口县铁匠铺老板讲了这个人脾气特别怪,所以自己也是留了个心眼,吩咐知画道“等下进去后,你拿一个最小的剪刀,要他打造一半大小,价钱无所谓,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金诚带着众人进去,店面不大,装修应该时间不长,店铺前面摆满了铁质锅碗瓢盆,还有农民劳作的各式铁器也是一应俱全,
店子里面大半部分都是打铁的家什,有大小四五个铁锤,屋子正中间地上镶嵌了一个直径一米的木桩,上面嵌了一大块生铁,直径起码也有半米,看来这应该是用来锤炼铁器之用的,生铁和木桩间、地上满满的都是铁屑。
靠墙边有一个大风箱,风箱另一边链接了一个灶台,里面还有炭火,此时风箱没有拉,几根火苗不太精神,偶尔窜出来一下,旁边还防止了一个大水缸,不知用来干什么。
风箱旁边有个十一二岁孩子在打盹,起先没有任何反应。
金诚假装咳嗽一声,小孩惊醒,见来了客人也是很开心,揉了揉眼睛,朝屋里喊道“师傅、来了客人”。
里间出来一个老者,应该就是马铁匠了,约五六十岁,穿着一件黑色的工衣,上面还沾满了铁屑,犹如告诉别人我就是铁匠师傅,冷冷道“各位客官,要什么东西自己看好,看好再来问我价格,童叟不欺,谢绝讨价还价”。
说完也不理大家,自己拿了个锤子敲打起来。
金诚这郁闷,心道难怪别人说他脾气怪,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他这种冷漠的态度,自己倒还不敢求他打造那些手术器械了,主要是他一口回绝,自己就麻烦了,就不好再开口了。
知画按照少爷的吩咐,拿起一把最小的剪刀,问道“师傅,这个剪刀怎么卖”。
马铁匠看了一眼道“十钱一把”说完自己又忙自己的事情了。
知画道“哦,师傅,请问下,我想定制一把比这个小一半的剪刀,可以吗”。
马铁匠望了一眼她,心道你这个小姑娘是来消遣我的吧,爱买不买,嘴里道“我为什么给你打造啊”。
知画见他这态度,有些语塞,显然这是不按剧本来的节奏啊,倒还不好说下文了,继续客气道“是这样的,我家里想要一半大小的剪刀,如果能方便的话,我想定几幅,价钱不是问题”。
马铁匠继续冷冷道“不方便”。
知画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做生意,没好气道“我看你不是不方便,是打造不出来吧”。
马铁匠冷冷笑道“小姑娘,我看你就不是诚心来买东西的,你是来消遣老夫的,我告诉你,就是三分之一我都可以打造,别说一半,老夫我老了,不想折腾可以了吧”说完径直进了里间。
金诚这个汗!别人说他脾气怪,这简直比江南八怪还要怪啊。
金诚被搞得一脸懵逼,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金诚瞪了一眼知画道“知画,你这家伙,怎么出言不尊啊,现在麻烦了,彻底得罪了”。
知画囧的满脸通红,她也没想到这老匹夫脾气如此大,嘟哝道“居然有如此做生意的”。
一芳知道金诚一直在找这个铁匠铺,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奇道“师哥,为什么要把剪刀打造那么小啊”。
金诚哭着脸道“有大作用,我想要他打造一些精密器械,全唐朝只有他一人才能打造,他这个态度,现在完了”。
知画急道“那咋办啊”。
一芳神秘笑道“师哥,我们先回去,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