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般肆无忌惮的声音一惊,白饵愣了一下,眉睫微动,顺着他长臂所驱的方向,暗暗看了一眼,漠沧无痕脸都黑了……
“西门吞雪!你简直放肆!”不情愿看到她被这个黑幕头子这样胁迫着,漠沧无痕凛然大怒。“朕命令你,立刻放了她!”
到底是放了,还是放开……
西门吞雪脑袋往安静的一方转了一转,眼睛阖得见不得一丝光彩,声音简直烦透了“聒噪!”
倏尔。
“刀啊!能不能让他安静点啊!”
“属下遵命!”
白饵眼神随着那单刀双开客一转,直接他一个箭步冲到了漠沧无痕面前……
下一瞬,惊呆了……
两臂先是被他强行负到了身后,紧接着,那柄时刻不离手的墨绿色大刀猛地在漠沧无痕肘臂之间横穿而过,就这样固定住了他的手。
“这叫‘穿花夹树’,只要动一下,便能痛到他叫娘!”
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哪里扯出了一个馒头,一口塞进了漠沧无痕的嘴里。
就这样,漠沧无痕就像被锤子左敲敲、右敲敲,钉在了墙上似地,哪哪都动不了。
“这叫‘哑巴吃馒头’,好吧,这条是瞎编的。”西门吞雪好不惬意,这下可算是安静了。
“陛下!”
她的眼神也钉在了那里,就像在看一副画一样……
不得不说,这个刀,干了她一直想干不敢干的事……
“陛下”
她的脸上到处写着,怎么办,怎么办……
那就这样吧!
反正她现在在西门吞雪手上,漠沧无痕会体谅她的吧?
嗯,是的……
将手从苕华玉手中松开的念头一闪而逝。
可是,就这个“友好”的力度,貌似也构不成“胁迫”……
见她低着个头,咬着唇角好像吃馒头的是她一样,西门吞雪不免开口“好姑娘你别怕,大胆地告诉我,是不是那混蛋天南地北地派人抓你,把你掠进宫的?
她这是苦尽甘来一朝成了团宠,被大佬罩了?
可是,糖摆在她面前,她不敢拿呀!
眼下情况未定,不知道苕华玉今夜究竟想干嘛,是敌是友还不好说。
要是她这么快就弃“暗”投“明”了,待此事了结,漠沧无痕面前,她还怎么待下去?
一个是加强版的“黑浮屠”,一个是“人间至暗”,到底谁强一点呢?
想了一下,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选廑王。
看样子都要哭出来了,这得受多大的委屈啊!
西门吞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头一偏,狠狠盯了那混蛋一眼“果然是这混蛋仗着帝王的身份强行把你留在他身边的!”
白饵的确是要哭的,感动的泪水啊!
“好姑娘你别怕!”西门吞雪一下子就扶住了她因委屈而颤抖的肩,俯视着她红红的眼睛,笃定道“过了今晚,你便自由了!”
话都说到这个点上了,有关今夜的计划,还能不说漏的……
白饵真没想到这个苕华玉竟这般谨慎。
可越是如此,越说明有大事发生。
这个时候,漠沧无痕那一头彻底被逼急了似地,一不小心触动了招法,半膝跌跪在地上,一股强大的尊严极力支撑着他,有些发搐。
“不!”
虽有些不甘心,但白饵还是当着苕华玉的面违心了。
她从他的照拂中脱离出来,退避一侧,“是我,是我心甘情愿进宫的!”
“心甘情愿!?”
这四个字一下子从西门吞雪口中托出,掷地有声!
“这怎么可能!?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两年前第一次
第548章 自由(给一叶苇渡生日加更)(2/2)
见到她的时候,因为雨花台的种种,她不惜违背阮妈妈的意思,面对满场的客人,从歌台上逃掉!
那个时候的她,固执得像头牛一样,任凭她怎么劝都劝不动。
她被他伤得那么深,她——
他哪里肯信。
转到她面前,苦口婆心地劝起来“好姑娘啊,你别怕啊,漠沧无痕已经成了我的阶下囚了,你不用再受制于他,你就放心大胆地把实话说出来!”
白饵微笑着朝他摇摇头,实际上早已在内心骂了无数声自己蠢货。
“我既一朝入了宫,此生便是君主的人,夫为妻纲,伺候好君主乃是我职责,当日如是,此生如是!”
西门吞雪就这般瞪着她,不敢相信啊!
眉间不再见晴朗,他缓缓垂下了眼眸,声音不再激动,却是异常的沉闷。
这副样子,他的刀啊看了,估计也该着急了吧。
“好姑娘,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和你讲的话,十年前,命运选择了你,十年后,该你做选择了。”
他重新看向她,眼底的担心,跟两年前一模一样。
“我相信,在此之前,你是选了的。他既一朝为帝王,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我知道,你逃不开他的控制,所以又没得选了。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我来了!数月前,你没得选,现在,你可以选了!好姑娘,你信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自由。”
“自由?”白饵又是一笑,点点头,“白饵在此先谢过您的抬爱了,可是啊华玉,从我进宫那一刻起,陛下就是我的天,我的地,他便是我最大的自由!”
“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自由?!”西门吞雪摇摇头。
她道“两年前,你不是和我说过吗,人活着,从来都没有所谓的生而自由。我们真正能做的,就是认清既定的命运,放下那些不堪的过往,等慢慢习惯了放下,你才算是找了自由。”
他没
简直要被她气死了。
对她恼了一下,他冷静下来,想了想,或许,她之所以不敢说实话,最大的顾忌,无外乎那人吧!
倏尔。
大袖一扫,他箭步冲到漠沧无痕面前,一把将那混蛋从地上抓起,“当初伤她伤得她还不够深吗!她上辈子是欠了你什么吗,非得盯着她一个人不放!我说你怎么这么变态啊!”
就算是三头六臂,哪里经得起这般折磨,那招“穿花夹树”堪称粉碎性骨折,特别是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漠沧无痕更是痛得满脸痉挛,目中凄哀,就连被迫发出的咆哮,也是无声的。
被吓得一跳,想都没想,白饵赶忙冲过去,求他松手。
她来得正好,西门吞雪急着和她说“好姑娘!这个混蛋已是罄竹难书,不差滥用强权、控制人心这一条!今天晚上你就把你所受的苦,还有你的冤屈,”
她没有看苕华玉一眼,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满脸痛苦不堪,似有一把刀插在了她的心尖上!
“苕华玉,你别忘了,他还是黎桑的君主!”
那拳头不知是从那一瞬开始拧紧的。
他不知道她是否有察觉,但他却看得真真切切。
维护他干嘛?值得为他紧张吗?
看到她这个样子,他真的很生气,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心寒,是失望。
他愣了一下,眸光寂寂一跳,松手之余,低垂着眼眸,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依然把话说下去,“把你所受的苦,你的冤屈,都说出”
“西门阁主,我想你是弄错了,苦我是吃了不少,但我没有什么冤屈可言!”
似又什么一下子炸开,轰地一声巨响!
被这样的声音蓦然一惊,身遭缧绁的漠沧无痕睁睁地望着她,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