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阿祥平静地笑了笑,“不可能的。贾玉环对贾锦凤的死并不怎么在意其实也说得过去的,因为这对姐弟的感情从小就不怎么好,两个人都是金山银山里长大的,从小就自私自利,虽然血浓于水,但没多少真感情的。这个贾玉环虽是傲娇跋扈了些,但也没什么心机。她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把自己嫁出去。”
说起贾玉环的婚事,殷姑娘不禁问“我比较想知道这个贾府的新姑爷是哪个,贾玉环这种极品,竟然也有人要?”
“你还别说,传闻这个新姑爷长得一表人才,是潘安转世,我还听说,这个贾玉环每天晚上都捧着他的画像在闺房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阿祥悄咪咪地说。
“哇靠!这也太变态了吧!”白饵忍不住调侃。
“美男配丑女?呵呵,这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啊!这个男的该不会是瞎了吧?还是说他太单纯,被贾府骗了?”殷姑娘摇了摇头,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阿祥淡淡道“千里姻缘一线牵。沈蒜子亲算的姻缘,错不了。何况,缘分都是命中注定的,这可能就是贾玉环自己造化好吧!现在街上已经开始在传,虽然文曲星的预言没有在贾锦凤身上发生,但是贾玉环这颗紫微星能嫁得如意郎君的预言已经灵验了!”
“呵!”白饵摆摆头,已然听得有些意兴阑珊了,要她说啊,什么预言不预言的,都是假的,完全不可信!
“我还是比较好奇这个新姑爷是谁。”殷姑娘有了个主意,看了看阿祥,“阿祥呀,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新姑爷的画像搞到手呀,也好让咱们几个看看,这个新姑爷是不是和传言中的一样,长得一表人才,潘安在世。”
听此,阿祥开始起哄“哟哟哟,这春天临近了,咱们的殷姑娘也开始想男人了?”
白饵和嘉兰妹子也忍不住笑了。
“去去去!谁要想那个姑爷呀!”殷姑娘一脸嫌弃地侧了侧身,暗暗道“……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哇!”阿祥耳朵灵,赶忙追问“谁呀?谁呀?”
白饵和嘉兰妹子被吊足了胃口,齐齐看向了殷姑娘。
“什么?什么?”殷姑娘莫名抬头,一脸镇定,“我什么也没说好不啦?不是在说贾玉环吗?怎么说起我了?真是的!”
阿祥撇撇嘴,虽然没得到答案,但精神倒是振奋了不少,一改原先的愁眉苦脸。
白饵也收起了笑意,余光里注意到了今晚难得一笑的嘉兰妹子又趴到了桌上。
她蓦然看向她,颇感意外地说“不对呀!要说对贾玉环的秘辛最感兴趣的,不是嘉兰吗?早上还急着问消息,今晚这是怎么了?”
看着她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白饵不由地猜测,难道是身体——抱恙了?<
又见她换了个趴桌的姿势,眼神呆呆地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火树银花,有几分空洞。
阿祥一旁忍不住调侃“你还不了解她啊,就她那猴急的性子,哪能等到晚上?大上午逛完香腮雪一回客栈,就缠着我把消息听了个遍。”
冷笑声忽然在嘉兰妹子的身边炸开,所有人都以为嘉兰妹子要起来打他,然而嘉兰妹子却不为所动。
殷姑娘抬手推了推阿祥,眼神里露出一丝责备。
然后向白饵解释“傍晚十分,嘉兰收到了韩世卿给她的来信,信上说,临时有事,所以行程滞缓了。所以,嘉兰和韩世卿见面的日子又晚了。唉……”
“行程滞缓?没有说因为什么事行程滞缓吗?”白饵纳闷道。
殷姑娘正摇头,旁边的嘉兰妹子忽然起身。“我有些累了,先上楼了……”
谁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疲惫的嘉兰妹子独自上了楼。
白饵忽然有些自责,“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有。”殷姑娘看向白饵,紧了紧她的手,轻叹一声说起“别看嘉兰妹子平时说说笑笑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其实她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她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简家和韩家世代簪缨,亦是世交,一出生便订了娃娃亲,嘉兰和韩世卿本就情投意合还是青梅竹马,所以当她跟我说起韩世卿时,我就打心底里羡慕,这么好的缘分,再加上这么好的门第,谁不羡慕呢?可是当她告诉我,她八岁便没了双亲这件事时,我就没这么想了。”
白饵怔怔地坐在那里,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殷姑娘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也是这么个反应。
她继续说“我记得她说,她的爹娘好像是被人害死的,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那个时候她才八岁,一个人守着她爹娘留下的万贯家财,那些年,远亲近邻还有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一个接一个登门拜访,表面吊唁尊者,对她各种关心,背地里,欺她年少无知,田产、地契、珍宝,一件接一件地拿,恨不得将简家搬空。那哪里是亲戚啊,那分明就是一伙强盗。幸好她还有一个真正疼爱她的祖母,替她操持着,简家才不至于败尽。”
“一边得祖母庇佑,一边得韩世卿照顾,她才勉强熬过来。只是十五岁那年,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相继出了事。祖母年事已高终是撒手人寰,而韩家因涉嫌谋权一朝灭门,韩世卿是
第313章 无商不奸(2/2)
被他父亲保下来的,这样的结果导致韩世卿从官宦子弟、富贵门庭,一下子沦为了庶民,这辈子如果想要再做官,注定要比常人多几道门槛。韩世卿心有大志,想要东山再起,嘉兰许他盘缠想要助他一程,只是韩世卿这两年走南闯北,历经科举落榜,经商遭禁,总之处处碰壁。而嘉兰几乎将半数家产都给到了他身上。”
“半年前,韩世卿来信说想在柳州重新开一家店铺,但苦于囊中羞涩,嘉兰二话不说变卖了房产地契,这家铺子才真正开起来。嘉兰想要去柳州帮他,可是山高路远,韩世卿不忍她舟车劳顿,更不忍她跟着自己在柳州受苦,就没同意。随后,嘉兰便来到了离京都最近的梅海,在这里暂时落了脚。到现在,她还没告诉韩世卿,自己已经变卖了府邸这件事,她只是跟他说,她喜欢梅海,所以就一个人到梅海玩去了。”
“可喜韩世卿前阵子来信说,柳州的生意这一次做得很好,他准备来梅海接她回柳州。嘉兰高兴极了,她知道,她跟韩世卿总算是苦尽甘来了。这些天,她天天等夜夜盼,在墙上划着天数过日子,现在突然听说韩世卿都是行程滞缓了,心里难免会有些失落。”
殷姑娘叹了一口气,换了轻松的语调,说“不过呀,我们也不用太担心,嘉兰她自己想得开的,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两天的!明天她就好了。”
白饵只手撑额,眼神停在半空之中,想得出神。“韩家和简家,世代簪缨,这好好的两个家族,一代名臣,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南靖的朝廷这么黑暗的吗?”
“不是黑暗,是律法严苛。”殷姑娘说道“别看南靖一片大同,是世外的桃源。这背后呀,都是靠着南靖独有的一套严苛律法维系着,陟罚臧否,刑赏分明,不偏不倚,最重要的是,皇帝爹爹爱民如子,亦懂得任用贤明!”
“所以说,是韩、简两家,自己出了问题?”白饵不禁问起,但是,世代簪缨的家族又怎会轻易自掘坟墓?
殷姑娘想了想,也是一知半解,“听嘉兰说,韩家涉嫌谋权之罪,好像确有其事。但是关于简家双亲的死,好像是朝廷的人做的手脚。哎哎,我也不是很清楚,嘉兰对她家里的事都不怎么提的。”
白饵心想,如果简父简母是被谋害的,那么嘉兰为什么会选择缄口不语?且如人饮水一般过了这么多年?
“我看嘉兰妹子在这住得挺好的!”阿祥忽然自顾自地说了一句,然后伸了个懒腰,“这个韩世卿最好不要来!”
殷姑娘听了,瞬间变了脸色,“呸呸呸!你这说的什么话?没必要为了赚嘉兰的这份赁金就咒她吧?我说你累死累活,每个月兜里能多几个钱?”
说着说着,殷
“无商不奸,没听过吗?”阿祥一脸不高兴地说,然后,好像为了急于证实自己说的这句话,两个眼睛盯到了 白饵身上。
被他盯得迟疑,白饵居戚戚不可理解地问“……为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嘿嘿嘿!白姑娘呀,今晚你请的这顿饭钱,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呀?还有呀,你白天不是说要提前交下个月的赁金吗?说都说了,那就提前交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哟!”
“啊……”
平日里一副好兄弟的样子,一说到钱,就翻脸不认人了,果然是无商不奸。殷姑娘不忍看着阿祥为难白姑娘,急忙发话“你提前收赁金,段大老板会给多给你赏银不成?就会坑自己人吗?阿祥,过分了呀!”
阿祥当即愧疚地跌下了脸,客客气气地解释“我这不是为了省事吗?你想啊,多一个房客提前交,我下个月不就可以少催一个房客吗?”
“那你催别人去,别坑自己人好不啦?”
“我——”
“好啦好啦……”不想再看他俩吵下去,白饵蓦然抬起头,说出了实情“其实问题在我,我是想提前交来着,但是我突然发现自己的钱好像不够了,所以,就……”
“什么!钱不够了???那下个月你咋办?”阿祥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质问她,“白姑娘呀,我我我跟你说啊,咱们的交情是一回事,但是赊账肯定是不能够的啊!”
“哎呀你急什么呀!”
殷姑娘快被阿祥烦死了。
“白姑娘的赁金不是还有她那个朋友吗?”
“能少你钱吗?”
“再说了,这么好的交情,赊个账怎么了?”
“谁还没个难处呀,不能体谅体谅吗?”
“喊段大老板来,他准肯赊这笔账……”
“我我我我————————”
听着满屋子的喧嚣,白饵沉默地下了头,良久……
“别吵了!”
被那严肃的语气一惊,殷姑娘和阿祥停了嘴,不约而同地看向她,惴惴不安的。
“下个月的赁金,我自己会有的。”
忽然被殷姑娘暗下踩了一脚,阿祥上前被迫开了口,“啊哈哈哈,白姑娘,其实也不着急的,不着急……”
白饵看了看他二人,忽然郑重道“从明天开始,我就出去赚钱!”
“赚钱?”阿祥一脸质疑地盯着她,突然问了一句“你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