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了。”荻野凛之助把一个不透明文件袋放在桌子上。
他办事效率的确快,只过了不到半小时就搞定了,而几乎和他同时出发去邮政局调查的李斯到现在都还没个消息。
“写了不少啊。”小二用爪子轻轻压了压袋子,然后就被荻野凛之助拎着命运的后颈皮“扔”到了一边。
“这个纸是什么情况?”纪苟拿出一张信纸,一愣。
这纸皱巴巴的,还有点脆脆的感觉,明显是被水弄湿过。再往袋子里看,这样的纸还有几张。
“可能是那位老师家里比较潮湿?”小二又凑了过来。
“先不说这个。一般来讲,如果想要在信纸上隐藏一些信息会通过什么办法?”荻野凛之助把所有信纸摆开在桌面上,问道。
“你这是在考我吗?”
“嗯哼,顺便也是高人指点。”
纪苟翻了个白眼,仔细考虑了半晌“额,简单的话,用米汤写字然后用碘酒一涂就能看。用魔笔写了之后用可擦笔涂能把字迹显出来。牛奶写字用火烤。嗯,柠檬水写字好像也能用火烤。然后……用蜡写字后用颜料显形。”
纪苟看着荻野凛之助耸耸肩,他只知道这么多。
“今天教你个新的,这个方法比较冷门,或者说有点复杂而导致用的人很少。”荻野凛之助从饮水机上接回来一杯水。
他拿出一张白纸铺在桌上,开始在上面浇水,然后又铺了一张在上面,开始用笔写字。一边操作还一边说道“把白纸用水弄湿,铺在镜子或者桌子等表面平整的东西上。在湿的纸上再盖一层干的,用笔在干的纸上写字,这样就能在湿的纸上留下字印等它干了就看不出来有字了。干的那张纸最好不要太薄,这样在上面写字才不会破,笔也最好用笔尖不是很尖的笔。”
纪苟在一旁看得有些出神,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在课堂上讲解实验的中学化学老师。
“然后呢?怎么显形?”小二好奇道。
纪苟重复了这个问题。
荻野凛之助找到一张看起来像被水泡过的信纸,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倒了上去。
“要是想让纸上的字显现出来把纸弄湿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一些歪歪扭扭地字迹显现了出来。
“其实我刚刚看到这些纸的时候就想到了好几个办法,结合一下白三禄在监狱内可以弄到的东西,果然还是这个最适合他。”荻野凛之助有些得意。
“我完全是猜的,这个问题你得去问问白三禄,不过这些字说不定就是用密码加密保险过的也说不定。”
接下来的几分钟,两人找出那些特殊的信纸,故技重施。
很快,八封背面写了歪歪扭扭字迹的“密信”就放在了两人面前。
一切进展顺利,李斯也发消息过来说找到了赵为这个人正在就地开始问讯。
不过这边的两人很快又遇到了新的难题。
“这写的什么玩意儿?”纪苟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荻野凛之助也是摇摇头长叹一声“五千年文化果然博大精深。”
这赵为的字写得也太难看了,纪苟眼睛都看酸了也没全部看明白。这会儿他明白为什么不用密码了——这一手字本身就是密码。
虽然看不懂全部,但是从中得出了许多极其重要的信息。
其中最让两人在意的是,在赵为的一言一语中似乎还暗示了第三个人的存在!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间不受控制地生了出来。
“我们一直在搞这个诈骗案,搞着搞着就把天上那架飞机给忘记了。现在诈骗案搞明白了,那劫机的常平到底是想要什么?”揣着这个想法,纪苟在电话里向付辛德提问。
……
常平现在有点慌张,他刚刚又找了几个人看了飞机的厨房和驾驶舱,结果还是一无所获,那个叫张三的记者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白三禄诈骗案的赃款已经找到了,你可以拿到你被骗的那部分和额外的赔偿,只要你肯放弃这次行动。”机长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如老老实实搞定我的诉求来的实在!”常平冷笑一声,喝问道。
“他的确在意那笔钱。”张山安在聊天框里打出这样一行字。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已经给了你们很多时间去准备这件事,我最后再等一个小时。如果还不好,哼!就等着今天晚上上头条吧!”
“我
第七章 第三个人(2/2)
们已经上了头条。”张山安又在备忘录里如是写到。
在前面的备忘录里,他还仔细分析了这个常平到底是犯罪还是搞恐怖活动。
在认真分析了他的诉求和行为表现后,张山安把这次事件定义为犯罪,在谈判后面打了个半勾。如果是恐怖活动,那这里应该打上一个叉。
“如果到那个时候不能让他有所动摇,我就择机动手。”他把这句话加在了“钱”字后面。
……
“啧。”
“怎么了?”荻野凛之助还在分析那些“加密字体”,听见纪苟发出这种声音顺嘴问了一句。
“那个叫常平的有点不对劲。”纪苟摩挲起下巴来,“从他的反应来看,他是很在意这些钱的,但是就是咬死了要解散民间特勤,说实话,我有点猜不到他的想法了。”
“我都不用猜,答案已经出来了。”李斯的声音打断了正要开口的荻野凛之助。
“回来了?问到什么了那么膨胀?”纪苟皱眉道。
“赵为我已经让人把他抓了,他就是同伙,在他的电脑硬盘里找到了一些信件的照片和一本专门的密码本。”
“看来白三禄写给他的信用的是密码。”
“注意,重点来了啊。”李斯突然严肃起来,“这个事情里面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第三个人牵扯其中,只不过这人应该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似乎是抓住了他们的一些把柄在做敲诈勒索的事情。”
“哦豁,有意思了。”荻野凛之助把注意力从信上转移,搭起一个二郎腿。
“那个人在白三禄入狱后一直在疯狂打探那笔钱的下落,似乎是要直接拿票大的。”
“想要那笔钱的下落……”纪苟陷入沉思。
“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常平?”李斯敲敲桌子。
荻野凛之助想了想,点头道“是有这个可能。”
“你看,这不就结了?既然他想要这些钱,我们就找出来给他,用这个做筹码。”
“那藏钱的地方有说吗?”
“嗯哼,这就是我厉害的地方了,赵为交代了。”李斯开始疯狂自夸,“我告诉你们……”
纪苟直接打断了李斯“等一下,有个地方不对劲。”
“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
“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大问题。常平如果想要钱,那为什么不直接开价呢?为什么还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
“这……”李斯被噎住了。
荻野凛之助也皱起眉来。
纪苟面部肌肉微微扭曲,表情有些滑稽,手舞足蹈地说道“错了,全错了,一千万完全可以直接找政府要,就算非要那笔赃款也可以直接开口。为什么还要绕来绕去的?不烦吗?他不是为了这一千万,或者说,一千万只是目的之一。但是是什么目的不能直说,非要暗示不可呢?”
“或许是一种博弈的手段?就像在菜市场买菜砍价一样,摆一个最高期待出来,让调查局出价,试探我们的底线。”荻野凛之助是这么想的。
“也有可能。”纪苟点点头,“也许是我想多了。嗯,最好是这样。”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总之我们还是先找到这些钱,至少这也是目标之一对吧。就算其中有阴谋也先着手调查好吧。”李斯率先打破沉默。
他想的就很简单,既然其他乱七八糟的猜想都没有头绪,那就从这个最明显的找起。相关的事情总归是会有联系的。
“那就说说你的调查结果吧。”纪苟双手揉揉太阳穴。
“说起来也就是一个灯下黑吧。那一千万就在赵为的家里。”
“不科学啊,怎么到赵为手里的?要是他们之前有转账和接触之类的不就暴露了吗?”荻野凛之助疑惑道。
“赵为是干什么的?”
“邮递员……啊。”纪苟的眼睛逐渐瞪大。
“就和他们传递密信一个道理。赵为原来负责的就是白三禄事务所的那一片区域,是后来才他主动申请调到海楼监狱这边来的。”
“啧,对上了,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销毁掉所有信件,绝了。”纪苟一脸的不可思议,不过就在几秒钟后就消散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问题,“既然你都找到了,为什么还要说‘找’?”
“唉,在是在他家里,但是吧,他家住在村里,有那么一点大。”
“然后呢?具体位置他没继续交代吗?”
李斯挠挠头“那啥,他说他也忘了,基本可以确定没说谎,是真的忘了。”
沉默是今晚的绕城高速高架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