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v是少数能在这次动荡中夹在荻野家族和药局之间“苟活”的人。
在药局内部，他被视为荻野家族的联络人，难听一点叫“监视者”，而在荻野家族眼里，他也只是一个随时可能变节的危险棋子。
这样一种尴尬的身份，在这种双方冲突愈发激烈的时候要么得到重用，要么被直接清理出局，但r v偏偏夹在了这两种结局中间。
他是要浑水摸鱼趁机起事——维生素a是这么说的。
这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能得出的结论，但从维生素a嘴里说出来就是要更能信服一些。
r v起事的资本就是在他管控之下的实验基地，准确的说是实验基地里的甲硝唑。
药局和荻野家族的人在这之前都没有担心过他会凭借甲硝唑脱离控制，毕竟后者怎么说也是药局的秘密武器之一，其身上加装了不少r v根本不知道的控件。
可能他有解决的办法，总之r v在幽蓝宝石号受挫后就把全部精力投入了实验基地的建设。他那天逃脱的秘密设施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改造的。如此说来，或许他早就有了完全控制甲硝唑的方法也说不定。
总之r v已经暗中做好了独立的准备，只是在他与另外两家彻底撕破脸皮之前遭遇了意外。
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妙，虽然保住了自由之身，但也失去了一切可以东山再起的资本——除非这个实验基地不是他最后的凭依。
维生素a和纪涛的行进速度很慢。他们一开始其实是比较着急的，但在追踪调查的过程中碰上了疑似警视厅的调查人员，在确定对方目的也是寻找r v后便放慢速度，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警视厅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情报，从某些方面来看，他们的调查效率出奇的高。怎么说呢？总之就是完全不符合他们之前的行事风格。
“警视厅在调
纪涛都没有看那边，而是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面前的拉面“他们直接找到了那处实验基地，警视厅的能量不是我们能比的，动用他们的那些设备或许得到了更多的线索。”
“问题就出在这里，谁告诉他们那个实验基地的情况的？”维生素a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现在她心中自觉最有的可能的情况就是这条情报被李亚桐透露给了警视厅，最坏的情况则是警视厅和荻野陇上川有勾结。
不过她没有把这些猜想说出来，纪涛是一个心思缜密的悲观主义者，如果知道了这些猜想说不定会影响他之后的选择。而以他的性格，说不定会做出一些很“愚蠢”的事情。
“呵。”纪涛冷笑一声，“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说出去的。”
维生素a一脸疑惑。
“你不会以为纪苟那家伙真的会安安静静地待在病房里休养生息吧？”
“可是有导盲犬在……”
“他们拦不住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对谁都好使，纪苟虽然不会做到这一步，但灵活使用最简单的威胁还不是信手拈来。”
纪涛抽出一张纸巾擦嘴“他可不是闲得下来的人。特别这件事和纪宁德有关，他绝不可能甘心做一个局外人。”
维生素a恍然，犹豫片刻后低声道“那我们要不要想点办法阻止他？”
“你阻止不了他
第十三章 幕布后的人（下）(2/2)
，也没必要阻止他，在纪宁德的事情上他有很深的执念。”纪涛往后靠在椅背上，语气有些低沉，“这一点就像当年的我一样，不过我当时是恨他，而纪苟是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因。”
“走到这一步，真相可以说已经是近在咫尺，如果换作我我也会这样，不惜一切去追寻答案。”
维生素a沉默。
小巷子里站满了人，他们的上衣内袋里都装着自己的证件。
站在最里面的一人也是纪苟的老熟人，不，也不能说太熟，准确说或许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
这人的西装外套被搭在肩膀上，露出背带式的枪套。
他在故意展示这种现代火器，以此威胁跌坐在前面一滩污水里的流浪汉。
“田中！做事不能太绝！”那流浪汉大汉出声，唾沫星子飞了老远。
田中路岛一脸不屑的表情，推了推金边圆框眼睛，冷淡地说道“如果你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不会追究你的相应责任。”
“日本，没有死刑，但我可以把你送到海清市调查局去，他们那边很缺乏你们的情报。”
那流浪汉脸色一白，脏泥满面的脸部不断颤抖，石刻般的皱纹裂开更大更长的缝隙，里面夹杂的污泥被排挤出来。
田中路岛上前一步，锃亮的皮鞋踏进污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流浪汉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瞬间朝后退缩直至整个后背抵到墙上。他两只手抬起举在胸前，在外人眼中是绝对的无辜者形象。
田中路岛眼中闪过厌恶，左腿抬起踏在流浪汉倚靠的墙壁上，微微躬身道“听好了，我没有时间去听你的悲惨故事，希望你能知道你已经犯法了，请接受警视
这个家伙虽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但在场的警员都知道他之前所做的的一切。
他就是一个流浪汉，没有其他隐藏的传奇身份，他曾经安排自己的同伴去参与一个“药物实验”，并从中获得一定的报酬。
起初他并不知道这个药物实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些同伴的一去不复返也曾让他担心。但巨额的报酬让他选择性地遗忘了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在这一片区域的流浪汉消失殆尽后，他又盯上了离家出走的高中生，“收购者”给出的翻倍报酬彻底击溃了他的底线。
根据情报，最近他甚至已经不满足于诱骗的手段，开始使用暴力绑架。
由于是流动性很强的流浪人员，加之没有身份信息，这家伙一直到最近才被锁定。然后被归类于最近的药局事件上——与他交易的所谓“制药公司”已经被证实是一家专门向药局各个干部人体材料的中介。
短短一年半内，至少有一百二十多人通过这个无名氏流浪汉的手进入了那家中介公司，然后被做成各种人体实验材料到药局的各个实验基地。
一想到这些，田中路岛就有一种强烈的反胃的感觉。
“他们在围堵的是什么人？”纪涛问道。
“是个流浪汉，被怀疑与近一段时间来都市圈的大量人口失踪案相关，据说已经被归到了药局相关案件里。”维生素a的线人虽然已经没剩下多少，但搞到这点情报还是很容易的。
纪涛没有说话，缓缓皱起眉。
“怎么了？”
“我们一直都太顺利了。”
此时距离他们出发到现在不过五十七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