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属下无能,目前还没有查出来。”江寒嗫嚅着说道。他有些不敢去看少帅夫人的脸色。
“哦?”姮娥轻启朱唇,唇间逸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一双翦水双瞳透出如雪一般的寒芒,目光里的冷意似乎能把江寒的血液都冻透了。
“看不出来,你这么废物。”姮娥语气半点没有留情。
她永远都忘不了戴家的寿宴上,子弹朝着丈夫射来那一刻的感觉。
那一瞬间,姮娥感到自己的心脏都停跳了,浑身更是犹如被冰雪冻住了一般,听不到声音,也丧失了感知的能力,仿佛世界都已经离她远去,胸腔更是闷痛得要爆炸了一样,令她几近窒息。当时的感觉,那是何等的惊怖欲死。
姮娥也是那一刻才发现,若是失去了陈玺,她连活下去的动力都没有了。
有些人、有些感情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过觉得平平无奇,一旦失去,却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只能说,陪伴,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习惯。
丈夫现在就是姮娥生命里面最重要的人,所以,姮娥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丈夫的安全,若是让她找到了幕后真凶,势必将他抽筋剔骨。
“少夫人,属下知罪!”江寒单膝跪在了地上。
姮娥也不叫起,长睫闪动,一双含情带俏的星眸软软地望向陈玺,嫣红的唇瓣翘了翘,话语里带着心有灵犀的笃定“你怀疑钟未是不是?”
姮娥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跪在地上的江寒觉得一头雾水,陈玺却听明白了。
男人一双深邃的墨眸涌动着星辉一般斑斓的笑意,眉眼压低,目光温柔得似是要将姮娥刻印到灵魂里。他宠溺地一笑,语气里满满都是自豪“怎么这样聪明。”
陈玺转头,望向江寒的目光就没有这样温柔了。男人撩了下眼皮,墨眸锋锐,看人的时候,有着直击人心的犀利,他淡漠地说道“没听到少夫人的话?去查!”
“是!少帅!”江寒很是狼狈地离开了。
姮娥望着消失在客厅门外的身影,红唇勾了勾,绽放出一个妩媚、妖娆的弧度,明眸如水,柔光缱绻,亮莹莹地望向陈玺“你这是准备打草惊蛇?”
陈玺抬手,将妻子搂进怀里,抬手捏了捏姮娥白皙、软嫩的脸蛋,手下的触感凝脂一般柔滑,陈玺笑叹了一句“这都猜出来了?真是个小机灵鬼!”
江寒是忠是奸对陈玺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能照着陈玺心中的安排去走。
“我在想……那天晚上,唐平为什么要手下留情?”姮娥已经习惯了陈玺不分场合的亲昵。
以前,姮娥还会嫌男人不尊重,当众落她这个少夫人的面子。此时方知,情到浓时,总是想要和喜爱的人无时无刻腻在一起的。
不得不说,在经过了那夜的锥心刺骨之后,姮娥对陈玺变得极是纵容。
陈玺对于妻子的改变更是喜闻乐见。
“你觉得呢。”陈玺锋利的眉眼压着笑意,浅声问道“让我听听我的小乖怎么想的。”
“讨厌!”姮娥不由娇嗔了一句。这个人,什么肉麻的话都能说出口。她清亮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客厅立面梭巡了一圈,不知何时,佣人都已经退了下去。
空空如也的客厅只剩下了陈玺和姮娥两个。
姮娥一双春花绚烂的明眸染上浅浅的羞涩,似是三春的妩媚桃花,鲜妍、明媚。
“都怪你,我都要被下人笑话死了。”
“谁敢笑话你?!”陈玺笑容宠溺地捏了捏姮娥挺翘的鼻尖,含笑的嗓音似是大提琴嗡鸣的琴弦,沙哑而性感“谁敢笑话我陈玺的夫人?嗯?”
陈玺说完,在姮娥粉润、柔亮的唇瓣上轻啄了一口。
男人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姮娥修长、白皙的颈项上,薄唇贴着她颈边柔腻的肌肤低语道“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
姮娥娇躯敏感地颤了颤,如冰似雪的容颜染上一抹动人的绯红,室外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投射进来,映照在她美丽无暇的脸容上,霞蒸艳色,靡颜腻理。
那是世间无限丹青手,即使耗尽笔墨,也无人能够描绘的绮丽明媚和神光照人。
最初的羞涩过去之后,姮娥长睫扑闪,娇软的嗓音带着一股不自知的甜蜜和痴缠“我是你的心肝宝贝,寿哥呢?他是什么?”
陈玺哈哈一笑,肆意飞扬的眉目被浓浓的愉悦所点亮,英俊得近乎邪肆。他带着薄茧的手掌箍住姮娥纤细欲折的腰肢,不费吹灰之力将人提了起来,在她的娇tun上轻拍了一下,纵情而笑“你是我的大宝贝,他是我的小
宝贝,两个都是我的无价之宝。”
姮娥耳朵一热,白皙的耳尖染上一丝微红,心里却宛如淌过了蜂蜜一般,又软又甜。
她有些羞赧地钻进陈玺的怀里,一双柔荑回抱住男人的蜂腰,嫣红的唇瓣染上浅浅的笑意,和声旖旎地说道“夫君,你也是我和寿哥的无价之宝。”
陈玺心中柔情百转,他拈起姮娥一缕宛如绸缎一般的发丝,放在唇边亲了亲,娇妻爱子,只觉心中无比满足。
再等等,再等等……早晚有一天,他会给妻子和儿子一个太平盛世。
“钟未……他真的会是尖刀吗?”姮娥低柔的话语打断了陈玺心中的沉思,她握住陈玺的右手,在男人粗大的指节上捏来捏去,好像这是一个十分好玩的游戏。
陈玺被姮娥的指尖揉过的地方泛起一阵难耐的麻痒,就好像被羽毛轻轻搔过心脏。
他薄唇弯了弯,浅浅吻着姮娥粉光若腻的脸蛋,沉若深潭的双眸似是燃起了一簇橘色的火苗。
“你觉得呢?他是不是。”陈玺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姮娥编贝一般的细齿轻咬了一下红唇,她枕在男人的大腿上。仰头望来时,下颌尖尖,脸部的线条精致、柔美,乌黑如黛的眉睫似是镀上了一层瑰丽的艳光。
几缕乌黑的碎发自她柔嫩的颊边滑落,雪腮微酡,柔情缱绻的目光犹如泛着浓浓香气的醇酒。
“要不要我帮你呀?”姮娥语声细软,娇媚的甜嗓莺莺呖呖。
陈玺瞳孔骤然一缩,眼底的火焰烧得更旺了。
“不需要。”他扬眉浅笑,又是爱,又是恼“少打什么歪主意,这件事,我不许你插手。”
“讨厌,我是纸糊的吗?”姮娥不甘心地皱了皱俏鼻,继而,她狡黠的一笑,脸上的恼意犹如冰雪消融,明眸弯弯,流光溢彩,令人生出目眩神迷之感。
“这么说,你确信钟未是尖刀了?”
“好啊,又在套我的话!”陈玺故作严肃,眉眼冷沉了下来,双手在姮娥细腰处捏了捏……
姮娥身子一缩,唇齿里溢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起身欲逃,却被男人霸道地按在怀里,嗓音低沉沉的“说,还敢不敢调皮了?!”
“不敢了、不敢了!”姮娥一迭声的求饶,一只手
“让你再欺负我!”姮娥傲娇地说道。
“夫人手下留情!”陈玺连忙摸向自己的面庞,手指上面没有任何血痕,他不由松了口气。
他可没忘记自己顶着一张花脸去军营时,士兵们想笑又死命憋着的表情。
“唐平……”姮娥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又把话题扯了回去“唐平那天……为什么不朝我下手。明明拿我威胁你,应该很管用才是。”
那天晚上,虽然步步惊心,可是朝着自己打过来的子弹,总是以微小的角度偏过去,就像是真正打偏了一样。
那些杀手将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丈夫的身上。后来自己被丈夫抱在怀中,杀手更是改为攻击丈夫的后背,就像是事前得了吩咐。
姮娥可不认为自己和南方政府存在一丝一缕的关系。这些杀手刻意为之,显然是受到了某个人的嘱托。
下达命令的人,应该就是唐平。
“这便是你怀疑钟未的理由吗?”姮娥略一想便明白了。
这世上,除了丈夫之外,最爱重她的,是表哥。对她一直贼心不死的,也就只有钟未了。
自己养在深闺,唯一见过的,也就只有这两个外男,用排除法,答案只有一个。
“你觉得他该不该怀疑?”陈玺口角含笑,妻子这样聪明,再瞒下去也瞒不住。
姮娥默了默。虽然她和钟未之间从来都保持着距离,并且对这个男人没有半点真心,但被丈夫这样一说,不由恼羞成怒。
姮娥鼓着雪腮,生气地说道“那是他的事!”
“我当然知道,是他不自量力。”怀里的小奶猫亮出了爪子,陈玺眉眼压着笑,温言哄慰着炸了毛的小妻子“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不值当。”
陈玺转移了话题,提到唐平这个名字时,脸色不觉冷了下来“钟未和唐平有过接触。这是少陵好不容易才查探出的消息。你说,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暗中却有来往,这代表什么?”
提到正事,姮娥也没有再继续闹脾气,她不由顺着陈玺的思路往下深挖“唐平能够被安插到你身边来,级别一定很高。我猜测,这次刺杀行动,他应该是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