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娥一夜好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一条玉~臂下意识地摸了摸枕畔,手指在触碰到温热的肌肤之后有一瞬的惊讶,继而唇角浮上甜甜的笑意。
她睁开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侧身望向枕边躺着的男人,在对上男人爱意浓郁的眼神后,柔波潋滟的明眸不由弯了弯,她凑过去,红唇亲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
“醒了?”陈玺唇畔噙着笑意,长臂一伸,将娇~软、馥郁的身躯搂进怀抱里。
“今天不用办公吗?”姮娥眼睛里蕴着一汪清泉,盈盈含笑的模样像是偷吃了小鱼干的猫咪,让人见了打从心眼里喜欢。
陈玺看了一眼卧室墙上挂着的自鸣钟,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慵懒“九点钟我再走。”
姮娥听了,连忙从床~上起来“我去厨房给你做杏仁茶。”
“小心!不要起这么急。”陈玺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的肩膀,口里说着“我哪里就差这碗杏仁茶了!”
姮娥嗔怪地瞪了陈玺一眼,娇滴滴的抱怨道“是谁说最喜欢我亲手做的杏仁茶?喝着比厨房做的味道更香。”
“那不一样,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陈玺握住姮娥的柔荑。怀~孕就已经够辛苦了,他哪里舍得再劳动她。
“你等着喝就是了。”姮娥抽回自己的手。
说是亲自下厨,其实厨房养着一堆下人,哪里敢要她这个少夫人亲自动手。
大多数时候姮娥都是动动嘴皮子,只有少数几个菜才会亲自上手去做。
其实这杏仁茶做起来也没有什么难的,就是在熬牛乳的时候加一点蜂蜜去掉奶腥味,再有就是这杏仁粉,一定要用三层新纱滤过,另外再配上一碟子核桃碎、炒芝麻、葡萄干,依据自己的喜好加在煮好的杏仁茶里面,吃起来又甜又香。
姮娥做好了杏仁茶,从锅里倒出来盛在莲花瓣的玻璃碗里,她转头问厨房里的管事“把今天早上的膳食单子给我看一下。”
在接过食单之后,姮娥勾掉了一道红糖馒头,另外添了银丝卷和香菇酱肉包子两道主食,说道“就照这个准备吧。”
陈玺穿了一身白衬衣下楼,边走边打领带,姮娥见状,笑吟吟地对着陈玺招了招手“我来吧。”
以前不喜欢这个男人的时候,看到他都觉得碍眼;动心了之后,为他做任何事都是满心甜蜜。
姮娥踮起脚尖,将领带的结收紧,她接过陈玺手里扣着的一枚银质镶蓝宝石的领带夹,帮他在衬衣的衣襟上固定了,一双璀
陈玺还是第一次听到姮娥这么夸自己,唇角的弧度控制不住地深了深。他低头,在姮娥的红唇上啄了啄,戏谑地说道“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这是情人眼里出潘安。”
姮娥顿时有些羞赧,她用帕子掩住嘴角的笑意,只露出一双水波盈盈的眼睛,嗔怪道“怎么这么多话,快去吃饭吧。”
陈玺目光幽深,脑海里不期然浮上一句诗来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随之,他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原以为私塾先生教的那些文章他早就还回去了,想不到之所以会忘了竟是因为没有遇到应景的人。
吃完早餐,姮娥坐到钢琴的琴凳上,弹了一段弗朗茨·李斯特的音乐作品《森林的细语》。
这首钢琴曲从从近乎耳语的弱音,发展到飓风般地撼天气势,整首曲子舒展而又流畅,旋律映衬着调式调性,浑然一体,充分表现出了鬼斧神工的浪漫主义大家手笔,把音乐的意境与情感宣泄的淋漓尽致,最终在甜美、柔和的钢琴声中结束。
陈玺这是第一次听姮娥弹钢琴,虽然他并不是很懂音乐,但当姮娥一曲结束,沉迷在琴声中的他很久才反应过来,立刻热烈的鼓掌,就连掌心都拍红了。
下人们也随之鼓起掌来。
客厅里被顿时被一阵潮水般的掌声所填满。
陈玺目光灼热,他忍不住想,妻子究竟能给他带来多少惊喜,越是靠近,越是了解,越是心动。
他必须得承认,如果不是自己强行介入,她和曾默言会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陈玺内心不由一阵庆幸,自己当初下手的早,才能如愿抱得美人归。
送走陈玺之后,姮娥直接把张岩叫来,开门见山地说道“记得张管家上次跟我说过,因为府内事务繁忙,你几年没有回家了。少帅和我都不是不近人情的雇主,这样吧,以后府里的人事就交给飞琼来管,你肩上的担子也能够轻一些。”
张岩对少夫人的夺权早有预料,毕竟自己是少帅的人,使起来自然不如少夫人自己的丫鬟顺手。
让
第一百八十章 动作(2/2)
张岩没想到的是,以飞琼的能耐,架空了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少夫人只让飞琼管着府里的人事而不涉及府上的财政。得罪人的事情交给自己的丫鬟去做,有油水的差使给了自己,阖府上下,谁都说不出少夫人的一个不字。
这是把自己架在了火上烤,张岩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位少夫人有多难缠。
姮娥见张岩久久没有回应,拿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微笑着问道“张管家可是有什么疑义?”
张岩霎时回过神来,说道“少夫人安排得很周到,卑职多谢少夫人体恤。”
“张管家客气了。”姮娥端起茶杯。
张岩见状,对着站在姮娥身侧的飞琼拱了拱手“飞琼姑娘,烦请你跟我去做一下交接。”
飞琼笑应了一声,走之前暗暗对香染使了一个眼色。
姮娥等人走了,远山般的黛眉挑了挑,似笑非笑地说道“说吧,你和飞琼刚刚背着我弄什么鬼呢?”
香染一双圆圆的鹿儿眼弯了弯,还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苹果脸上露出一朵甜甜的笑容,小丫头噘~着嘴说道“奴婢和飞琼姐姐哪敢在您面前弄鬼啊。您就是那如来佛,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翻不出您的五指山去啊!”
“你这小丫头片子,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我看你是跟蕊珠那个刁丫头学坏了。”姮娥不由笑骂了一句,嗔怪道“少给我打马虎眼了,有什么事快说。”
“那奴婢说了您可不能生气。”香染窥着姮娥的脸色说道。
姮娥故意板着脸说道“你这小丫头还命令起我来了。”只是一双明眸却泄露出了浓浓的笑意。
香染见姮娥心情不坏,这才说道“昨晚上飞琼姐姐带着我们从外面回来,正好和一辆车撞上了,原也没当回事。谁成想,不过片刻,就有个老妈子过来说,东府七姨太太的娘家侄女奉大帅之令来拜见您和少帅,飞琼姐姐当时就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让人叫来张管家,把那老妈子连夜撵了出去。”
“东府姨太太的侄女?”闻言,姮娥唇畔的笑意渐渐消失,一双明眸染上了一层寒冰。
“是呢,少夫人。那姑娘叫沈素素,十七岁,在一所教会学校念书,成绩一般,长相和七姨太太差不多,您要看照片吗?”
昨天半夜,飞琼姐姐就安排人把七姨太太的娘家
“看来是我脾气太好了。”姮娥玉白的面容露出一抹冷笑,接着问道,“夫人是什么意思?”
香染立刻说道“昨晚沈素素回了东府,老夫人连门都没让她进。还不止呢……”
香染越说越是解气“听门上的下人说,老夫人连汽车也没给那姑娘留,那个沈素素是一个人走回去的。”
姮娥不由蹙了蹙眉尖邹夫人竟然这般强硬,只怕沈家人一上门,东府又要闹得天翻地覆了。
“香染,你去请许嬷过来,再去叫个车,我一会儿去见少帅。”
姮娥缓缓摇着手里的团扇。
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自己是越发惫懒了,但东府的那些乌糟事毕竟是因自己和陈玺而起,不能光等着邹夫人一个人收拾。
这情分都是有来有往才能够处出来的,最经不起消磨。
姮娥慢吞吞地从沙发上起身,她需要换一身出门的衣服。
……
办公室里,陈玺亲手给新上任的京市市长沏了一盏茶,面带笑容地说道“世叔,我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您能够来帮我,有您出马,侄儿感激不尽!”
“世侄太客气了。”高彦接过陈玺递过来的茶杯,轻轻嗅了嗅茶香,不由惬意地眯了眯眼,慈和的语气透着一丝好奇“世侄怎么知道我爱喝猴魁?”
陈玺薄唇扬了扬“世兄不喜欢喝茶,但每年新茶下来,都要从我这里抢几包走,我就猜到是世叔喜欢喝。”
高彦闻言,不由失笑地摇了摇头“还算这小子有良心。”
想起这个不着调的儿子,高彦那是又爱又恨,明朗的心情顿时变得阴霾起来,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博御,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世叔不是不开明的家长,可少陵他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连个意中人都没有。博御,你千万帮世叔多劝劝他,我和你婶婶也是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有生之年,总要让我们看一眼孙子罢。”
“世叔,您放心,世兄的好事今年就要近了”陈玺连忙承诺道。
说来高陵之所以这么多年还单着,自己有一大半的原因,等他这次回了京城,自己怎么也要帮他实现心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