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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套话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套话(1/2)

陈琰被姮娥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只觉得心底那些阴暗的心思无所遁形。自己能给姮娥什么,她已经什么都有了!

陈琰腮肉~紧~咬,他要让姮娥知道,自己不比陈玺差什么,他会给她世上最好的!

“只要你愿意,我许你这个世间女人所能得到的最高位置,皇后如何?”

一股剧烈的恶心感漫上唇齿,姮娥用帕子捂住嘴,低头就是一阵清咳。直到咳出泪花,她放下帕子,在陈琰充满期待的眼神里,唇角逸出一丝轻笑“琰堂弟,上一个妄图复辟帝制的人,已经身首异处了。陈家是我公爹和我丈夫一手打下来的江山,不知道琰堂弟是从哪里得来的自信,竟然说出这样狂妄的话。”

姮娥因为咳嗽而闪着水光的眼睛漫上一层浓浓的嘲讽“说的人不觉得可笑,倒是我这个听的人,只觉滑稽得令人捧腹。”

陈琰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暗红“你不相信我?”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自嘲地一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身后如今站着的可是r本人,有了r本人的支持,陈玺他的下场……”陈琰冷哼了一声,咽下了那句未尽之言。

“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r本人愿意对你们鼎力相助,条件呢?”

“条件?条件很简单,就是答应r本人成立内阁集议,至于阁臣,皆由r本人出任。”陈琰轻描淡写地说道。

姮娥又惊又怒“你们这是与虎谋皮。”

“你放心,父亲不过是在利用r本人,事成之后,父亲和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陈琰目光深深地望着姮娥,言谈间十分自信。

“有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姮娥不知是不是该笑陈绩父子的天真,和r本人合作,只会引狼入室。

陈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一只手按了按眉心“我们还是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嫂嫂,我……”

前面的第一辆汽车突然停了下来。“嘭、嘭、嘭——”接连几声撞击声响起,司机一个紧急刹车,陈琰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他未尽的话语不由咽进了腹中。

飞琼赶忙扑过来扶住姮娥“夫人,您没事吧?”脸上的神情十分紧张。

“没事。”姮娥轻轻摇了摇头,飞快地掐了飞琼掌心一下。

陈琰怒气冲冲地下了车,他刚拉开车门,一管黑魆魆的枪口顶上了他的脑袋。

“你们是什么人!”陈琰不由惊怒交加,他难以置 信,在金l城城的地盘上,竟然有不长眼的人敢对他动手。

“要你命的人。”蒙着黑布的男人压低了声音。

陈琰和手下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住手!”姮娥下了车,她已经意识到来增援的人并不是高陵了,这拨人身份不明,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趟到这趟浑水里去,但眼下,陈琰还不能出事。

为首的黑衣人扣动扳机的手指顿了顿。

姮娥突然在这一瞬间福至心灵,她想,她已经猜到这群人是谁了。

“夫人,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黑衣人粗声粗气地说道。

然而,姮娥素有过目不忘之能,虽然夜色里看不太清这个人的五官,但是他刻意压低的嗓音还是让姮娥听出了几分熟悉。她想,她已经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了。

“带路吧。”姮娥慢悠悠地上了黑衣人开来的汽车,她想,今夜可真是一波三折。

“等等,嫂嫂,不能跟他们走。”姮娥临危不乱,倒是陈琰,一脸焦灼,甚至急出了一头的冷汗。陈琰露出一个冷笑,对着黑衣人威胁“我劝你们最好放了我和我嫂嫂,否则,若是我爹发现我失踪了,一定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闻言,一拳砸在陈琰的脸上,这一拳力道刚猛,陈琰的鼻子差点被打断。

“老子最讨厌你这样的小白脸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还敢威胁老子!”

陈琰擦了擦脸上不断涌~出的鼻血,目光阴狠地盯着黑衣男人“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

黑衣人藏在黑布下面的脸露出一个粗犷的笑容接着又是一拳,这一拳砸在陈琰太阳穴上,生生将他打晕了过去。

“四爷,这些人怎么处理?”一个手下过来问黑衣人。

“全部处理掉,绑上石头填进江里去。”黑衣男人显然做惯了杀人越货的勾当,轻描淡写地吩咐道。

被黑衣男人收买了的张虎大惊失色“四爷,我们说好的,您当时说的可不是这样啊。四爷,您饶了小的的狗命!”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套话(2/2)

张虎那天在慈航寺的山脚因为办事不力被陈琰一枪打在了脚上,因而怀恨在心。他自觉在属下面前丢了面子,几日不曾出门,但他这个人十分好色,脚上还绑着绷带就忍不住去了老相好那里寻欢作乐。

也是在那里,张虎认识了这个被称作“四爷”的男人,在男人拿出了二十根金条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就把陈琰给卖了,今天陈琰的计划也是张虎透露出去的,但他没有想到这个“四爷、会翻脸无情。”

“四爷,您饶命,四爷,求您饶命,小人剩下的那五十根金条不要了。不!不!那二十根金条小人也还给您。”张虎“砰砰砰——”地在地上磕着头,一股尿骚~味在空气里蔓延开来。

黑衣男人厌恶地皱了皱眉“老子生平最恨两面三刀的叛徒。动手。”对着属下沉声吩咐出后面两个字。

“砰砰砰——”的子弹声不断响起,树林中休憩的飞鸟被枪声惊醒,四下飞窜。

汽车里,飞琼面色发白,这群人非敌非友,又这般心狠手辣,少夫人落到了他们手里,哪里会有好下场。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才能让少夫人脱险?飞琼大脑急速地思考着,少夫人肚子里还怀着小主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

飞琼一只手不由伸进衣袖里,手指尖上传来金属特有的冰凉,飞琼定了定神,手臂绷紧,在黑衣男人上车的那一刻,飞琼全心戒备了了起来。她手指微动,肩膀到手臂间的线条绷直成一个直角……

姮娥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她微微扬了扬衣袖,借着抚平袖口折痕的动作,手指探进去,飞快地握了握飞琼藏在袖中的手指,又很快地退开,随后极其自然地理了理鬓角滑落的一缕秀发,目光微动。

主仆两个人的小动作并没有让副驾驶的黑衣男人发觉。男人的视线紧紧盯着汽车外面的动静,显得十分警惕。

汽车沿着林间的一条小路行驶,快速开向不知名的方向。

汽车停在一处渔家小院,黑衣男人下了车,绕到姮娥这一侧,帮她拉开车门“夫人,您请吧。”

姮娥坐着未动,在男人略显不耐的目光里,姮娥声音淡淡地开口“聂四爷,屋子里的人,以他的身份,我和他见面,并不合适。”

聂开被姮娥叫破~身份 ,脸上难得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姮娥抿了抿唇,天然上~翘的唇角绷成了一条直线“他没有跟你说过吗?只要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我都会认出来。”

“阿姮。”夜风里送来一声低低的呢喃。

姮娥目光微动,不由望向车窗外面。

天上的月亮犹如一个巨大的银盘,皎洁、清冷的光辉静静洒落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见证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酸甜苦辣。

男人一袭白衫落拓,手扶着门框,站在破败的渔家小院的门口,长身玉立,风姿特秀,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傀俄若玉山之将崩。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银白、朦胧的月色里,男人眉如墨画,星眸如醉,虽然唇角含笑,一张俊美无俦的容颜却似笼罩着一重淡淡的忧伤,眉结惆怅,孤光萧索,仿佛天地之大,独此一道清影在人世之间踽踽独行,就连他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受他感染,笼罩着一层无声的忧伤。

hong门的门主顾二爷从来都是以一袭青衫示人,这还是聂开第一次看到二爷穿白衫。

饶是他平日里见惯了二爷的俊容,此刻顾遗的容貌有这白衣加持,更加衬得一张俊颜转侧绮糜、顾盼便妍。

如此男色,聂开一个纯爷们,目光都不由得略带几分沉醉。

姮娥的目光与顾遗在半空中相撞,似是一滴水滚进了热油里。

她想起年少时,少年公子立在花树下,枝头桃花浓粉、浅红的花瓣沾在他的墨发间,随着他微微侧首,又跌落在他的白衫上。

她曾笑言“除去君身七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曾经一句笑谈,如今故人相见,只余满目荒唐、满心荒凉。

“阿姮,你可还好?”顾遗站在姮娥不远处,明明两个人的距离离得这样近,顾遗却觉得,他们已经隔了一座山,隔了一道海,他在山的这头,海的这头,和她遥遥相望。

姮娥不觉间揉皱了手中的帕子。

她不知该不该说这个“好”字。若是说“不好”,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两心相许怎么算得“不好”,可若是要说“好”,曾经流的那些血、落的那些泪,经历过的伤心欲绝,那一腔无处排揎的怨恨,就这般随风散尽,总归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