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耿志远便住在了甸子村,留宿在了陆怡家里。陆怡知道耿志远有洁癖,特意把自己的房间打扫干净让了出来。
耿志远进了房间打量了一番,新盖的瓦房墙壁粉刷一新,房间里没有什么繁华的装修,显得简洁得体,空气中隐约还有一丝馨香。
“嗯,这房间不错,我喜欢这里。”耿志远点头道。
陆怡红着脸道“这是我的房间,床铺被子都是新的,你放心住便是。”
“啊?”耿志远一愣,为难道“我住这儿,你住哪里?”
“我正想跟你商量呢。”陆怡羞红了脸道“家里就咱俩,别的房间我住不习惯,我能不能……跟你住在一起?”
耿志远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走到陆怡面前伸手抱住了她“陆怡,晚上和我一起睡吧?”
向来把自己拒之千里的耿志远突然答应了她,幸福来得太快,陆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道“你……你说什么?”
耿志远接纳陆怡是考虑很长时间后才下了决心的。陆怡替他掌握着重要的远怡餐厅和塑编企业,可以算是他最信任的心腹。想要彻底放心的使用陆怡,必须让她跟自己产生某种联系,而男女之间最亲密的关系莫过于情侣。
况且他们俩之间早已是妾有情而郎无意,就连苏卿也猜到陆怡早晚会是老公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说出“只要你能记住回家的路,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这样的话。
事情发展到现在,耿志远终于认识到自己必须接纳陆怡,否则一旦她的心被别的男人俘获,他便不可能像如今这般百分百的信任她。毕竟女人是个感情动物,她们的忠心跟着感情而走。
“我说,做我的女人吧。”耿志远说着,低下头吻住了满脸惊愕的陆怡。一亲芳泽沁人心脾,两个人吻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陆怡早已是泪流满面,眼泪不住的夺目而出。耿志远伸手替她擦拭着眼泪,柔声道“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答应你。”
“志远……”陆怡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道“我……我身子不干净……配不上你。”
“不要胡说。”耿志远搂住她颤抖的身子,理顺着秀发安慰道“卿卿早就料到咱们两个会在一起,她已经默许我接纳你,只要你不嫌弃我给不了名分,咱们俩永远在一起。”
陆怡啜泣道“我不需要名分,也不会跟小苏抢你。我只是想跟你生个孩子,省得我老了孤独一个人生活。”
他们两个从六年前火车偶遇开始,风风雨雨一起艰难创业,不管是感情上还是事业上,纠缠交织下早已成为一体,将来若是被迫分开,必是一场给双方带来痛苦的惨烈悲剧。
好在耿志远及时醒悟,毅然止住了滑向悲剧的势头,敞开怀抱接受了陆怡的感情。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耿志远心疼的低头吻着陆怡脸上的泪痕,歉意道“陆怡,是我错了,全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说就是,我一定照办无误。”
陆怡嗔道“为什么叫我全名?你就不能叫个好听的?”
耿志远为难道“那我叫你什么?怡怡?听着跟叫你姨似的,让人感到难堪。陆陆?也不好听啊。”
陆怡羞涩道“你叫我小名吧,三妮儿。”
“三妮儿?”耿志远忍不住笑道“这名字好,这名字接地气。”
“去。”陆怡嗔道“你不就是嫌土吗?”
“不,我不嫌土,我是觉得这个名字才性感,三妮儿!”
“天哪!”一声三妮儿叫出来,陆怡已然是情难自已,拉着耿志远来到床边娇羞道“我的男人,来征服你的三妮儿吧……”
夏末秋初,陆怡的房间里却是一片春意盎然。蕴藏已久的感情一旦释放出来,就像开闸下的洪水般奔腾激昂,势不可挡。纵横阡陌,几番鏖战之后,快活之极的两个人疲惫地相拥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志远,陆文成心狠手黑,还有大飞帮着他,咱们还是给他点钱算了。”一旦成了耿志远的女人,陆怡立马疼起了自家男人,生怕他遇上半点危险。
耿志远嘻嘻笑道“怎么,你害怕了?”
陆怡委屈道“我才不怕呢!我是担心你。”
“没事的,不用担心。”耿志远亲了她一下道“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就是恶人中的恶
人。陶纵我都不怕,一个什么大飞算什么东西?你放心吧,我估计明天大飞能不能站起来还是两说着。”
“怎么?”陆怡吃惊道“你已经开始动手了?”
耿志远笑道“别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陆怡最迷恋的便是耿志远遇到难事时那种掌握一切的自信笑容,她把俏脸贴在耿志远胸膛上倾情道“志远,我终于成为了你的女人,我真幸福!”
耿志远跟陆怡春宵一度快活无比,陆文成却在半夜里被电话声惊醒“谁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真是的。”
他嘟嘟囔囔的接起电话,里面传来手下惊慌的声音“老板,不好了,大飞哥被人打伤了。”
“什么?”陆文成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厉声道“谁受伤了?你再说一遍。”
“大飞哥,他从饭馆里出来被人打了,手脚都被打断了。”
“大飞被人打了?”陆文成吓出了一身冷汗,难道是白天那小子干的?不会啊,他怎么知道大飞是我铁杆兄弟?
“大飞哥在医院里抢救,老板你还来看看吗?”手下人颤声道。
陆文成想了想道“这里事太多,我先不过去了,你留意着点,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扣上电话,陆文成心意难平,暗思道“大飞受了伤倒没什么,即便他不来帮我,我手下还有二十多个打手,看那小白脸能奈我何?”
第二天一早,陆文成把采砂场几乎所有青壮工人全部喊到了公路上。二十七八个工人拿着各种武器聚在一起气势颇壮,陆文成底气十足道“把路给我断了,谁敢过就砸谁,听到了吗?”
“是,老板!”工人们齐声应道,七手八脚设下路障,把通向塑编厂的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与此同时,陆文公和张树仁带着十几个村民来到了张木墩的砖厂,砸开大门一拥而入。
张木墩接到工人通知后,匆匆忙忙从村子里赶过来质问道“陆书记,你们到我砖厂里来干什么?”
陆文公正色道“张木墩,咱村里的良田本来就不多,你还占了三十多亩好地烧砖,村里决定收回土地,拆除砖厂。”
砖厂就是张木墩的生命,他怎么可能同意拆除,当即反驳道“我建砖厂是村里同意了的,你们
陆文公嘲笑道“村里同意?谁同意的?”
“陆支书!陆支书同意的!”张木墩义正言辞道。
陆文公哈哈一笑“我什么时候同意你盖砖厂的?我怎么不记得?”
张木墩气急败坏道“不是你,是陆文成同意的。”
“哦?”陆文公笑道“那你得去找他问问,反正我接任支书后,没见到你跟村里有什么协议。”
当年张木墩请陆文成喝了顿酒,又给他送了些礼,便同意了占用村里三十亩良田建砖厂的事。所占三十亩良田里,便有陆怡家的地。为此,陆怡父母才跟陆文成结下了仇。
陆文成当时在村里称王称霸,一言九鼎,根本没跟张木墩签什么书面协议,张木墩也没有签订协议的意识,就这样稀里糊涂生产了好几年。耿志远让陆文公去查当年砖厂用地有没有书面合同,才发现这里有个大漏洞。
张木墩拿不出信服的证据,眼见村里人开始拆房拆设备,情急之下赶紧给陆文成打去了电话。
“什么?村里去拆你的砖厂?”陆文成听罢大为恼火。这几年他虽然卸任了村支书,但是陆文公和张树仁介于他有大飞的支持,当面还不敢跟他闹翻,双方相处还算融洽。
没想到这次为了一个外人,陆文公和张树仁竟敢公开与他翻脸,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陆文成正要带着人去砖厂帮忙,忽然灵机一动道“不对!姓耿的那小子不是说今天来找我麻烦吗?我要是带人走了,他趁机把路通开了怎么办?不行,砖厂不能去!”
拿定主意后,陆文成便不再管张木墩砖厂的死活,一心一意守在路口,等着耿志远的到来。
“耿总,陆文成果然没有去砖厂。”张树仁兴奋地对耿志远报告道。
耿志远淡淡一笑道“他不去,咱去。树仁主任,下面看你的了。”
张树仁立马站直身子严肃道“请耿总放心,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甸子村采砂场内一片静悄悄,由于陆文成带走了大部分工人,生产不得不停了下来,由陆文成的小舅子李福领着几个工人看场子。
张树仁带着三十多个村民气势汹汹的闯进了采砂场,李福见状,急急火火带着工人前来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