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状似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的迷茫的说“刚才微臣摸这姑娘的脉象,没有喜脉啊”
沈渊立马就接口了“既然没有喜脉,那这堕胎药是给谁准备的?”
说着眼睛就直勾勾的看向了君婵,君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看我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怀孕的人是我?”
沈渊扔了一个‘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的表情过去。
君婵牙齿都快咬出血了,跺着脚求助“父皇!”
景帝看了眼四面八方的奴才们,抬了抬手“你们都退下。”
“是。”全玉公公弓着背脊,带领所有的奴才和侍卫全都离得远远的。
君婵心里大感不妙“父皇,您、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景帝没好气的道“家丑不可外扬,你还好意思问我做什么,胡卿,你给长公主看看身子。”
君婵立即就把双手藏到了身后,结结巴巴的道“我、我身子没什么好看的,我好得很,我不看。”
“长姐,你不会真的”
君默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可沈渊突然在这里头横插一脚,貌似还是处处都在帮她,她心里开始忍不住的琢磨着,沈渊这番举动到底是图什么。
琢磨着琢磨着,说话时的语气也不怎么有底气了,好巧不巧,配上她这句话,反而呈现了一种她对君婵所作所为感到十分不敢置信的效果。
君婵一眼瞪了过去“你才怀孕了!你全家都怀孕了!你少装出这一副关心我的表情来,我觉得恶心!”
景帝怒斥“事到如今你还死不悔改,赶紧把手递出来。”
君婵犹犹豫豫的,胡太医把脉之后,没忍住惊讶了一下,随后又欲盖弥彰的把脸上的表情压了下去。
君默看着景帝想开口问,立刻先抢话了“长公主的身子如何?”
胡太医硬着头皮道“公主的身子”
景帝眼前一黑“这个孽女果真有孕了?”
胡太医赶紧摆手“陛下多心了,公主没有身孕,只是”
君婵恶狠狠的盯着胡太医,暗示意味极强的避重就轻“只是身子有点虚弱,这段时日气血有些亏,我知道的。”
胡太医把头低下去,没有再接话了。
沈渊刨根问底道“胡太医,你话还没说完,怎么就不说了?公主的身子具体是哪方面亏损得厉害?”
君婵怒目圆瞪“沈渊,你别太过分!”
君默彻底傻了。
这沈渊怎么回事?
今天吃错药了?
沈渊既然问了,胡太医也就敞开了话匣子“从脉象上来看,虚火很旺盛的,公主身体的炎症特别厉害,应该有不少女子病的困扰,而且而且公主似乎堕过几次胎,却又没有好好静养身体,以后在子嗣方面,应该会有些困难。”
“你说什么?堕过几次胎??”景帝感觉简直是晴天霹雳,他嘴唇颤抖着,看君婵的眼神跟恨不得活剐了她一样。
君婵膝盖一软,差点没忍住跪到地上去。
完了,全完了。
她太过重欲,为了更舒服的体验,一般都是事后吃药,但常在河边走,总归要湿鞋。
有那么一两三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事后吃了药,却还是怀上了。
她还没出嫁,自然是不可能生孩子的
,于是就悄悄的打了。
大夫说堕胎以后至少静养个把月,但她那性子,哪里能忍得住那么久?
每次堕胎之后忍不了三天,马上又开始召见男宠,日积月累下来,这女子病格外严重些。
最近她尽力的在用汤药调养着,可总也不见什么成效,没想到却在今天,被君默一手策划,在父皇面前全给她挑出来了。
景帝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下一瞬间,一口气没提得上来,直接就倒了下去。
胡太医吓了一跳,连忙过去给他掐人中。
景帝没晕得太彻底,“君婵君婵!”
君默过去扶着景帝,眼观鼻鼻观心,等着君婵最后的判决。
景帝费力的眨着眼皮,只觉得这天空开始变得一阵一阵灰白,他狠狠心闭上眼“说!那几个孩子都是谁的?”
君婵知道大势已去,也没再遮掩“不知道。”
“陛下若想知道,不若去查一查公主宫中的那些太监?”沈渊一下把君婵养的那些面首全点了。
景帝撑着身子站起来,“你竟然瞒着我养面首?你好大的胆子啊!”
君婵垂眸定定盯着地面,她已经不指望这次能翻盘了,心里已经在谋算着,她该怎么报复。
景帝见她不说话,更加的恼火“来人!公主宫中的太监全部处死,从今以后,公主身边只允许奴婢伺候,长公主君婵,即日起禁足一年,无旨不得外出,不许任何人探视,君婵,你给我好好反省。”
沈渊插了一嘴“陛下,那臣与公主的婚事,是不是可以退了?”
这门婚事是君默提出来的,景帝下意识的看了看君默,君默微微点头,表
本来给君婵赐婚也是为了让她别老给自己使绊子,现在君婵被禁足,效果也是一样的。
景帝仿佛一下就老了许多,疲惫道“是公主对你不起,这婚事,便作罢。”
他从来没想到,向来看着乖顺得女儿,背地里竟然这么狂浪。
把自己的身子折腾成了这样,竟也一点不知悔改。
当初孝德皇后还在时,就曾小产过一次,那次之后,好好的一副身子,很快就垮了下去。
刚才胡太医说君婵堕了几次胎?
景帝是又气又心疼。
皇室的子息本就艰难,君婵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直接又断了一脉子嗣,他怎么能不气?
君默跟着景帝离开时候,还拍了拍君婵的肩膀,一本正经的挑衅“长姐好好养好身子,我等你再重振旗鼓。”
君婵打掉她的手,实在是气不过,怒斥沈渊“沈渊,你今天到底什么意思?你我本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帮着君默对付我?”
沈渊淡定摇头“谁说我对付你了?”
“还狡辩?那你刚才那些所作所为是在干什么?都恨不得把我踩到泥里面去了!”
沈渊盯着君婵,问得非常认真“之前不是你和皇后娘娘宴请我,让我退婚么?”
“那是一码事吗?我问的是你今天为什么三番五次的针对我?”如果不是沈渊那几句拱火的话,君默就算今日扳倒了她,绝对也要扒一层皮下来。
——父皇最讨厌兄弟姐妹之间不和睦了,不是沈渊,君默说什么也要露点马脚出来。
沈渊道“怎么不是一码事?你就说,这婚退没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