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高台上,周芙和君婵满脸都是得逞的笑容,
周芙道“哼,跟我抢男人,这就是下场。”
从今往后,保管程梦玲在天下面前抬不起头来。
君婵赞许道“干得不错,我没有看错你。”
虽然没有伤到君默分毫,可程梦玲出丑,也算是狠狠打了君默一巴掌。
痛快!
金銮殿台阶上,君默脸色一沉,反手就将程梦玲揽在了怀里背对众人,下一刻,她顾不上自己,将自己的龙袍解了下来,披在程梦玲的身上。
程梦玲回过神来,有些震惊的想推脱“陛下,不能!” ❋m.vo✿dt❋w.l✭❆a
她一个人出丑也就罢了,堂堂天子,怎么能陪她一同衣冠不整?
君默用力的拽住龙袍,将程梦玲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别动,披好。”
那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让程梦玲不由自主服从。
不管怎么说,她在名义上是男人,这个时代,对男人要宽容得多,更何况,她还是天子,比起程梦玲,人们对她的容忍度要高许多。
“操。”
沈渊暗骂了一声,一边阔步走上台阶,一边将自己的外跑脱了下来,朝着君默走了过去。
正在准备将外袍披在君默身上时,萧砚书却快他一步,用自己的衣服将君默遮了起来。
一个精心谋划的意外,登基大典上出现了四个衣衫不整的人。
沈渊的衣服攥在手中,自己穿上也不是,给君默披上也不是。
他回头望了一眼,见众臣子都规规矩矩的跪地俯首,没有人胆敢四处乱看,心下稍微放松了一点。
程梦玲不管怎么出丑,她现在也是国母,她的衣衫碎裂,这些外臣都很自觉得低下头避讳着。
应该,没有人看见君默脱下龙袍。
而且君默常年束胸,只要不是隔得太近,就算是只着中衣,也应该没人能看出端倪。
君默倒没有沈渊的担心。
她知道今天是重要场合,光束胸就是两层,就算刚才有臣子不经意瞥到一眼,应该也看不出什么来。
她沉怒着看了小丰子一眼“去,将母后封后时的吉服取来,给皇后换上。”
小丰子早就快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傻了,听了君默的命令,这才赶紧去取衣服。
萧砚书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心中更多的是后怕,他压低声音对君默道“你太大胆了,当众脱衣,生怕是不是?”
他说话藏了一半说一半,只有君默能听懂他的暗示,程梦玲没想那么多,赶紧替君默解释“萧大人要怪就怪我吧,陛下是为了我才这样的。”
萧砚书不能真一点面子都不给程梦玲,“这事不怪娘娘,凤袍由三十六个绣娘赶制,本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想来是有人从中做梗,娘娘也是受害者。”
“不怪她怪谁?自己的衣裳都看不好,难道还能怪别人?”
沈渊一边说着,一边十分自然的挡在了君默身前,替她挡住了从四面八方的视线,下一步就非常自然的扯掉了萧砚书披在君默身上的衣服,把自己的玄袍盖在了君默的身上。
而萧砚书的衣服,则被他十分嫌弃的扔在了地上,甚
至还嫌那衣服太碍眼,一脚给踢远了些。
萧砚书怒了“沈渊,你什么意思?”
沈渊面无表情道“嫌你的衣服脏。”
君默没忍住,道“其实你的衣服更脏一点。”
她也不是针对的沈渊,只是说了句实话而已。
萧砚书明显是今晨刚换的衣服,布料上散发着淡淡皂角味,十分清香,可沈渊的衣服上还染着周丞相的血,腥气得不得了,她其实是有点嫌弃的。 m.❉v✯❊✼odtw.l❇a
沈渊阴恻恻的对君默道“别逼我在这么多人面前扇你。”
萧砚书心里的火山差点爆发了“沈渊,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天子之师?先帝都未曾这样对待君默,你凭什么?”
“别跟我说话。”沈渊直接无视萧砚书“你的官位太低,不配。”
那狂妄自傲的态度,简直欠扁极了。
萧砚书的拳头一紧,一拳就朝着沈渊的面门打了过去。
沈渊风轻云淡的伸手接住他飞来的拳头“你不仅官位不及我,打架也不是我的对手,若是不服,回炉重造吧,废物点心。”
萧砚书彻底被激怒,却被君默一句话拦住了“萧砚书,别在我的大日子上捣乱。”
萧砚书几次深呼吸,终于将脾气安耐住,对沈渊放了狠话“我不是怕你,是不想毁了君默的登基大典,有本事等典礼结束,我们单挑。”
“呵。”沈渊没有正面回答,但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侮辱性却极强。
君婵隔老远看到这一幕,总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但具体哪里怪,她又说不出来。
话说得隐晦,但程梦玲若是回避,就算是封后大典并未完成,她这个皇后,以后总会被人诟病。
程梦玲也知道以大局为重,正准备同意,君默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吉时过了便过了,等皇后更衣。”
“这不吉利啊。”礼官还想劝。
君默一字一顿的道“只要是我登基,每日十二个时辰,都是吉时。”
礼官说不出话来了。
程梦玲被女使扶进了金銮殿,等着小丰子取来凤袍,君默总觉得在暗处,有目光在不断的窥视自己,一一望去,却因为视力不佳,远处的东西什么也看不见。
她收回目光,不忘安抚正准备转身进殿的程梦玲“今日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而另一边,周皇后听说了典仪上发生的事情,连忙将自己封后时所穿的吉服备上了,只等着君默派人来取。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
一打听才知道,君默派人取走的,是孝德皇后封后时所穿的凤袍。
她一愣,目光有些放空的坐在宫殿中,满脸都是失落。
原来,在君默的心中,‘母后’二字,从来不是属于她的。
就算孝德皇后从来没有抚养过君默一天,可她的地位,却是那么坚不可摧。
自己算什么?
一个继后罢了
君默一口一个母后的叫着,可在心里,恐怕从来没有真正把自己当做过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