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两章出现了一个问题,因为人物比较多,所以把厉西星这样一个重要人物遗漏掉了,而且他还牵涉到已经构思好的重要情节,所以前面一百三十五章,一百三十六章都做了些更改和添加,大家可以回头过去看看,否则有可能会连接不上。然后今天晚上晚些时候还有一更)
在之前所有的战斗里,何朝夕一直是在用这柄青色宽剑战斗,然而这柄青色宽剑太过普通,根本没有给任何人留下鲜明的印象。
既然有前面剑谷选剑的环节,何朝夕就算再笨,也不可能选择一柄除了宽厚之外毫无特色的剑。
一声厉啸从鹿器歌的口中喷薄而出,随着这声厉啸,感受到危险的鹿器歌手中的赤铜色长剑嗤嗤的喷出片片赤红色的冰雪,他的身影也瞬间落至何朝夕的身前,轰的一声爆鸣,他手中的赤铜色长剑再度像一座山峰朝着何朝夕当头砸下。
何朝夕举剑再挡。
爆鸣声中,他脚下的地面像波浪一样震荡开来。
此时砸落的山峰已经是一座冰峰。
气浪四溅之中,一片片赤红色的尖锐冰片冲刺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上瞬时多了许多道流血的伤口。
看着这样的画面,张仪担心到了极点,张大了嘴却连呼吸都忘记,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一蓬血雾中何朝夕的口中喷出。
然而伴着一声闷哼,何朝夕却是没有像之前一击一样被震退弹出,他的整个身体微微一弓之后,便像一张弯曲的弓再度弹直,他手中的剑依旧奋力往上,反而硬生生的将鹿器歌连人带剑格得往后弹出。
也就在这一瞬间,何朝夕的左手也落在了剑柄之上,左手指尖流淌着的真元,擦亮了剑脊上的一道符文。
他这柄剑的剑脊本身便是一柄内嵌的细长小剑,只是隔着一定的距离,根本看不出来。
此时随着这道符文的亮起,这柄小剑沿着大剑的剑身飞了出去。
嗤!
破空声起。
鹿器歌骇然的侧身,一道细小的青色剑光带着一道涡流,以恐怖的速度擦着他的身体掠过。
何朝夕开始反击。
他用尽全身力气,挥剑朝着鹿器歌斩杀。
他的力气本来就比绝大多数选生大,而此时挥剑,空气倒灌入他青色宽剑的中央空槽,更是发出了巨大的风雷声,气势说不出的惊人。
然而对于鹿器歌而言,最惊人的不是气势和力量,而是何朝夕手中的这柄沉重的大剑似乎陡然变轻了数倍,剑势也比之前快了数分!
急剧的涌入青色宽剑中央槽线的空气,承托着这柄青色宽剑,就像使得这柄青色宽剑也飞了起来。<
鹿器歌震骇的反手挥剑相迎。
何朝夕剑势再变,原本朝着他当头斩杀的青色宽剑朝着他右手手腕斜飘而落。
在之前的战斗里,他的剑势都是沉重而刚猛,然而此刻,他的剑势却变得轻灵而迅疾。
鹿器歌难受得难以呼吸,手中长剑也再度回缩防御,然而就在此时,他听到了身侧后方的剑啸声。
他下意识的转头。
眼睛的余光里,他看到一道细细淡淡的剑光就像是一条淡青色的雾气飞来。
“这到底是什么剑?”
观战的选生之中,有人震惊的叫出了他此时的心声。
剑身上飞出的细剑,在飞回何朝夕手中的青色宽剑。
鹿器歌无法同时应付前后分袭的两剑,他体内的真元从脚下涌出,两股烟尘就像两道翅膀托着他往一旁掠出。
何朝夕持剑追掠,飞回的细剑自然的归于他的剑身,在接下来的一瞬间,嗤的一声,细剑再度从他的剑身上飞出,朝着鹿器歌飞刺。
鹿器歌的脸色再度变得苍白,看着这柄小剑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的火焰和震惊茫然,他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剑也已最快的速度朝着这柄小剑击刺出去。
紧接着便是当的一声震鸣。
一道强烈的波动在他的身前涌出,溅射的气浪之中,响起他愤怒的厉啸声。
他准确的刺中了那柄速度惊人的小剑,那小剑也像一片被树叶一样倒旋飞出,然而他看到那柄小剑并未因此坠地,还在飞向何朝夕手中的青色宽剑,而此时这柄青色宽剑,正以无比轻盈的姿态,又诡异的带着响亮的轰鸣声,朝着他的胸腹间袭来!
何朝夕用的只是一柄剑。
然而此时,他就像是无时无刻在面对两名剑师,而且是两名剑势极快的剑师!
场外安静无声。
这绝对是令人震惊和意外的一战。
在鹿器歌展露出血煞魔功的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觉得胜利已经属于鹿器歌,然而何朝夕这柄剑开始真正显露峥嵘,胜负却似乎又反了过来。
“是青阙剑?”
山谷里朝堂官员停驻的一片空地里,潘若叶看着何朝夕手中的那柄剑,忍不住轻声问身侧的黄真卫。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缺(2/2)
“子母剑本身便少,也只有巴山剑场的这一柄子母剑,才有这样的奇妙。”黄真卫有些感慨的点了点头,轻声回道。
场间再次响起暴烈而凄厉的啸声。
一道赤芒从鹿器歌的身前涌出,长达数丈,如同一条划破长空的彗尾,然而他却依旧无法应付双剑合击,整个身体不断的掠起,后退,一退再退。
一连串的气浪冲击声密集的响起。
他身前的地面上现出一长串的凹坑,直退到距离场边剑痕还有数丈之时,他都依旧无法反击。
他的身体又开始虚冷。
血煞魔功引聚到他体内的天地元气快要消耗殆尽。
他此时的力量还在何朝夕之上,凭借着超过对方的力量,他可以对付一柄略快于自己的剑,然而他却不可能对付得了两柄都快于自己的剑。
“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了你手中的这柄剑。”
鹿器歌知道自己要输了,然而想着只差一步,只是因为这一柄剑而无法进入岷山剑宗修行,他不甘到了极点,看着再度朝着自己迎面涌来的剑光,他发出了这一声凄厉的大叫,抬剑没有迎向何朝夕的剑,而是割向了自己的喉咙。
他的剑自然不如澹台观剑的剑快。
赤红色的剑光刚刚闪现,一道剑意就已经落在他的剑上。
这道剑意的力量只是完全抵消了他这一剑的力量,使得他的剑软绵绵的垂落在地。
疾进的何朝夕也随即顿住,因为澹台观剑已经出现在他和鹿器歌之间。
澹台观剑对着何朝夕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看着浑身都开始颤抖的鹿器歌,温和而认真地说道“修行者之一生里,关上一扇门,便总有别的门会打开,而最糟糕的结果,便是自己直接关上所有门。”
鹿器歌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似乎还无法思索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方才充斥他心间的死意却已经开始消散。
他难过的垂下了头颅。
“赢了?”
张仪呆了数息的时间,终于回过神来,开始狂喜,接着开始佩服。
“小师弟,你真是神人。”
他忍不住看着身旁的丁宁,认真的说道。
丁宁微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依旧没有应声。
……
最后的一战已经结束,对于这个结果林随心很满意。
他也丝毫不掩饰自己满意的情绪,嘴角罕见的泛出一丝很有兴致的笑意。
现在剩余的选生还有九名,他读出的名字也依旧只有九个。
此时场外诸多被淘汰的选生本身心中已经五味纷杂,有些人更是伤心和沮丧到了极点,看到还缺一个名额恨不得能够以身代之,此时终于有人忍不住叫出了声,“既是前十能入岷山剑宗学习,那还缺一名是谁?”
听到这样的叫声,林随心淡淡的一笑,道“不缺。”
“不缺?”
那些选生不可置信的看着林随心,根本无法理解。
“再加上徐怜花,就是十名。”林随心平淡的说道。
“徐怜花?”
此言一出,不只是那些选生和修行地师长,就连张仪等人都是一下子怔住。
“怎么可能是徐怜花!”一名选生忍不住叫了起来。
林随心看了那名选生一眼,说道“他胜了陈离愁,然后下一场轮空,自然进了前十,只是伤势太重,无法进行下面的比试而已。”
那名选生呆了呆,说不出话来。
原本位于屋棚另一端的所有选生,全部说不出话来。
那最后一名空缺的,竟是徐怜花。
最后的这前十里,除了叶浩然和顾惜春之外,竟然全部是一开始站在丁宁身边的人。
所有这些选生心中的情绪都复杂到了极点,脸上开始莫名的火辣,像是羞愧,又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许多修行地的师长也莫名的苦笑。
这是个不可思议的结果,然而却如此真实的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谢柔的身体也忍不住再次颤抖起来。
她只想过要为丁宁尽一份力,却从未想过自己能够进入前十,进入岷山剑宗学习。
然而就在此时,她却看到丁宁的眉头还是皱着。
“怎么?”她心中的喜悦和激动顿时如潮水般退去,忍不住轻声的问道。
“没什么。”丁宁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说道。
“皇宫里最后的棋子是谁?”
也就在此时,一直凝立在屋棚内里的净琉璃却是声音微寒的对着回到自己身侧的澹台观剑说道“林师伯应该看出来了,但我却看不出来。”
澹台观剑想要开口,然而却感到一种异样的气息,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转身望向后方的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