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安老师帮忙照顾我的孩子,不过,我现在要带他们回去了。”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薄司恒抱起思瑶,刚准备伸手去拉思睿,却被安霆抢先一步将孩子拉到了自己身后。
“抱歉,你不能带孩子走!”
“你说什么?”薄司恒蹙眉看向对面的人,觉得他在挑事,“我是孩子的父亲,为什么不能带孩子走?”
“在家长通讯簿上,思睿和思瑶的第一接送人是他们的妈妈方简宁小姐,而其他的接送人来接送孩子,必须得由第一接送人先跟班主任沟通,可我并没有接到方小姐的通知,并且我答应过方小姐,在她来接孩子之前,我会帮她妥善照顾好孩子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薄司恒强忍着怒意“没有方简宁的通知,我今天还带不走他们俩了是吗?”
“是。”安霆依旧嘴角带笑,毫无惧意,“就算是夫妻关系,父亲来接送孩子都需要第一接送人的通知,何况您只是……前夫!”
“前夫”两个字格外刺耳,薄司恒眉头拧成了疙瘩,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纂成了拳头,如果有打人自由的话,他现在绝对已经出击了,但现在,他只有语言刺激这一条路。
“呵!”薄司恒再次冷笑“放了学安老师还这么尽心尽力,难道是因为昨晚的那顿饭吗?”
果然,在薄司恒的这句话后,他看到安霆惊了一下,温和的面容逐渐瓦解。
“你……知道我们昨晚一起吃了饭?“
“有幸经过,看到了温馨的‘一家四口’接受店家的家庭套餐奖励!”薄司恒说着,目光变得狠厉“安老师,即便我现在的身份是前夫,也不代表其他男人就有机会,另外,我需要提醒你一下,在中国,老师这份职业的道德标准要求是很高的,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话,薄司恒没再理会对方变绿的脸色,直接上前将思睿来了过来, 转身就走,“孩子我带走了,怕出问题的话,安老师可以选择跟方简宁求证。”
看着前方稳步向前的宽阔背影,安霆的脸色沉了下来,金丝边眼镜下,一双黑色的眸子闪着幽邃的光,印着发白的面色更加毫无血色。
薄司恒,真是个嚣张的家伙呢……
方简宁急匆匆赶回家的时候,却并没有看见孩子,空荡荡的客厅里,静静坐着一个人。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
这语气……听着情绪不太对呀?
方简宁忙挤出一丝笑容来,讨好的看向面容冰冷的人“出去逛了逛,路上不太好打车,所以就……晚了点,对了,你吃饭了吗?孩子们呢?这么早就睡了?”
“你还知道关心孩子?”
提到孩子,薄司恒的语气就越发的冷,“明明有充足的时间,为什么不按时按点的去接孩子?还把他们委托给别人照顾?”
“我……”
“这些天真不知道你早出晚归的到底在忙些什么!”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瞬间爆发。
薄司恒的声音震得人耳膜都嗡嗡作响,方简宁愣愣的看着他,完全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冲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我其实这些天也有事在忙的……”
“忙什么?忙着结交别的男人吗?”
“薄司恒,你在说什么?”方简宁又气又急,也禁不住拔高了声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怎么,我冤枉你了吗?”薄司恒冷笑“好,我可以说的再清楚点,昨晚九点,你在做什么?”
“昨晚……九点?”方简宁忽然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又被对方暴躁的抢白。
“带着孩子跟别的男人在西餐厅扮演幸福的一家四口,是吗?”
方简宁惊讶的望向他“你……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是吗?”薄司恒扯了扯领带,他感觉怒火已经快要将他燃烧殆尽了,可他还是必须的忍着,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咬咬牙,勾唇冷笑“我他妈怎么会知道,你觉得呢?”
方简宁脸色有些发白,“你……你都看见了?”
难怪他昨晚的样子会那么异常,方简宁也终于理解了他昨晚最后问的那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真正意图。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方简宁忙解释“那是孩子们的老师安霆,就是之前送我和孩子回家的那个男人,昨天的事……主要是因为店家会送一份和牛牛排,所以……”
“所以,你就为了一份免费的牛排就把自己卖了?”薄司恒气极反笑“呵,方简宁,在你心里, 我薄司恒他妈是该有多穷,至于让你为了一份牛排做这种事?”
“做这种事怎么了?”方简宁真的难以理解薄司恒会揪着这么一点小事斤斤计较个没完,把本来还想好好解释道
“就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小玩笑而已,我和安霆只是吃了顿放,别的什么也没有,你有必要这么疑神疑鬼的吗?”
“我疑神疑鬼?”薄司恒一拳砸在方简宁耳边的墙壁上,目光阴鸷“到底是我疑神疑鬼,还是某人心虚?”
“我哪里心虚了……”方简宁彻底无语“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你再问一百遍,我和安霆顶多也只是朋友而已,难道我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把他当朋友,那他呢?他也把你当朋友?”
“不然那就是学生家长咯,还能有别的吗?”
“方简宁!”薄司恒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若不是理智使然,他真的忍不住要上手掐住对方的脖子,狠狠把她摇醒了“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对你有企图吗?”
“呵……”方简宁无语的笑出了声“你是从哪看出来的他对我有企图了?薄司恒,你能不能放松一点,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跟你拥有同频的审美,明白吗?”
“我累了,先去睡了,如果你还没吃饭的话,自己想办法解决!”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方简宁转身上了楼,身后传来男人闷闷的低吼声。
“方简宁,你这个蠢女人!”
薄司恒收回自己的拳头,关节处猩红一片,他却并没有多看一眼,而是不耐烦的撕开衬衣扣子,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试图压抑自己烦躁的情绪。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心里的憋屈才更让他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