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子?”郑温言大惊,边关怎么会有这样的留恋,楚帝私生子?太离谱。
独孤正迟疑片刻,觉得这个可能性小,换了一个问题:“会不会是别国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自幼在京城、希望大楚内乱、推三皇子上位?
细细想,能和国家联系起来的,只有皇子。
郑温言思路打开,两人默默地喝酒,各自思考。
两人喝到半夜,冷风扶着独孤正回房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陆柒柒吩咐雪燕将醒酒汤给独孤正灌下,又询问冷风对方喝醉酒有什么忌讳。
“世子喝醉后倒头就睡,醒来会头疼。”冷风恭敬地回禀。
陆柒柒记下,吩咐雪燕准备蜂蜜水,然后替独孤正换好内衣,便安顿她躺下。
冷风不放心,一直守在门外。
陆柒柒挑帘子出来,走出内室,冷风本能地跟随。
“世子和谁喝酒?”
“国子监祭酒。”冷风没有隐瞒。
陆柒柒指了指隔壁,神情略带疑惑:“郑大人?她们关系很好?”
“主子和郑大人经常私下喝酒。”冷风想想又加了句:“已经十年有余。”
陆柒柒明白,原来人家两人早就暗度陈仓,害得她还以为两家不和。打听清楚,陆柒柒让冷风下去休息。
她刚进屋,雪燕鬼鬼祟祟进来,看了眼床上,凑到陆柒柒身边,低声道:“小姐,赵夫人邀请您明日参加宴会。”
“那个赵夫人?”陆柒柒伸手拆下玉簪,雪燕忙接过,顺势将青丝梳理顺:“是赵博大人的夫人。”
陆柒柒一愣,赵博的夫人?想到二环测验的结果,她突然明白过来:“拒了,就说我在养病,不能外出。”
陆柒柒不为所动:“姨娘想去就去。一介商甲有什么资格邀请我。”
她是南阳候世子妃,一品夫人,平日里参加的宴会都是皇亲国戚,世家大族,一介商户也敢请她。
宴请是假,抬高自己是真。
她的身份在京城太过扎眼,陆柒柒保证不出一刻钟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她去参加赵家宴会。
而那些想要攀附独孤正的人,便会见缝插针,从赵家下手。
陆柒柒伸了个懒腰,当初对她弃之以鼻,现在她们高攀不起。
睡觉。
重阳节刚过,京城人还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京城却传出淮北知州押送回京的消息,京城瞬间冷寂起来。
微冷的清晨,街上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申家和淮北知州勾结屯兵的事再次推倒众人面前。
楚帝心情不悦,众人说话都轻柔几分。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唯恐行差踏错受到连累。
申林寒父子被关押,其他人都被囚禁在府中,至于申家大房和二房都有朝廷的人监视。
翌日,清冷的街上马蹄声响起,一身锦袍的独孤正骑马直奔皇宫,不到一刻钟领了圣旨带着郑温言直奔大理寺。
两人
站在大牢门口,看着浑身是血的申家父子,郑温言头疼。
楚帝怎么想的,让他和独孤正来审申林寒。
独孤正沉声吩咐:“打开门。”
大理寺卿薄医亲自打开牢门引着两人进去,见两人盯着申家父子的伤,急忙解释道:“世子他们父子嘴硬的很,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用点法子。”
薄医觉得他去当御医都比现在强。
昨日大理寺冲进一批人,二话不说就杀人,好在大理寺屯兵多,勉强把人击退,好在申家父子没有被劫走。
薄医不敢隐瞒当即禀报圣上。
圣上派独孤正和郑温言来询问,薄医终于将烫手山芋交出去。
“申林寒怎么样?”独孤正盯着对方黑红的衣服,看起来很严重。
听说申家父子已经被劫出牢房,但是大理寺人数众多,对方不得不放弃。申家父子在打斗中受伤。
薄医脸色泛青:“两人都是皮外伤,身上的血也不全是自己的。”
独孤正垂眸看向脚边的人,见对方一动不动,眼神空洞无力,仿佛失去灵魂。
郑温言扫了眼四周:“申奕安呢?”
薄医忙解释:“他伤到大腿,抬去隔壁医治。”他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世子,当初指证申家的那个小厮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中毒。”
“这种重要的证人,你居然让他死在大理寺,薄医你是打算提前告老还乡吗?”郑温言怒声斥责。
薄医说不出话,脸色难看至极。
这事真不怪她,谁能想到有人会杀那小厮。
每日,大理寺进进出出许多人,想要拦住真的很难。
现在人死了,唯一的证人也没有,只有谢程渊的招供。
薄医能想到楚帝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大怒,可他没法子,若是让他抓到是谁给他使绊子,他杀他全家。
早知道,就该将大理寺所有人都看死。
独孤正道:“没关系,死一个还有别人,申家上上下下几百人,总有知道的。”
“话是这么说,可那小厮是第一位证人。”
独孤正浅笑:“第一证人应该是申大人才对。”
薄医和郑温言对视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独孤正踢了踢地上的申林寒:“只要申大人活着,就不愁证据。”
薄医低头看着浑身是血的申林寒,有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他们已经审问过很多次,申家父子嘴巴很紧,什么都问不出来。
独孤正慢慢蹲下扬起嘴角:“申大人,你说呢?”
申林寒虽伤的不重,可他年事已高,那一剑虽没要他的命却让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独孤正的话,他嘴角抽搐,气息不稳,吃力的扬起嘴角,揶揄道:“世子该不会是想让我招供吧。”
“为何不可?难道你要维护申家?”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申林寒苍白的嘴唇为微抿:“世子是打算说申家有人要杀我,让我反水?”
“难道不是吗?”独孤正敏而好学的蹙眉:“你从未想过申家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