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站起身来到裴川身边,和颜悦色道:“文良,大家都是同窗,何必较真。祭酒就在那,不如坐下来说清楚。”
说着就拉梅文良往他们的桌子走。
梅文良听到郑祭酒在,原本嚣张的气焰下去一截,待在看到独孤正后,脸上哪还有怒意:“原来祭酒和世子也在,真是巧。”
裴川扶着张琪落后一步,瞧见他变脸之快,不屑地轻哼一声。张琪在几人中身材算是挨的,被梅文良踉跄地拽出来,胳膊处有些疼,他本能地揉着肩膀。
裴川和张琪要好,见梅文良没脸的和祭酒套近乎,怒声道:“张琪又不是故意的,若不是你吓我们,怎么弄到你身上。”
“怎么回事?”郑祭酒出声问道。
张琪抬头略带内疚解释道:“祭酒,我和裴川去茅厕,梅文良突然跳出来下我们,我没控制住,就把尿弄到他衣服上。”
他话落,所有人本能地去瞄梅文良衣服的下摆,待看到上面的污渍都齐齐退后。
“文良,你还是先换件衣服再来。”
“是啊,隔壁就是成衣店,你赶紧换件衣服过来,我们等你。”
几位同窗都齐齐退后,郑温言和独孤正道是淡定,不过脸色也不好看。
梅文良被他们说的也觉得浑身骚气,再三确定他们不走后,便急匆匆的去隔壁换衣服。
正明街上热闹繁华,最不缺的就是成衣铺子。
待人离开,郑祭酒沉着脸看着裴川和张琪,冷声道:“梅文良平日胡闹些,却从来没难为过同窗,刚刚闹着去衙门到底怎么回事。”
周胜也道:“有祭酒在,当面解释清楚得好,省得日后翻出来被他诟病。”
刚刚他敢过去,也是受郑祭酒的指示,要不然他可不敢得罪梅文良那条疯狗。
裴川看向张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嗡声嗡
郑温言顿时沉脸:“国子监内允许你们讨论国事,可出了国子监便要谨言慎行,每日上课三令五申的事情你们都忘了吗?背后议论皇族中人,你们有几个脑袋。”
裴川和张琪也怕了,急忙道歉:“祭酒,我们知道错了,刚刚一时兴奋,就,就飘了,日后肯定不敢了。”
独孤正挑眉,兴奋?这是怪自己喽,现在提到南阳侯府就想到申家,因为他的钱还没有还上呢,京中百姓还等着他大张旗鼓地还钱。
显然在做的众人也想到,郑温言眸光冷冽,裴川和张琪忙低下头,哎,他们真难啊。
“行啦,申家和南阳侯府的事世人皆知,就算不当着我的面讨论,我也知道你们说什么。”独孤正道显得大方,还招呼小二上壶新茶,给他们压压惊。
裴川他们被对方的行为弄得摸不着头脑,都侧目看向郑温言。
郑温言声音清冷:“今日世子替你们求情,此事就此作罢,日后你们务必谨言慎行。”
在座的几位监生都齐齐应下。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边等梅文良边吃点心,独孤正起身要去如厕,郑温言也想走走,两人结伴出了门。
两尊大神离开,裴川他们神经轻松很多,开始点评良品果蔬的点心。
梅文良折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独孤正和郑祭酒一前一后离开,瞧着郑祭酒似乎面色不悦。
梅
第315章 瞌睡送枕头(2/2)
文良摸着下巴看了眼大厅的人,又看了眼郑温言离开的方向,果断跟上去。
两人并没有去茅厕,而是去了隔壁的巷子。
“人是自己找上来的,今日正好遇到你,你给我出个主意,交给谁?”独孤正愁眉不展,用胳膊碰了碰郑温言:“这件事处理好,你儿子的诊金不要了。”
郑温言轻笑一声:“我还是给你诊金吧,对方可是申家,我还不想死。”
“我也不想得罪申家,若不是他们欺人太甚,惹我家柒柒不高兴,谁愿意惹一身骚,可事情已经发生,我能怎么办,砸锅卖铁也要赔人家。”
“要不你把人交给五皇子,你与他交好,五皇子背后有皇后,这事爆出来圣上还能计五皇子一功。”
“我也这么想的,那我先走,听听那人怎么说,然后再禀告五皇子。”
“行,你先走,我等会儿梅文良,那孩子就是闹些,本性不坏。”
“成,那我先走了,改日再请你喝酒。”
独孤正说完利落地离开,郑温言看了眼四周,若无其事地走出巷子。
梅文良快速躲起来,待两人都走后,招呼身边的人:“去跟着南阳候世子,看他去什么地方?”
吩咐完,他从暗处走出来,大摇大摆的进了茶楼。
冷风看着梅文良的人跟着假世子离开,低声问道:“世子,梅文良是个二世祖他会告诉太子吗?”
独孤正微眯着眼睛,眸底闪过笑意:“他自然不会,可梅厚汇会。”
太子禁足府中,最着急的不是梅妃,而是梅家。
梅老太爷从五品小官到现在的正二品,全靠太子的提携,没有太子,已梅家下一辈便是一盘
瞌睡送枕头,他本来还想如何让太子知道淮北的事,没想到今日出门就遇到梅文良,有他做媒介,太子肯定会相信。
只是没想到郑温言会帮他。
这份人情,不好还啊。
梅文良心里有事,对郑温言的话一一应下,很快就说府中还有事,离开茶楼。
郑温言看着对方急匆匆,嘴角泛起讥讽。
话说梅文良的小厮跟着假独孤正去了一个院子,听到院子内的人说‘人在屋内’,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记下位置后便回去复命。
“怎么样,人在哪?”梅文良回到府中等消息,见贴身小厮跑回来,快走两步迎上前。
“二公子,人在城西一处简陋的院子,看起来很普通。”小厮边擦汗边禀报。
也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人,让世子如此紧张。
梅文良摸着下巴反复琢磨刚刚巷子里的对话,世子要将那人交给五皇子,还能立功……
“你居然得罪郑祭酒……我打死你个不要命的……”就在梅文良思考的时候,门口冲进来一位身着藏蓝色锦衣的男子,浑身散发着怒气:“你个小畜生,这时候还敢出去闹事,你作死别拉上梅家,来人,给我拉出去打。”
来人正是梅家二老爷梅厚汇,他膝下一儿一女,女儿在五岁的时候被拍花子的弄走,至今下落不明。老夫人和妻子将所有的爱都寄托在梅文良身上,将他宠得无法无天。
每次出门肯定惹事,他刚回府,便听到管家说梅文良在茶楼和郑祭酒起冲突,他想也不想就冲进他的院子。
“爹,你听我解释。”梅文良当即躲在小厮身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儿子有正事要和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