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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融之子——罪人即圣人,圣人即罪人

   祝融之子——罪人即圣人,圣人即罪人(1/2)

一日半后,鞑阳国吕氏皇宫遭受到了各势力的强攻,失去民心的皇族手中兵将孱弱,只坚持不到半日,便被大开皇门,鞑阳国一时风云变幻。

再说那温银山里,已是焦土一片,山脚旁四五里处,吕邦带着众将士安营扎寨,挂檀族该如何他不再去管,现在军图之上尽是当下国之战局,也不怕挂檀族半路杀回,因为他絶然没有料到,木子云这小子竟然请来了“祝融之子”。

天空阴霾不定,许久后开始飘落小雨,雨水滴打在人身,发出咯咯颤声。一黑袍人脚踩泥泞,辗转来到一树下,而树下女子已等候多时。

乌云中打出几道干脆的雷,银光闪过芸芸众生。

女子靠近那黑袍人,低声问道:“稚族长还好吗?”

那黑袍人回出话来,也是个女人声音,她低声说道:“我们先你半日来到鞑阳国,一切安好,不过计划有变,你不要再暗中与挂檀族联系了,挂檀族背后有人,与其交易甚是危险,稚族长已想通与‘霞’合作的势力是谁,正在与其交涉,不出意料的话,我们会达成共识。”

“是‘幸运’?”

“不,刚好相反,稚族长认为‘幸运’很可能在与挂檀族合作。”黑袍人靠近女人的耳朵,小心翼翼地说道:“昨日,六芒星四座势力被毁,鞑阳国国乱之时,海域内众国易主。”

“什么!”女人吃了一惊,失声说道:“四座天宫斗....被毁?谁....谁干的。”

“‘幸运’”黑袍人平静回道,此时,一道雷光炸落,惊醒沉睡生灵。“还有....挂檀族。”

“挂檀族?”女人狐疑道:“昨日那瘟神把温银山变成了炼狱,山内尸体数不胜出,却多是傀儡,而之前,挂檀族千名精英被杀,纵使温银山内核心人物成功逃脱,也应是末路之豺,绝路之鹤,怎会还有实力去和幸运合作击毁....四座天宫斗!”

“我们都小看了挂檀族”黑袍人说道,“它本来就是这海域中势力,海域重组之后,隐藏至深难以探其究竟,稚族长推测挂檀族应该早在几月前,就将家族主族势力一分为二,一半在鞑阳国搅动风云,一半则暗自与‘幸运’秘密合作。不过其目的,还不甚明朗。”

“原来如此”女人接着问道:“那‘霞’后是?”

“不能说。”

“什么?”女人诧异道:“怎么回 事。”

“这是稚族长的意思,不要忘了,那瘟神的能力对我们是灭顶之灾,任何让他起疑的行为都会导致计划的失败,他杀我们只需要一个念头。”

“明白了。”女人点点头,“在此期间,我会与其周旋,请告诉我些关于‘霞’的更详尽的信息,以便我行动。”

“我们素日对外界了解甚少,但探路的本事不弱,先于你半日入鞑阳国,已经收集大量有关‘霞’的消息,再结合我们之前搜集到的信息,便得出了些有用的结论,‘霞’海域重组之后并未立刻崭露头角,或许并不是因为海域重组而来到了这里,成员本就有五人,你也多少了解。其中那瘟神,还有控制‘木’元素之女子,以及其首领手段都偏向大范围杀招,其首领实力钟黎之境,中等水平。而论进攻性,‘霞’中那名作铃铛的女子当属爆发最强,是短期战斗内最难应付的对手,不过她多于依赖那头魔虎,找准方法未准又极好对付。”

黑袍人接着说道:“你最应该注意的是另一个人,除了那瘟神外,手持黑刀的男子能力极为特殊....”

黑袍人还说到了望乡以及杜小月,末了,还神秘地说了些别的有关‘霞’的信息,这些信息则是从另一条途径得来的。

雨水不停,女人未撑伞,也未披袍子,徒步走出甚远,来到了一处帐篷之内,雨落在帐篷上,声音滴滴哒哒。

帐篷内有一张床,床边散落坐着“霞”众人,而床上躺着的是方天慕。

木子云原本蹲在角落,见稚琪儿走进来,站起身走过去,见她全身淋在雨中,不由皱了眉,让她进来。

稚琪儿走到床边,看了眼方天慕,问道:“他怎么样?”

虎子哀叹了声,说道:“这金壳太邪乎,许是什么厉害宝贝,就扎在方兄头上,稍碰之,方兄便剧痛不已,甚至能痛坏脑袋,可不取下来,金壳又似乎在摧毁方兄的意识。”

外面又闪了一声雷,风推动着雨斜斜落下,在土面上留下一道道沟洼。





   祝融之子——罪人即圣人,圣人即罪人(2/2)

杜小月头上卷上白布,抱紧双腿,孤零零坐在帐篷口旁,那是最冷的地方,雨水不时会打到她身上。风筝和铃铛也不知道她受了什么折磨,劝她无用,只好给她披上了件厚实衣裳。

望乡一脸疲惫,身上有几条明显伤痕,原来锁住他的金刚链也是件宝贝,他靠在帐篷边缘,倚着支架眯缝着眼,狭窄的目光里只能看到风筝。

雨声大了,外面也响起了拍打声,‘祝融之子’与起义军都开始起灶做饭,那凡稚之火可以顶着风雨而不灭。

木子云走到床边,看着方天慕,对稚琪儿说道:“你族人来过两三个,都说拿这金壳没办法,此是实话?”

“大人以为我们在说谎?”

木子云冷道:“并不是这个意思,也有人说能救,正准备法子,‘祝融之子’救不得人,我不会有怪罪之心,本来就怨不得你们,可倘若你们暗自伤他分毫,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大人别忘了找我们来的目的,温银山虽毁,可人未亡。”稚琪儿面不改色,淡淡回道:“檀座已逃,檀长明也未死,当下之急,可要立刻趁胜追击,挂檀族遭此重创,已是苟喘之势,追则可灭。”

木子云沉寂许久,再望了眼方天慕,平静回道:“挂檀族全族性命比不过他的命....”停顿了一会儿,问道:“对了,天机关内的挂檀族分族人?”

“已经打散了,而我族人,也有伤亡。”稚琪儿面目冰冷,转身走出账外,在雨中消失。

傍晚时分,云不见日,雨渐渐停了,但世界仍旧一片灰暗,所有人出了帐篷,围着火堆开锅吃饭。

有人端着些食物送进了“霞”的帐篷,一言不发便冷冷走了,那人是“祝融之子”之人。气氛一阵沉闷,铃铛踢了踢木凳,撅着嘴,藏着哼了一声,却又咬了咬唇,似觉得帐外有凉风吹进,冷得她打了个激灵。

木子云走出帐外,茫茫然走到了“祝融之子”的火堆旁,看到稚琪儿坐在火堆旁,痴痴望着火苗,手中还拿着块木头。木子云走过去,坐到了她身旁,一边的黎殊恨恨地将稚琪儿拉了过去,瞪了眼木子云,其目光里不掩杀心。

“小殊过来!”黎袁明招手叫黎 殊过去,原来是有族人重伤,需要人帮忙。

黎殊再瞪了木子云一眼,起身跑了过去。火堆旁其他人都走了,大多愤恨或鄙夷地望着木子云。只剩下稚琪儿不时地用木块挑一下火堆。

“你们伤亡如何?”沉静之后,木子云开口问道。

稚琪儿沉默了阵,说道:“死了四十多个族人,也伤了百十个.....”

木子云望着眼前火苗,伸手触碰了那火焰,嘴中轻轻说道:“怪我,是我的错。”

听闻此言,稚琪儿蓦的怔了一下,转头看了眼木子云,目光里一丝愕然转瞬即逝,她呵了声,低下头去看火焰,嘴中回道:“大人何出此言。”

木子云痴笑了一声,叹道:“我知道你们在想无数种法子来杀我,我不怪你们,换做是我也恨不得将这种人杀死。当看到他们倒在地上,生死未明,我的脑袋几乎没了理智,我想,这就是我所在乎的,也是每一个人都会在乎的。人为了心里在乎的东西,可以犯任何的错,可以做任何的事,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完美之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是罪人,罪孽深重了,世间会将其唾骂为魔鬼,而魔鬼所做一切只是为了他在乎的东西,那些东西会将魔鬼当做神,或者英雄,所以,这世上最正确的东西,也都是错误的。”

稚琪儿再次转过头来,此时目光里不仅疑虑还有惊异,这瘟神所言并不令人震撼,却缠在人心头迟迟不退。

木子云接着说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旧会要挟你们出海,在你们眼里,我或许就是个给你们带来灾难的畜生,可在我的眼里,你们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为了研究火体,可以随意抓我回族,你们在乎自己所在乎的东西,所以看不到别人眼里倒映出来的过错,我在乎我所在乎的东西,所以,你们的仇恨和苦恼,我选择视而不见,这世上,我是天大的罪人,也是天大的圣人,有多大罪,就有多大善,我杀人或许救了别人,杀无数人或许救了自己,我认为自己是对的,你们认为是错的,可是,你们的感受不是我最在乎的,所以,即使我心生怜悯,此刻,我也不会为你们回头。”

南觉的话:如果有人读了这本书,便慢慢会发现,“性本恶”便是故事想要表述的一个核心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