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正骑着自行车飞奔的顾景川,嘴角都快扯到耳根了。
因为风太大,他又一直咧嘴笑,小飞虫和灰尘老是往嘴里跑,但是这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开心。
上一次,被沈家媛厉声呵斥,还是他帮着沈父修理拖拉机,去沈家的次数有些频繁。
那时候沈家媛就跟小辣椒一样,叉着腰呵斥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讲真的,那时候虽然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但是心里觉得沈家媛话糙理不糙,确实是他自不量力了。
但是这一次,小丫头昂着小脑袋,好看的眉头蹙在一起,全是对他的担心。
这一次的呵斥,让他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
“顾指导,你来得正好,我们都等你呢。”郭进忠带着满脸的擦伤,笑呵呵地讨好着停放自行车的顾景川。
趁着现在没外人,他得讨好讨好顾景川,想办法混到研发小组去。
到时候沈家媛肯定觉得他很厉害
“你”顾景川剑眉拧了拧,想起沈家媛的那番提醒,才收起戾气,撇嘴道“我知道你想加入研发小组,不过研发小组里的成员都有真本事。
你今天旁听一天,做些笔记,明天我考考你,表现好的话,就让你做我的副手。”
“哎呀,顾指导真是个大好人。”
郭进忠本以为会磨嘴皮子,跟顾景川扯上一会儿,没想到顾景川竟然直接同意了,可把他高兴坏了。
一时想不到该怎么称赞顾景川,就只能说他是个好人了。
“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完不成工作,我是不会看郭书记的面子,让你留在研发小组的。”
顾景川淡淡地瞥了一眼满脸媚笑的郭进忠。
“那是当然了,我一定会努力,绝对不会给我爸丢脸的。”
郭进忠还是第一次遇到比自己还狂妄的人,他心里不服气,不过眼下也只能暂时奉承着顾景川了。
两人回到车间,跟众人打过招呼后,就直接开始着手准备原材料。
他要做的是用压强支撑起重几十倍重物的支撑设备,在来机械厂之前,他就计算了不少组数据。
所以就直接拿出数据,让小组成员们先从中间值开始准备。
做出一个成品来,就可以知道数值该如何调整了。
研发小组的成员,都是各个部门的老手了。他们每人负责一样原材料的准备。
再加上机械厂这边的设备齐全,所有部门都给他们的研发小组让路,所以准备起来也很是方便。
等到晚上下班的时候,千斤顶所需要的各种材料,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着手准备安装了。
“真是不得不佩服,顾景川这小子太厉害了。”
沈家庆一边洗漱,一边感叹着。他要是能长顾景川那样的脑袋,再加上他的人缘,搞不好直接能进入领导班子呢。
“看来你们今天的研发很顺利?”
沈家媛这一天都在家里写教案,时不时会去趟赵家附近,见张文慧和赵耀
辉没出门,她也就放了心。
两个哥哥回来后,她急忙跑出来打听着,想看看郭进忠有没有找顾景川的麻烦。
“是啊。郭进忠这家伙没本事吧,但是人家有权利,他打着郭书记的名号,去哪个车间找东西,都是一句话的事。”
在机械厂这么多年,沈家庆当然知道各个车间主任的嘴脸。
谁有点权利,就想在人前当大爷。平时工人去车间借东西,都爱答不理,推三阻四的。
但是今天,顾景川把找东西的工作都留给了郭进忠,这件事郭进忠办得漂亮,可给研发小组节省了大把的时间。
沈家庆点点头,一脸八卦的说着“就连郭进忠都被顾景川收服了”
“那就好。”沈家媛闻声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看来顾景川很快就会走向成功,机械厂也会因此受益
“家国,家庆,往下你们两人就得开始忙活了。”
沈父满心欢喜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说着便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份协议“协议签好了,土坑是咱们的了!”
沈家媛快速地走上前去,从厨房里倒了杯凉开水,递给了沈父。
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便知道中午肯定是陪着那些乡领导下饭店去了。
不管哪个年代,求人办事,都避免不了喝酒吃饭
“爹,喝口水。”
“我没事,我没喝多少”沈父欣慰地看着自己闺女,嘴上说着没事,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喝了一碗水。
沈家庆和沈家国两兄弟激动地跑到土坑边,
因为之后要在家里挖水窖,至少得两三米深,所以这些垃圾必须清理掉,否则会影响水质。
等沈母和韩红梅从县城回来的时候,两兄弟已经将垃圾整理成堆,正背着竹筐一趟趟地往板车上送呢。
晚上,沈母杀了一只鸡来庆祝。就做顿晚饭的功夫,沈家买下土坑盖房子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天口乡。
“娘哎那土坑一亩多地,盖成房子那得多阔气啊。”
“可不是。沈家都是工人,能买得起土坑,也肯定能盖得起房子。”
“那看来沈家老两口是不打算回老家了,两个孩子也都定居咱们天口乡了?”
“虽然说沈家是外来户,但是架不住沈家有钱。不用那么多人帮忙,有钱就行了。
我得给沈家老二说个媳妇,之前是担心他们家被人欺负,现在看来人家不用咱们发愁。”
乡亲们的行动力也很强,沈家人才刚刚买了些饮料啤酒,端上了炖好的白条鸡准备吃饭,一波波给沈家庆说亲的乡亲们就上门了。
乡亲们看到沈家人又是吃鸡,又是喝饮料,这生活过得真滋润,就更是巴不得把自己的侄女外甥女介绍给沈家庆了。
“打住!我现在要权利辅佐顾景川,将液压项目做好,我现在不相亲,也不娶媳妇。”
沈家庆看不惯这些乡亲们的嘴脸,当初沈母拜托他们给自己介绍对象,他们爱答不理,嫌弃沈家是外来户。
现在一个个都凑上来,他沈家庆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