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视线缓缓移动,定格在了这位老师身上。
尽管他的眼神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可是被这样看一眼,老师依然下意识抖了下。
“最近睡眠不太好吧?”沈书桓开口问道。
老师本能的点头“已经很长时间的神经衰弱,在吃药控制。”
“你并不是神经衰弱,而是脑部神经发生畸形病变,压迫到了神经系统,导致无法正常入眠。”沈书桓道“不过这个病不算重,做个开颅手术就可以解决。当然了,也可以用针灸的方式进行治疗,速度慢点,而且无法完全恢复如初,但起码可以保证你不会再受这方面的困扰。”
这位老师听的愣住,脑部神经畸形病变?
说起来,他还真的很多年没做过脑部检查了,毕竟不疼不痒的,没有人会随便去拍ct。
而且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因为学校的事情太忙,导致神经衰弱,才会有入眠困难的症状。
并且在吃了药物后,病症也轻缓了许多。
现在沈书桓却说他是真的得了病,这位老师第一反应不是对方胡说,而是惶恐。
如果是几分钟前,他肯定觉得沈书桓在胡编乱造,可是现在,看着那张比自己年轻许多的脸庞,看着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他没有任何自信说这种话了。
“我,我想先去拍个ct。”老师道。
沈书桓点点头,用事实来说话,当然可以。
这位老师没有再耽误,连忙起身跑向ct室。
而这一幕,让很多人面色古怪,因为在不久前的专家组考评中,他们见过类似的画面。
当时也有某个人不信任沈书桓的判断,跑去做了检查,
现在再一次发生了同样的事情,结果会不会也是相同的?
沈书桓把桌子上的猪皮放回原位,他没有急着进行下一项,而是要等那位老师回来汇报结果。
结果出来之前,不需要再做其它的了。
中医系有几个老师和学生,都紧跟着去查看情况,也可以说是去作证的。
程崇山同样不着急,他甚至笑呵呵的去办公室拎了茶叶和水壶过来,亲自给沈书桓泡了杯茶。
一老一少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结果的同时,聊些有的没的。
在场众人看着两人在那谈笑风生,心里有种莫名的嫉妒感。
那个人并不比自己大多少岁,竟然能和老院长平起平坐,老天爷这碗水端的也太不平了!
十几分钟后,刚才离开的几人匆匆跑回来。
他们脸上的表情异样,气喘吁吁到了跟前,看看沈书桓,又看看程崇山,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程崇山笑骂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什么结果?”
其中一人看向沈书桓,表情中已经带着些许的恭敬“和沈医生说的一样,方老师的脑部神经有一小段发生了畸形病变,压迫到了神经系统。虽然我们还无法确定这是否和他的睡眠质量有关系,但最起码沈医生在这件事情上说对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太过分了(2/2)
“你们就是死鸭 子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硬着头皮不肯承认人家的厉害?”程崇山不高兴的道。
他可以接受学院里的人骄傲,甚至不礼貌,但是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
不承认别人优秀,你又怎么能从中学习到更好的知识?
学问,无论哪一类,向来都是达者为先。
什么是老师?
学问比你高的才是老师!
沈书桓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这几人却死抓着无法确定病症之间的关系说话,如果不是这里人太多,程崇山早就踹过去了。
老院长的好脾气,只针对沈书桓一人罢了,在别人眼里,这可是位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敲人脑瓜子的狠人。
沈书桓笑了笑,道“没关系,不是还有第三法吗?既然方老师的情况已经确定,那第二法是不是可以算我凑合着过了?”
这句话,说的几人脸色红的像猴子屁股一样。
他们张了张嘴,想说算你过了,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什么狗屁凑合着过了,在场这么多人加一起,也没沈书桓厉害,哪有资格去评判人家过不过?
九块猪皮啊,垒起来厚的像房梁一样,普天之下,有谁能隔着九块猪皮给人诊脉的?
脉象的波动是很轻微的,大多数中医诊脉的时候,都要求周围绝对安静,免得受到打扰。
隔着九层猪皮,他们就算坐在密室里面对一个聋哑人,也不可能感受到任何脉象。
不光这几人尴尬,其他曾质疑过沈书桓的人,现在也都很尴尬。
是说算他过了,还是说不算?
好像说不算的话,有点太过分了吧?
沈书桓也没有再去征求他们的意见,而是走到最后一张桌子前。
中医第三法,是比治法。
之前齐国胜曾写了十个独门秘方,结果沈书桓却轻而易举写出了这十副方子所需要的药引子,把国医圣手给震的说不出话来。
对光华医学院的学生评级,沈书桓并没有采用这个方法,因为药方是因人而异的,拿这个做考评标准,其实很难评出什么来。
最主要的是不够公平,就像西医中也分内科外科,神经科,脑科,小儿科等等。
术业有专攻,中医也是一样。
有的人擅长治疗疑难杂症,有的人不擅长。
但是不擅长治疗困难的病,难道就不算一个好中医吗?
当然不是,最起码在沈书桓看来,只要能给人治病,就是好医生,不需要分的那么清楚。
所以这第三法,他进行了小幅度的修改,不比药方,而是比对药材的认知。
每一种药材,要尽可能说清楚它能用在哪些药方中。
如果说不全,也可以挑其中一门去说。
沈书桓随手拿起一块三七,道“那我就从这个开始吧?”
他是征询的意思,可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个敢给他喊开始的。
最后还是程崇山道“就从这个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