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的脑袋一片空白,紧张之下,说话的语气都不大自然。
赵小倩低下头,心里又委屈又难受,一股酸意在胸腔里弥漫开,她红着脸移开目光,看着地面说:“我来给你送饺子,顺便想来问一下学校的事。”
说完,她把手里端着的饺子,往地上一搁,红着眼圈转身就走。
陈浩连忙喊道:“小倩!”
可是赵小倩已经像一阵风似的跑出院坝,头也不回的往田坎上小跑过去。
陈浩想追,可他也不能把沈梦就扔在这里。
他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心里懊恼的想着,怎么就让她撞给上了呢。
陈浩转过身,看见沈梦已经从灶台上溜了下来,顿时有些讪讪,说道:“这是在村里跟我一起长大的丫头,来给我送饺子。”
沈梦直起腰,掸了掸屁股上的灶灰,微笑道:“没关系,你不用跟我解释的。是我来得太不巧了,看起来她也挺喜欢你的吧?”
陈浩没有否认,说:“是啊,小倩爹死了以后,一直是我照料着。”
“那她刚才一定是误会了,要不我去给她解释一下,免得破坏你俩之间的感情。”
听沈梦的语气歉意,陈浩心里一阵唏嘘,心想沈梦真是个好女人,不但善解人意,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还为自己着想,要是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帮她摆脱李海龙的控制。
他摇摇头,说道:“不用了,小倩的性格我最清楚,现在她正在气头上,肯定是说什么都不听的。等明天她气消了,我再去找她。”
沈梦点点头,说:“那好吧,我也先回城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出面解释的,你给我打电话。”
被赵小倩一打岔,陈浩现在也没了和沈梦亲热的念头,心烦意乱的点了点头,说:“好。”
沈梦又说:“现在度假村没人送野味,都有客户在催问了,你要是打了野味,还是送过来吧,价格照旧。”
陈浩本来不想去,可是看沈梦恳求的眼神,一个不字又说不出口,他重重点了下头,算是应下这事了。
沈梦舒了一口气,又看了陈浩一眼,想叫他常联系自己,可是看着他心烦的样子,又把话咽回喉咙里,只是冲他点点头,才走出屋子。
等沈梦走后,陈浩又发愁起来,蹲在院坝门口抽烟。
眼前的菜地一片碧绿,可陈浩越看越觉得心烦。
刚才赵小倩走的时候,眼圈红红的,还咬着嘴唇强忍眼泪,可这事被她撞见,他怎么解释都撇不清关系。
再说,他也不可能为了赵小倩,而跟沈梦断绝联系。
他要是扔下沈梦不管,她就被李海龙控制得死死的,真的跌在火坑里爬不出来了。
陈浩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索性站起来,把烟头往地上一摔,抬脚踩上去。
吗的!
他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居然会为这种破事犯愁!
不管了,爱咋咋地!
还是挣钱最痛快。
陈浩从柴房里打了打猎的工具,又从碗柜里拿了两个干馒头,往兜里一揣,就大步往山上走去。
这几天他忙着建学校的事,都没有上山打猎,一分钱都没挣到。
虽然上次卖野猪挣了一万块钱,可这些天他在村子和县城两头跑,办文件买烟买酒,请客吃饭也用了不少。
这样坐吃山空可不行,还是得抽空挣点钱花。
陈浩体力好,脚程比普通村民都快,花了不到三个小时就爬上了大山深处。
四周人迹罕见,树木参天,从树叶缝里漏下金子般的光斑,林子深处还传来山鸡“咕咕”的叫声。
陈浩深吸了一口带着树叶味的新鲜空气,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舒畅多了。
第117章(2/2)
他先打了两只野兔,一边留意着附近的动静,一边遁着山鸡的叫声,朝那个方向走过去。
俗话说情场失意,在赌场就会赢钱,陈浩不赌钱,可他今天打猎却特别走运,在去找山鸡的途中,竟然打了四只兔子。
而且他顺着山鸡叫声,摸过去一看,居然发现岩壁底下有一个山鸡窝!
一只羽毛斑斓的大山鸡刚下了蛋,正在窝边“咕啾咕啾”直叫,窝里还躺着十来个麻灰色的山鸡蛋!
陈浩顿时兴奋,缩在树后面取下弓,拉满弓一箭射出。
山鸡连叫都没叫一声,就被一箭穿头,直接倒在地上。
“中了!”陈浩高兴扒开灌木奔过去,弯腰捡起山鸡一掂。
这大山鸡还真不轻,起码有八斤重!
他把死山鸡往后腰的裤带上一挂,又把山鸡蛋全捡起来,揣进麻袋。
有鸡又有蛋,收获真不少!
就在陈浩捡山鸡蛋的时候,身后不远处的一簇花椒树,忽然晃动了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后面。
陈浩一愣,不会是熊瞎子吧?
他脑袋里猛的钻出这念头,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陈浩一下子转过身,神经崩紧,死盯着那棵花椒树。
灌木不停的晃动着,说明后面有个大家伙!
也许,就是熊瞎子!
现在距离这么近,要真是熊瞎子,他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完了!
就在陈浩脑袋“嗡嗡”作响之际,灌木丛忽然分开,后面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头顶上还有两个角!
这东西正在吃灌木,忽然看见陈浩,也愣了一下,但是它大概觉得他跟自己有一定的距离,又继续心安理得的吃起树叶来。
陈浩一看这玩意,惊恐的心情霎时松懈下来,紧接着一阵兴
这不是狍子吗?
狍子长得像鹿,但又比鹿傻,村里人都管它叫“傻狍子”,以前村里人上山打狍子的时候,有人连猎枪都不用,直接走到它身后一棍子敲下去。
这就是所谓的“棒打狍子”,就是因为它蠢,见了人都不跑,还好奇的盯着看。
陈浩按捺着心里的兴奋,趁狍子低头啃树叶的时候,悄悄张弓瞄准,忽然一箭射过去。
“咴!”
狍子被射中脖颈,顿时鲜血直流,痛得大叫一声转身就逃。
“别跑!”
陈浩立刻大吼一声,一把抓过弓箭,撒腿就追。
根据他打猎的经验,狍子中了箭跑不快,而且它越是剧烈奔跑,血就流得越多。
沿路的草叶上撒着血迹,陈浩沿着狍子血一路狂赶,跑了快半个小时的时候,他终于看见刚才那只傻狍子,卧在前面不远处的草丛里,侧躺着一动不动了,只有白肚子不停的一起一伏,不时还抽搐两下。
“让你跑!”
陈浩兴奋的说了一句,大步追过去。
这狍子没死,但已经跑得筋疲力尽,脖子上被血染红一大片,已经失去反抗的力气。
陈浩怕它用回光返照,用蹄子蹬自己,捡了根木棍照着狍子的脑袋就是一棒。
被这东西蹬一脚,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狍子应声而倒,陈浩便放心的从腰上取下麻绳,把它的四蹄拴了个结实,然后往肩上一扛,心情兴奋的往山下走去。
别说,这狍子还挺沉,少说也有二、三十多斤,现在野狍子少了,价格也水涨船高。
要是把它拿到度假村一卖,少不了又是几千块钱!
天色已晚,陈浩寻思着天一亮就动身,去悦榕庄把狍子和野鸡卖了换钱,顺便再看看沈梦,趁热打铁,把把今天被打断的好事给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