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拎着一品斋的饭盒,面容微笑进门,“夫……宁小姐,先生让我为您准备早餐,您看合不合胃口。”
他将饭盒放到桌上。
“……谢谢。”
她将饭盒拿出来,拆开勺子,见元卿仍是看着她,她动作一顿,“你……不走?”
“……宁小姐,我们先生吩咐过,必须要我看着您吃了,才能走。如果您胃口不佳,我会迅速给您安排其他膳食,直到您胃口开了为止。”
宁蘅微微抿唇。
没说什么,开始用餐。
吃到一半,她看向元卿,“你走吧,我不习惯有人这样看着我。”
元卿稍加思忖,随后颔首,出门。
中午的时候,他又来了。
同样也是等她吃完一半才走。
晚上六点半。
苏嫣来了一趟,给她带了晚餐,恰好错开了和元卿来的时间,陪她说了很多话。
随后几天,元卿和苏嫣每天都会来。
三天后,早晨。
宁家。
宁萱被宁远国夫妇从慕城医院接回了宁家。
到家后,几人脸色难掩疲惫。
宁萱躺在床上,紧攥着沈慕白的手,将脸颊贴在男人手臂,脸色虽苍白,但唇角难掩蜜意。
沈慕白是谁?
京城第一贵公子。
虽然沈家前些年曾没落过,但沈慕白年纪轻轻,沈家就在他的带领下,一跃挤掉原本的百年世家林家,和宁、陆、司家并列,成为四大世家之一。
他是京都新贵。
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经商奇才。
最可贵的是,这样一个人,品行高洁,身边没有女人。
陆屿川和司以寒哪个不是红粉无数?
可他没有。
所以他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单身汉。
这样优秀的人。
她一直以为他会是她
不。
实际上,她就是他的。
从他愿意在婚礼上当众抛下宁蘅,她就知道,他也是爱她的。
她赌赢了。
病床前站着个美艳妇人。
是宁母,薛知棠。
薛知棠眼睑下具是乌青,看起来几天没睡好了。
宁远国心疼的说:“你先回房休息。”
“不用。”薛知棠揉了揉太阳穴:“时间不早了,我们去看看阿衡吧。”
“这事不急,先休息要紧。”
宁辰却冷嗤道:“萱萱姐前脚住院,她后脚也受伤了,保不准这就是她设计出的苦肉计!乡下女就是心机深沉,见不得台面!你们可别被她骗了。”
这话一出,气氛凝滞。
宁萱心底愉悦,嘴上却安慰:“小辰,别这么说,她毕竟也是你姐姐。”
宁辰鄙夷:“才不是。”
乡巴佬!她不配!
宁辰不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
她刚来宁家的时候,一身土包子穷酸味儿,还在饭桌上把漱口的盐汽水当作茶水,闹了不少笑话。
她还偷穿宁萱姐的衣服,碰宁萱姐的钢琴,带A货项链参加宴会,还偷了宁萱姐的设计稿图参赛。
几番下作手段让宁家丑闻百出。
在他眼里,她就是个下九品腌臜之流。
而且,她还是个心机女,什么都要跟宁萱姐抢。
他是跟宁萱姐和慕白哥一块儿长大的,三人实打实的感情在里面。
慕白哥跟宁萱多好的一对啊。
可她偏要抢。
第5章 宁家来访:妈妈答应你,给你找更好的(2/2)
明知道宁萱姐喜欢慕白哥,她就是要抢。
还诱惑的慕白哥要娶她。
不光如此。
她还要跟宁萱姐争爸妈的爱,争宁家。
他每次看到宁萱姐偶尔露出的黯然神伤的表情,都觉得无比心疼。
凭什么她一回来,宁萱姐就要给她让道啊?
哼,她不是想跟宁萱姐抢吗?
婚礼上新郎直接逃婚,爸妈全都不在,她一个人承受铺天盖地的羞辱和嘲讽。
够难堪够刺激吧?
沈慕白推开宁萱,站起身,“伯父伯母,我去吧,你们休息。”
宁远国夫妇刚要点头。
宁辰直接说:“慕白哥,萱萱姐现在不能没有你。你就留在这儿,好好照看萱萱姐,至于那边,我跟爸妈去就行了。”
沈慕白:“可是……”
宁辰直接打断:“就这么定了。我们三个人去,够给她面子了吧?”
他拍拍他的肩:“放心吧。”
*
医院。
元卿刚送完早餐离开,病房内来了不速之客。
薛知棠一进门,看见她,嗓音关切道:“阿衡,你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有不舒服?”
宁蘅掀开眼帘:“我没事。”
短短几个音节,冷漠疏离,拒人千里外。
薛知棠一僵。
宁远国皱紧了眉:“你母亲担心你,等着萱萱一出院,便急急的来这儿看望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宁蘅眼帘轻阖。
“是么?”若是她被撞死了,她也会等着宁萱出院后,再来给她收尸吗?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要休息了,恕不远送。”
“你!”宁远国一噎。
身后,宁辰嘲讽的看着她:“来看你,你还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是吧?”
薛知棠厉声打断他,“小辰!”
宁辰噤声。
薛知棠顿了顿,又看向宁蘅,“阿衡,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说,慕白选择了萱萱,萱萱也喜欢慕白,你让给她吧。”
宁蘅没说话。
薛知棠接着说:“妈妈答应你,给你找更好的。好不好?”
宁辰‘切’了一声,“这天下还能有人比慕白哥还要好?”
薛知棠瞪他一眼。
这时候,宁远国也开口道:“强扭的瓜不甜,阿衡,他们两情相悦。你不如主动放弃,也好留点体面。”
宁蘅冷笑。
“是沈慕白要你们来和我说这些的?”
“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宁辰说,“反正慕白哥的心也不在你这儿,你知道慕白哥现在为什么没来吗?他在照顾萱萱姐,根本没工夫搭理你!”
他继续自顾自:“我看你根本就是没病,故意扮可怜,博同情!你怎么这么令人作呕啊?”
“宁辰!”薛知棠的嗓音已经带着怒。
“我又没说错。”宁辰看向薛知棠,“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他说着就走上前,去扯宁蘅小腿上的纱布——
‘嘶拉’一声!
伤口处这几天刚结了痂,已经和纱布长在了一起,这一下,不光纱布被扯开,血痂也顿时被掀开。
血肉翻滚!
宁蘅掐紧指尖,瞬间疼的颤抖痉挛。
这一切发生的措不及防!
宁辰看到伤口,愣在原地。
薛知棠怒喝:“宁辰!”
宁蘅随手拿过床头柜的保温杯,掼在宁辰的脸上。
“滚!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