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熠,原书中楼清泽最大的竞争对手,和女主苏皎皎一起在最后登上了皇帝和皇后的宝座,成了中的最大赢家。
而反观楼清泽,最后因谋反的罪名直接下了天牢,最后在百般折磨中毒发身亡。
当时年仅六岁的新帝,也早于楼清泽死在了一次意外中。
太后痛失爱子,绝食而亡。
苏晚第一次看见这位传说中的男主,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不愧是古言中的男主角,长得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甚至还带着隐隐的气场,令人不由自主的觉得他定然是个不简单的人。
整个人都温和得过分,看起来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但苏晚也知道,就她穿越过来也算看明白了很多事,女主本就不太像书中的描写,那么作为男主,定然也有与书中不太一样的特质。
说句简单点的,没有两把刷子,是绝对不可能把楼清泽从神坛上扒下来,又在新帝逝世后成功坐上皇帝的宝座。
因此,苏晚不可能不对他拥有防备之心。
柳随云看见主子的死对头竟然出现在这里,眼眸中的戒备也越发深刻起来。
“这位是我大伯的女儿,不久前嫁给了朝中重臣楼大人,”苏皎皎脸上只剩柔情,介绍着苏晚的身份地位,实则也是变相的提醒萧成熠她就是他死对头的新婚妻子。
萧成熠果真眼眸一变。
他拿着手中的折扇微微在手心点了点,然后才说:“原来是楼大人的夫人,失敬失敬。”
苏晚心想这还有完没完,来了一个苏皎皎就够令她头疼了,转眼便又来了一个萧成熠。
她半点继续寒暄的念头都没有,直接冲着两人说:“姐姐既然和敬王殿下在一起,妹妹就不便打扰了。”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萧成熠略带深思的眼眸落在她的背影上。
倒是不知道,楼清泽的新婚妻子,颜色竟然这般好。
大概是他看人背影的目光太过深刻,引得站在身旁的苏皎皎顿时心生警惕。
她故意拉了拉萧成熠的袖口。
萧成熠低头看着她,眸中全是温柔:“怎么了?”
苏皎皎微微蹙眉:“殿下刚刚一直看着妹妹,是觉得皎皎不够好看吗?”
“怎么会?”萧成熠伸手在她脸颊上轻抚,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蛊惑人心的味道,“皎皎在我眼中自然是最美的……”
直到在包厢入座,苏晚都觉得有些膈应。
这次的男主和女主,真的不简单。
柳随云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坐了下来便直接站在了她身后。
“夫人和刚刚的那个女子认识?”柳随云小心翼翼的问道。
面对楼清泽的心腹,苏晚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闻言点点头:“是,不过交情并不深。”
柳随云抿着唇站在原地。
苏晚觉得当楼清泽的属下也是挺不容易,这一路上柳随云也颇为尽职尽责,于是点了点桌面,侧头看着他:“坐吧,难得出来,倒也不用太拘谨。”
柳随云受宠若惊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面上带着些拘谨的坐了下来。
自从在狱中听见夫人一番精彩的建议后,他在面对夫人的时候总是有些不甚自在,也莫名不太敢反抗她的吩咐。
店小二敲门而入,苏晚询问了柳随云的意思后,便随意让他上了些招牌菜,这才终于对吃食有了点盼头。
柳随云像是服侍楼清泽一般,条件反射的提起店小二放在桌面上的茶壶,给苏晚倒了一杯。
苏晚见他不过倒了一杯后便住了手,便又道:“随云小哥不用太过拘谨,也别客气,该吃吃该喝喝照常便是,以后在府中晚意还有许多想要麻烦小哥的事情。”
柳随云倒没想到主子的夫人竟还有这番随意的一面。
他本就是江湖中人,性子中带了些野性,闻言也不装了,直接提起茶壶给自己也斟了一杯。
苏晚好笑的看着他,在他终于开始饮茶时,漫不经心的说:“说起来,我和她的关系也有些……奇特吧。”
“当初我不愿意嫁给你家主子,所以她上门来说愿意替嫁,若是当时我们家同意了,你现在的女主子可就是她了。”
“噗嗤”——
柳随云刚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一半出来,他捂着嘴巴剧烈咳嗽了几声,憋得脸上都有些红了,随即用一种有些惊恐的眼神看着苏晚:“什么?!还有这种事儿?”
夫人真的太不拿他当外人了!
但这件事他知道了肯定转头就会告诉主子!
这种事情让他怎么说?!
总感觉自己有些命不久矣……
“那么激动干什么?我们家不是没有同意吗?”苏晚笑着放下茶杯。
“夫人……你这番话,可苦了属下了……”柳随云面露难色。
见柳随云一副菜色,苏晚也便没有继续逗他。
吃完一顿饭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在柳随云隐含催促的目光中,苏晚终于没有继续逛街了,毕竟一个人逛街也没什么太大的趣味。
回到楼府,苏晚刚刚踏进府门,便察觉到下人们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随即,便看见夏竹突然从门口蹦跶了出来。
她似乎是早就等在了这里,衣摆都有些皱皱的。
“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夏竹神色激动,开口说的话却让苏晚微皱了眉。
难道楼清泽又出事了?
“慢点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夏竹看了一眼跟在苏晚身后的柳随云,因为过于气愤还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令柳随云顿时摸不着头脑,心下疑惑。
“小姐……”夏竹凑近苏晚,小心翼翼的说,“今天府外突然来了一个小孩,说、说要找姑爷!”
“问他和姑爷是什么关系,他竟然说‘说了你也不懂’……”
“小姐!那小孩长得贵气非凡,隐隐的行为动作还极为像姑爷,所以奴婢和春桃姐姐都猜测,他会不会是姑爷的私生子什么的……”
苏晚诧异的看了一眼夏竹。
她这两个丫鬟,时而精明,时而便会像如今一样,令她不知道说点什么。
柳随云
听到这里心中也知道了来人究竟是谁,也对这丫鬟的大胆猜测捏了一把汗。
“我知道你说的小孩是谁,放心……他绝对不可能是夫君的私生子,以后这种话切莫再提了。”苏晚语重心长的看着夏竹。
再这么猜下去,恐怕夏竹小命不保。
柳随云跟在苏晚身后进了房间,抬眼便看见一身着华贵的男孩正坐在堂屋主位上,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位白面无须的却侍从打扮的下人。
小孩面色带着些位居高位的桀骜,目光直接越过柳随云落在了苏晚身上。
苏晚见到来人,当下便行了个礼:“民妇苏晚意,参见圣上。”
跟在身后的夏竹惊呆了,忙跟着跪了下去,就连柳随云都单膝跪地。
“你之前见过朕?”新帝稚嫩的脸上带着些疑惑。
“并未。”
“那你怎么知道是朕?”
苏晚低着头嘴角微微一勾:“圣上衣着不凡,何况连民间都知道我夫君有一个身份尊贵的弟子,便猜到了。”
萧望之年纪小,但气度不凡,闻言还十分老成的点了点头,道:“你与传言中,有些不同。”
“陛下大概也知道,传言有时与事实并不相符。”苏晚笑着说。
萧望之微微颔首:“起身吧。”
苏晚站起来,身后跪着的柳随云等人也因为这句话跟着站了起来。
“坐吧。”
苏晚也没客气,直接找了个地儿坐了下去。
萧望之没有看见楼清泽,忍不住问道:“先生呢?”
原来是来找楼清泽的。
苏晚当即回答:“回圣上的话,夫君今日去狱中审问犯人了。”
一听这话,萧望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明明是小小一个男孩,身上却显现出了些许帝王才有的气势:“昨日先生为救朕,胸口中了一剑,怎得今日竟然不在府中好好修养?”
“你便是这般当人夫人的?”
这是怪到她头上了?
她可真是寃。
“圣上有所不知,夫君他……个性有些要强,谁也拦不住的。”
小孩一听这话,眉头终于舒展了些,大概也非常清楚楼清泽平日的性格有多阴晴不定。
他从位置上下来,走到苏晚面前,因为个头有些小所以微微仰头看着她。
“老早便知道先生娶妻,却一直未曾得见,原来你是这番模样。”
看着这位年轻的帝王对她有些好奇。
这次来楼府,一般的原因是为了见楼清泽,另一半的原因便是为了顺便看一眼她吧?
小孩子的好奇心有时候真的挺重的。
“倒也……不过如此。”
萧望之板着一张小脸,似乎对她并不太满意。
苏晚刚想顺着他的意奉承两句,便听见他肚子可疑的“咕噜”了一声。
萧望之脸上顿时带了些绯色。
苏晚忍住笑意,看着这个不过五岁的孩子,心中倒也没有什么害怕的心思,冲着站在身后的夏竹说:“去看看厨房,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用膳?”
小孩大概是觉得有些羞恼,顿了顿才说:“朕不饿。”
“嗯,圣上不饿,是民妇饿了。”苏晚云淡风轻的说。
站在小孩身后一直未曾言语的下人此时突然出声,声音却带着些哀求:“圣上,您今日出来已经很久了,太后娘娘若是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不若便先回去?”
“御膳房的饭菜这时候也该做好了。”
萧望之听见这话就有些烦:“啰嗦,今日不见到先生朕便不会回去,母后知道便让她知道。”
“圣上……可是,这样于理不合。”
“圣上想要见到夫君,这事不难,我让随云现在便去通报一声,想来夫君定会马上回来的。”
“……不用了,”萧望之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虚,“朕等着便是。”
若是先生知道他从宫中偷偷跑出来,定然会大发雷霆。
他也是担心先生,这才出宫,哪知道先生竟然没有卧床休息……
“既如此,那边先用膳可好?”苏晚说完这句,又冲着萧望之身后的下人说,“圣上贵体最为重要,其他事,便等夫君回来再说吧。”
面对这样一个小孩,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当然只有等楼清泽回来亲自对付了。
“既如此,也可。”小孩用手握拳,抵住自己的嘴唇轻声说。
往常苏晚用饭一直都是自己带过来的厨子在小厨房做的,今日也是如此。
小厨房的厨子做的饭菜最为合乎苏晚的口味,因此,苏晚用饭向来都和楼清泽不在一个桌面上。
她通知下去做饭的,自然也是自己的小厨房。
因此,摆上桌子的饭菜显然和宫中,甚至和以前的楼府有着很大的不同。
因为新帝年幼,吃食上便极为精细,大多以清淡为主,楼清泽更加不注重口腹之欲,吃食也比较简单。
但苏晚就不同了。
自穿越以来了,她吃了几天这里的食物后便觉得有些太过寡淡,于是便亲自写了几个方子给了自己的私厨,不然在这无聊的古代,贵族小姐还真是过得不如现代普通人。
因此,当萧从之看见桌面上的形形色色不曾看见的菜,还有些奇怪。
那道长得像松鼠的,莫非是鱼?
那道浓香阵阵的汤也不曾见过。
小皇帝吃得极为尽兴,甚至还带着些新奇。
饭毕,还有绵软的甜点,听苏晚意说,叫什么“蛋糕”的。
新帝毕竟年幼,还不会掩饰自己的面上的喜悦,因此吃得肉眼可见的开心。
不过是个小孩子,竟然肩负着一个朝廷的重任,也真是不容易。
这厢,小皇帝正拿着叉子叉起最后一小块蛋糕,正要放入口中时,门外突然传来男人沉重的脚步声。
他面上一凛,用一种快速又不失优雅的动作放下手中的餐具。
苏晚见了微微一笑,便听见楼清泽清越的声音冲门口传来。
“圣上独自前来,可有通知太后?”
小皇帝身上面对苏晚时的桀骜顿时一收,微垂着头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一般,小声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