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情有独钟,就这件男式大衣每个细节都是她精心设计,包括上面一个小小的纽扣从材质的选择到色彩的搭配都力求完美,对面料和工艺的要求就更不用说了。
蔡洲当初看到局部设计图就说制衣坊根本做不出这种高级货。
他甚至怀疑她要求的那种低调又有质感的纽扣就算掏遍南方市场也不一定找得出来。
结果她扭头花了大价钱,请徐厂长百忙之中给她联系国外的合作商寻找面料以及辅料,折腾好半天面料辅料到位,又花了大价钱在徐厂长的服装厂用最好的工艺把衣服做出来。
然后让他找人洗涤熨烫,送到她办公室。
蔡洲到现在还是相当不理解,一件衣服而已,有必要花这份价钱和力气,世面上高级服装也不是没有,出去买一件够够了。
他道,“徐厂长那边打电话还专门问起这件男式大衣,说这个款式好,如果退出去肯定能成为经典款,想看看你能不能把设计图卖给他。”
陆曼曼检查了检查没发现什么瑕疵,将大衣上面粘着的一点绒毛轻轻掸去,重新叠起装入纸袋。
闻言白他一眼,“开玩笑,这是给我们家高材生独一无二的新年礼物,设计稿卖出去还叫独一无二?”
蔡洲怔了怔,他是很清楚她做事向来讲求以最少的成本获得最大的利益,心里有那么一套成本计算准则,按道理不管什么礼物和卖设计图并不冲突,不需要为了独一无二就损失掉更多的收益,这不符合她平时作风。
所以说真的挺情有独钟的。
不惜一掷千金。
蔡洲酸了,“好的,明白。”
窗外这时响起汽车喇叭声。
陆曼曼很快收拾东西下楼,蔡洲少不得再跑一回腿,帮她把大大小小的纸袋拎到车上去,然后才道别。
陆曼曼自从拿到驾照时不时要碰碰方向盘。
她上了驾驶位。
周严丰怕她冻手,托人从香岛买了一双漂亮的丝绒手套,看她今天要开车,将她手握了过来先给她把手套戴上。
后座被纸袋塞得满满当当,他问,“往家里拎这么多东西?”
他动作细致,手套拉到手腕之后都要仔细调整一下,确保手套贴合她的手。
戴好一只,陆曼曼就伸出那只手像滑滑梯一样摸他的鼻梁,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不马上过年,给你家人一点小小的心意。”
周严丰有点意外,抬眸看她。
陆曼曼,“反正我这里衣服多的是,也不在乎……”
话未说完,唇上一暖,他凑前亲了她,眼里满是欢喜,“难为你想着他们,我先替他们谢谢你。”
修长的手捧住她的脸又是亲了好几下,眼里笑意越发浓了,掩饰不住的高兴。
这才哪到哪儿,要知道她费心费力给他准备新年礼物,是不是得高兴坏了?
陆曼曼嫌弃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将人推开,双手握上方向盘启动汽车,唇角却是忍不住弯出弧度。
周秉和妹妹今天放了寒假,傍晚时候老太太和田阿姨厨房做饭,周秉跑去打下手,老爷子在客厅一边陪小孙女看动画一边逗小孙女玩儿。
周芝芝耳尖听到外面汽车声,动画也不看了,爷爷也不要了,从沙发上翻身滑下来
就往出跑。
“婶娘,我婶娘回来了!”
她拍手大叫着。
老爷子追过去一把将小孙女捉回来,“爷爷的乖,不敢外面跑,给你冻坏了!”
周芝芝不听,踮起脚伸出小手手去探门把手。
老爷子好说歹说劝不住,也奇怪这半天儿子儿媳怎么还没进门,他也打算出去看看,芝芝闹得不行,只好先给她穿了外套和鞋子,然后打开门。
陆曼曼在外面刚好要开门。
周芝芝看到她扑上来,“婶娘,婶娘!”
迫不及待告诉婶娘她今天放假了,可以每天跟婶娘待一块儿了。
周严丰拎着大大小小的纸袋跟在后面,陆曼曼揉了揉小家伙脑袋,先把路让出来,让她看看叔叔拿着什么。
老爷子也好奇怎么拎回来这么多东西。
老太太和周秉也跟着过来。
周严丰道,“都是曼曼给你们挑的衣服。”
陆曼曼在沙发上一件一件拿出来,给老爷子的是一件保暖又挺括的棉大衣,老太太是申城那边的羊毛衫,还有托人带过来的一件黑色滑雪衫,给周秉的是一套这时候很流行的运动衣,芝芝是漂亮裙子和小皮鞋,外加一顶手工针织帽子。
每个人欢喜的不行。
老爷子穿上棉大衣说,“不错不错,这辈子还是指望我儿媳孝敬了!”
老太太摸摸羊毛衫又摸摸滑雪衫,不停感慨来感慨去,不过最关心的还是陆曼曼花了多少钱,说她挣钱也不容易,不要破费太多。
周秉抱着崭新的运动服目光闪了闪,“谢谢婶娘。”
周严丰立在沙发前看着家人眼眸含笑。
陆曼曼将最后一只袋子递过来,调侃道,“高材生,你的。”
周严丰手指不由蜷了蜷,“也有我的?”
陆曼曼挑眉,“要不要吧?”
“要。”
周严丰肯定道,拿起袋子,然后不由分说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跟我上楼。”
回到楼上就在她面前试穿。
行为多多少少有点幼稚。
陆曼曼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发笑。
大衣换上,果然就很好看,经典的普鲁士翻领、斜插式口袋,款式简洁又优雅,比起他穿军装的庄严和中山服的冷淡沉稳,成熟之外多了一丝洒脱自若。
好看的人就应该搭配精致的衣服。
陆曼曼站起来帮他整理衣服领子,再抻一抻肩线,摸一摸面料评价道,“还不错,你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周严丰不认同,“我觉得特别好。”
他让她再摸一摸面料有多高级,再看看上面扣子质感有多好。
他眼里流露出期待,“你特意给我做的?”
陆曼曼失笑,随后否认了,“让蔡洲在外面随便买的。”
周严丰默了默也没有失落,出乎意料地得到她礼物相送已经很高兴了,他低下头亲了亲她唇畔,搂住她的腰道,“我不管,在我这儿这就是唯一的,我喜欢,特别喜欢。”
“谢谢你,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