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声音响起来时,无数人的目光都复杂起来。
他们望向那摇着纸扇,一脸傻笑的年轻人,只觉得何其荒唐。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乔家搬出了潘凤这尊大佛,最后竟还会输了。”
“是啊,整个帝都谁人能跟潘家掰手腕?但谁能料到,在向温纶都束手无策,打算认命时,向源这个纨绔却站了出来。”
“他怎么结识的这位拥有滔天实力的强者啊,仅凭笛声就将潘凤轰飞,甚至派出一个徒弟,便压的乔家低头俯首,当真恐怖啊。”
“真想见一见,这车内坐着的是何方神圣。”
“算了吧,连潘家都没资格,我等又算什么?”
谁也没想到,结局会如此戏剧性。
小芸之前说,众人没资格见他师父,他们还不以为然,但司徒邢败了之后,他们开始郑重起来,而潘凤也紧跟着落败,他们便彻底折服。
再不敢对车上那位主人有丝毫不敬。
当一个人的实力,强大到匪夷所思时,所谓财富和权势,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任你家财万贯又如何?死了都成空。
而此时,不是他们,就连向源边上站着的两位,也都懵了。
“老爷,向家成十大家族之首了?”
老管家不可置信地道:“还是少爷的功劳?”
向温纶也懵了,说实话,他心中本已经绝望,尤其在潘凤现身时,更是如坠深渊。
但谁能想到,就是被众人奚落的向少,自己失望至极的儿子,竟硬生生把局面扳了回来。
乔家俯首,乔山更是被斩落一臂,可谓满盘皆输,狼狈不堪。
虽这不是向源的能耐,但这些大家族本身就是比拼财力、手腕、人脉,乔家不也是因为擅长交际才请来司徒邢和潘凤吗?
“哈哈哈!”
“以后谁敢再说我儿子是纨绔,是废物!”
“哪个废物能交往到这种强横的存在?”
片刻后,他面色激颤,浑身颤抖的吼了起来,这些年从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过。
周围众人,尽皆不语。
“爸,我早都说过了,我朋友有大本事,你非不信。”
向源又恢复了之前嬉皮笑脸的架势,随后催促道:“行了,既然龙门大会已经结束了,就一起回去吧,我朋友还有急事呢。”
“对对,你朋友的事要紧。”
向温纶连声道,便要招呼众人上车,想着等回去之后,好好谢过这位先生。
可就在这时,忽然砰的一声,院落内传出一阵惊天炸响。
紧跟着,一道无比狼狈的身影,凌空跃起,宛若炮弹般朝这边冲来。
赫然便是之前被轰飞出去的潘凤。
“混蛋!我要弄死你!”
他脸色铁青,双目射出触目惊心的狼光,握紧长刀,人随刀走,轰然之间,宛若流光飞逝而来,极速逼近。
身为潘家的少主,他无论在哪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在同辈中,也仅仅逊色那个妖孽的洪古而已。
而如今洪古已成罪徒,他地位更是水涨船高,被誉为四大门阀年轻一代的最强者,可今天随意参加一个小会,竟吃了这样的大亏!
顿时怒意勃发,从花坛中跳出来,想着灭了车上那人,洗刷自己和潘家的
耻辱!
潘凤毕竟是二星横炼宗师,内劲极为雄厚,刀法更是凌厉异常。
他觉得自己之前是一时不察,再加上对方攻击方式诡异,才着了道,此时全力施为,每条肌肉纤维都拧在一起,肌肉鼓动如龙盘踞,大喝一声,全力劈下!
这一刀,是潘凤的最强一击,便是重型坦克都能一斩而开,更何况那辆银色商务车了。
他自信对方连人带车都会被斩成两截。
“潘少发怒了!”
众人齐齐失色,惊呼不已。
“找死的东西。”
小芸毫不担心,甚至还冷笑一声,师父之前手下留情,否则这潘少早就死了,怎还不知悔改!
下一秒,音波再次响起。
这次的曲子不再如之前那般平缓,而是金戈铁马,萧杀一片!
众人只感觉这里不再是山庄,仿佛来到战场最凶险之地,那一个个音符,也裹挟着无尽杀意,变成了遮天蔽日的弩箭,绞碎空间,劲射而出。
带起呼啸的劲风。
在这杀意盈野下,便是连周围不少豪车都被射出一个个孔洞,山庄的庞大建筑更是为之撼动,凌空而塌,一片狼藉。
无形弩箭一直延伸到了千米之外,而首当其冲的潘凤,开始还一脸狞笑,瞬间便脸色狂变。
“嗖嗖嗖!”
他整个人似被凌迟般,割下一块块血肉,最后千疮百孔地跌落在地。
虽胸口仍然起伏,但明显只吊着一口气了。
全场死寂。
不管是乔家、王家、柳家,还是向温纶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
就仿
笛声之威,竟恐怖如斯?
“咕噜……”
场上响起接连不断咽吐沫的声音。
一个接一个的富豪、家主,双膝瘫软的跪在地上。
视线中,那辆银色商务车不过才二三十万而已,换做平时,他们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可此时此刻,却如同住着神明的宫殿,不可直视,不可亵渎。
站在边上的乔家众人,更浑身颤抖起来,这种弹指间便左右一位宗师生死的力量,让他们都感觉到发自灵魂的恐惧和颤栗。
能清晰的听到体内剧烈的心脏跳动,就好像从地狱走了一圈般。
“这……这……这……”
司徒邢更是呆若木鸡,乖乖啊,车内坐着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哪怕是他在南境遭遇的坤龙巫神,二星巅峰巫师,都没有这般恐怖吧?
难道是位大宗师?
可他很快便摇了摇头,大宗师在国内也就那么些,从未听过有擅长音波攻击的。
“向源,你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
向温纶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艰难问道。
“等回去你就知道了。”
向源故意卖了个关子,随后小跑到商务车跟前,低声询问这个潘凤该怎么处理。
片刻后,他又折返回来,抓起满身是血,苟延残喘的潘凤,如同塞头猪般,草草装进了后备箱。
“爸,我们先回去吧。”
“我朋友说了,等潘家的长辈过来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