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被容三少说完了,姜宁还能说什么呢?
可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把扩音器扔掉。
别看平时训容三少跟训孙子似的,她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演讲过,经验不足有点虚呀。
但造神的姜宁懂得抓要领——言多必失。
既然是神,就要有神秘感。
她拿起扩音器,声音沉稳道:“不要怕,会好起来的,我跟大家同舟共济。”
容三少深谙捧神术,接过扩音器道:“请大家耐心等待,我们马上去拿药,你们先排好队,一个个慢慢来。”
病人们还真安静下来,毕竟基地无人不知姜宁。
农场是她,养殖场是她,特殊打捞小组是她,只要有她出没的地方就会有奇迹。
现在她又捐药,或许真的能治好呢?
空头支票也罢,心理安慰也好,喧闹人群真的安静下来,耐着性子等待奇迹。
病人们吃下定心丸,现场秩序肉眼可见好起来。
容三少安排得头头是道,“院长,麻烦你安排人跟我们去取药。”
被安排到明明白白的院长,“……”
敢情到头来跟医院没关系呗?全都是姜宁的功劳。
他想到姜宁的过往种种,又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
只能说,眼前的军人为了攀关系往上爬,吹捧到花儿都出来了。
治病救人要紧,姜宁带着医院的人回家取药,容三少厚脸皮跟上来。
神情骄傲的仿佛在说:姐,我捧哏不错吧。
姜宁扶额。
从储物室搬来几大麻袋药,她不忘到隔壁走一趟。
额,果然不在。
顾庭林坐镇指挥去了。
不得不承认,脸皮厚嘴皮溜的容三
刚进医院大门,他挂在胸前的扩音喇叭又响起来,“大家不要急不要慌,姜宁同志捐赠的药物已经到了,我们马上会进行安排。”
事有交代,进展有更新,很大程度上安抚了病人的焦躁情绪。
院长自愧不如,连忙安排人熬药。
谁知容三少却一把扯住他,低声嘀咕了两句。
院长神情随时严肃起来,“谢谢提醒。”
场面得到控制,姜宁连忙问院长,“华城司参谋一行人可有来医院?”
“有,正安排医生给他们治。”
“情况怎么样?”
院长分身无术,“他们随行有医生,我们只提供药物。”
姜宁仍不放心,打探到具体的诊疗室,亲自过去探望慰问。
刚拐过弯,发现肖师长从诊疗室出来。
蒋关山送他出来的。
两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寒暄数句才道别。
等肖师长离开,姜宁才从角落出来。
儿子死后,肖师长消沉低调一段时间,没想到那么快又活跃起来。
南部军方基地的班子,除了国家钦点的骨干,剩余的则由顾庭林挑选。
总的来说还是比较稳定的,所有人都在为最终目标服务。
如今大灾难过去,到了废土重建期,却有人开始耍心眼。
有野心可以理解,大家各凭实力便是。
第590章 看看谁来了(2/2)
明知两城关系复杂,肖师长却趁乱上门。
他跟华城聊了什么?
姜宁若有所思,但很快收敛好情绪敲响诊室的门。
蒋关山开的门,打量半晌才开口,“姜同志?”
姜宁微点打招呼,“蒋主任,好久不见。”
蒋关山并不惊讶她的到来,而是关心道:“姜同志,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还以为你跟霍同志遇难了。”
彼此都清楚,明知故问而已,但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姜宁坦诚解释,“当年无意间得知朋友的消息,我情急之下出去寻找,不料潜艇在海中出了故障,随洋流漂到北极,陆地崛起后才离开,兜兜转转才到凤城。”
“原来如此,安全就好。”蒋关山感慨道:“你跟霍同志都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留在华城的话,华城绝对不止今天的成就。”
“蒋主任说笑了,华城人才济济,缺谁也不缺我们。”
蒋关山将她迎进门,开心道:“领导,马院,看看谁来了。”
姜宁万万没想到,马光年也来了。
两年多不见,他的白头发更多,身体依旧清瘦。
姜宁眼睛起雾,“老师。”
昨天的宴请只是军方高层,马光年向来不爱凑热闹,早早在招待所休息。
他是来援医的,没想到凤城比意想中好无数倍。
听说基地有药材种植,早早便随司参谋共同考察,谁知却遭到了蛾灾。
师徒相见,彼此动容。
姜宁上前,热情拥抱住马光年。
不得不承认,她做到今天这
在她心中,他是亦师亦父的存在。
除了行医坐诊搞学术,马光年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他还是今早在考察的路上才知道姜宁在凤城,而且还是顾首长的亲生女儿,而考察的草药种植园是她的。
马光年不是话痨,学生好好的就行,不枉他这几年的挂念。
有他在,司参谋一行人的病不用担心。
事实也如此,院长送来需要药物,他们的过敏症状已经缓和不少。
司参谋眼睛红肿,正在接受热敷。
他还记得姜宁,当年若不是她在渡轮上给了速效救心丸,自己能不能撑下来尚未可知。
收到掉落海底的填海造岛时,司参谋让蒋关山秘密调查。
根本没花多少时间,真相就已浮出水面,并派人出去寻找。
遗憾两位年轻人为什么不给他机会,后来随着五大基地将帅齐集,齐聚到华城的幸存者越来越多。
终极目标不变,但随着军系支脉增加,复杂化是不争的事实。
司参谋彻底放下执念。
没想到,会在凤城意外相逢。
他打量着姜宁,防护服下看不清,但她为凤城基地所做的一切,颇有虎父无犬女的风采。
司参谋遗憾她没选择华城,但落在凤城也是最好的选择,都是脉出华夏,没必要分彼此。
他问道,“顾首长怎么样?”
姜宁头痛,“刚治疗过,又忙碌去了。”
司参谋哈哈笑,“他啊,从小顾到老顾,性子就没有变过,压根不服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