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徐洋匆匆折回来,肩膀上搭着白景宁脏兮兮的外套。
“洋哥,你不是去还外套了吗?怎么又拿回来了?”
有人凑上来问,他低着头往前走,避而不答,“折腾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不能就这么回家吧,走,找个地方喝点儿?”
其他人亦是觉得兴致被破坏,想喝点儿酒解解闷,纷纷应声。
徐洋扭头看了看被伤了手的舒池野,“池哥,你不能喝,跟着去凑个热闹呗,反正也没吃饭。”
“都行。”舒池野低头看着被裹的一层又一层的手掌,复又想起什么,抬眸朝叶蕾看过去,“你回去。” m.✯v✺✼❃od✿tw.la
三个字冷漠又疏离。
叶蕾想跟着,这群人都是舒池野的朋友,她除了那次故意制造的偶遇,让舒池野在这群人面前介绍了她以外,还没有机会一起坐坐。
但舒池野脸色沉甸甸的,眉宇间透着化不开的复杂情绪。
她不太敢反驳舒池野,只能应声道,“那你应该很晚回去,我回家去看看阿远。”
舒池野折身上车的动作顿了片刻,一股反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但他没说什么,上了徐洋的车离开。
时间较晚,餐厅里的人不是很多,以舒池野为首的十多个人一进来,瞬间就显得热闹了很多。
点了一桌子的菜,断断续续的上着。
他们聊起了章煜,那混不吝的性子,很欠揍。
舒池野沉默着,甚至很少动筷子吃东西,微抬的眼皮时不时扫一眼明显一反常态的徐洋。
徐洋坐在角落里,抱着一瓶酒干喝,一口菜也没吃,没多会儿脸颊就开始发红。
其他人骂章煜骂的热火朝天,喝的一个个醉醺醺的。
“加我一个,我要是不打爆他的头,你叫我爷爷——”
七嘴八舌的谩骂满天飘。
徐磊忽然凑到舒池野身边,扯了扯舒池野的手,低声说,“池哥,我……嗝,我憋不住了。”
“憋不住去洗手间,别在这儿耍酒疯。”舒池野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
“不是,我不是那个憋不住了——”徐磊摇头,又往舒池野跟前凑了凑,“我听到了一个秘密,一个白景宁和闫小咪的秘密,你要不要听?”
舒池野“……”
长眸微眯,眼底划过一抹了然,难怪徐洋没送成外套,整顿饭郁郁寡欢。
“原来,闫小咪和白景宁不是夫妻,闫小咪说什么欠白景宁的,所以会一直留在白景宁身边。”徐洋说完,头一歪靠在椅子背上,迷迷糊糊的就闭上眼了。
舒池野身体一僵,面部线条逐渐紧绷。
当初白景宁坠楼消息来的意外突然,但因为他那段时间处于低谷期,没有过多的思考那件事情。
亏欠——这两个字一出来,舒池野就将白景宁的腿受伤跟闫小咪扯上关系。
千丝万缕的东西拼凑到一起,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当即,他起身离开包厢,找了几个服务员
把这群喝多了的全部送到隔壁的酒店,付了钱离开餐厅,通知严科过来接他。
等车的期间,他点了根烟,走到光线昏暗些的地方,抽着烟又给闫之白拨了电话。
闫小咪离开盛京后,闫之白和舒池野也很少聚。
闫之白忙是一回事儿,他因为闫小咪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跟舒池野碰面又是一个原因。
突然接到舒池野的电话,闫之白犹豫了几秒才接,“池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白景宁的腿是怎么伤的?”舒池野直奔主题。
“他坠楼导致的啊。”闫之白一时没反应过来,听那端沉默了几秒,又恍然大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舒池野语气明显不耐烦,“直接说。”
闫之白当即就吐露了,“他不是跳楼的,也不是故意坠楼,事发后警方在天台上看到了被动过手脚的栏杆,是有人故意害他……”
这个害能跟闫小咪车上关系,唯一的理由就是——害他的人和闫小咪有关。 ✶m.vodt✵w.l✸✹✲a
乔枝安。
顺藤摸瓜,霎时间舒池野的眉心拧成一团,“事情调查的怎么样?”
“嗨,别提了,白家不肯继续查了,不想让事情闹的太大。”闫之白十分懊恼,“我只能找人偷偷的查,但偷鸡摸狗似的根本没什么效果。”
舒池野沉一口气,吸了口烟,灰褐色的眸盯着远处。
“池哥,当初……你为什么要帮乔枝安,我不信你还相信乔家是好人。”闫之白终是忍不住,把憋了几年的问题问了。
“
闫之白脱口而出的问,“你是想帮白景宁,还是想帮小咪?”
“挂了。”在一阵嘈杂的汽车引擎声中,舒池野的声音很低,但很清晰的传来。
盯着被挂断的电话,闫之白挠了挠头,“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想不透,但早就想把乔枝安给ko了,他赶忙就把调查到的所有资料都给了舒池野。
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白景宁坠楼的事情中就是处处透着蹊跷。
一切都指向那个阁楼的租户,而阁楼的租户动机不明确。
车厢里,舒池野细细看着闫之白发过来的所有资料,“回头把白景宁坠楼的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交给我,顺势查一查在他坠楼前后,乔枝安的账户资金变化。”
“您怎么突然想起查这事儿了?”严科十分惊讶。
“若事情和乔枝安有关,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证据,送她跟乔武孔团聚。”
舒池野关了手机,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严科看到他手受伤了,不敢问为什么。
又好奇他突然对白景宁的事情很关心,但也不敢问为什么。
不过严科知道,近日来舒池野的情绪开始暴躁。
“舒总,您的失眠症是不是犯了?”
舒池野捏了捏眉心,说话间喉结上下滑动,“再去找齐医生给我开一些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