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太初大帝在忙着收拾烂摊子。
各种意义上,各方面的烂摊子,都等着他收拾。
甚至于,他‘有意’,或者‘无意’的,忽略了三葬和尚驱使飞天白尊,对他的‘威胁勒索’……他,已经在心中断定,或许,他那个深爱的女人,是活不下来了。
死定了。
这就是他对自己认定的,原本的天庭正宫娘娘人选,那个温婉、温柔的女人的命运裁决。
站在天庭最大的一处御花园中,看着数十条三尺长短的金龙宛如争宠的猫狗一样,在清澈见底的池塘中,争抢自己随手洒下的,散发出浓郁道韵波动的大道神丹,太初大帝幽幽道:“死定了……却也就,不用多牵挂什么了。但是这厮对我的诉求,似乎,可以利用一二!” 🅼.𝙑𝙊𝘿𝙏𝙒.𝙡𝔸
最初的时候,太初大帝是有一点点心动的。
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似乎,他可以容忍三葬和尚对自己的些许‘威逼利用’……他看出来了,三葬和尚不过是想要借用天庭的力量,引发无上太初天的一些动荡,一些骚乱,乃至引发一些杀戮等等。
但是,在最初的那一丝悸动之后,太初大帝的本能,或者说,藏在他骨髓深处的本性,压过了他后天的情感。
不过是一个女子。
哪怕是他这些年来,最中意,最喜爱,最宠溺,近乎当做生命的女子……也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他漫长的生命中,他经历过无数的女人,也曾经有好几个他曾经爱过的女子,被他扶上了天庭天后的宝座。
但是又如何呢?
“漫长的生命,只是一段又一段参差的旅途。沿途可以看到无数的风景,若是喜欢,就暂时停步,欣赏一二。去不可,万万不可,流连忘返。”太初大帝喃喃叹息:“风景,毕竟只是风景……风景可随时而变,自己,却是自己,唯有自己,是永恒的自己。”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太初大帝抬起头来,看着天空那盘旋的日月星辰。
天庭四门之外,四亿八千万颗太古星辰的异变,他已经注意到了。他已经派出了太初元廷中,他藏匿的暗子,用最大的力度去调查这件事情。
偌大的无上太初天,或许只有他,还有太瞐、太臰等寥寥几人,知晓这四亿八千万颗太古星辰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如今,这些星辰的本源力量,居然被人调动了?这是万万不能容忍的事情!
和这件大事相比……区区一个女人的生死。
“呵呵,还是要做点姿态出来。那就,让大统领,加强对云槎岭的进攻吧。多调动一些炮灰过去送死,打得热闹一些,打得残酷一些。”太初大帝眸子里反射着日月星辰的光芒,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一方天地的开天至宝太初钟就带着一丝丝灰扑扑的混沌造化之气从他头顶升腾而出,‘咚’的一声震荡了古往今来、远近八方。
‘噗’的一声。
太初大帝小小的吐了一口血——他的神魂中,和那个温婉、温柔的女人相关的一切情感,都被他亲自斩杀,湮灭,一点点揉搓得渣滓都不剩。
从今以后,他固然还有着和那女人相关的记忆,但是和她曾经的一切柔情蜜意、一切山盟海誓,那些曾经美好的、温柔的、人文的、亲情的玩意儿,全都烟消云散。这个女人,再也不能是他的弱点。
没有人能够再通过她,而影响到他。
当然,他还记得这个女人,他深深的铭记住了,因为自己的‘不够强大’,这个女人被人生擒活捉,被人当着他的面带走,甚至用她的性命威胁他,逼迫他!
从今以后,他会记得这个女人,记得和她相关的一切仇、一切恨、一切怨……任何和她有关的人和物,都会受到他最残酷的报复。但是他主动斩断了和她之间的一切的情愫,就算她从三葬和尚手上逃脱,就算她丝毫无损的回到了他身边,她也不再是他深爱的、重视的、视若珍宝的那个她了。
“只要没有人性,我就不可被战胜。”太初大帝微微一笑,他又掏出了一大把大道神丹,撒给了池塘里那些欢呼雀跃,好似小猫小狗一样争抢争宠的三尺金龙!
这些三尺金龙,原本有着光辉、美妙的前途。
在攻破烂陀圣地,覆灭这一方天地佛门正统传承的时候,太初大帝得知,这些金龙,赫然是烂陀圣地的某一脉佛门大能精心豢养的,所谓的‘佛门八部众’之一。地位崇高,威能强大……
但是,这些金龙那时候的实力,似乎对不起‘八部众’这个神异而威风的称号。
太初大帝、太瞐大帝、太臰大帝就将这些金龙分而据之,磨灭了所有的灵智,祭炼成了纯粹依靠卖萌争宠为生的小宠物。
“呵呵,八部众?笑话!”一点精芒在眸子深处闪烁,太初大帝冷声道:“这一方天,这一方地,这无垠世界,无数苍生……和
手掌一翻,心情震荡、近乎亢奋的太初大帝掏出了一页薄薄的金叶子,上面有一缕缕暗金色佛光萦绕,显出了几行小字——《佛说三千世界经》!
“三千世界。”太初大帝的身体微微哆嗦着,他低声喃喃道:“不能这么下去了,不能这么下去了……无垠天地,大有可为……我,不要做那井底之蛙,我要,跳出这一方枯井,看到那真正的,无边无际的广阔天地!”
“佛门的贼秃,阻不了我。”
“太瞐、太臰,阻不了我!”
“该死的青帝,阻不了我!”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没有人……”太初大帝咬着牙,低声嘶吼:“所以,更强的力量!”
一名身穿青色朝服,看那服饰色泽和样式,分明只是天庭一基层小吏,白发白须,显然年龄也不小了,但是偌大一把年龄,却在天庭只厮混成这等模样,显然出身、背景、人脉、资质等各方面,都有欠缺,在天庭体系中,堪称‘铺路石子’的老人,慢悠悠的,迈着不紧不慢的四方步,以一种真正的天庭小吏绝不会有的从容、雍容的气度,走到了太初大帝身后。
“所以,陛下你,想通了?”年迈的小吏双手揣在袖子里,气度从容的他,面部表情却是变幻多端,很是有几分非人的诡谲、邪异在内。
太初大帝缓缓转过身体,静静地看着这小吏,他上下打量着这小吏,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展颜一笑:“每一次,你总是能够在吾情绪激荡、心绪万变之时出现,用那种诱惑言辞,挑拨我心底最深处的一些……大惊怖的想法!”
“如果算上这一次,是多少次了?”太初大帝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小吏。
“算上这一次,小臣已经是第三千六百次,在陛下情绪激荡、心绪万变之时,恰到好处的出现在陛下面前了。”小吏笑得很灿烂,他带着一丝大不敬的怪异笑容,歪着头,一改之前的从容和雍容,很轻佻的朝着太初大帝吹了一声口哨。
“之前三千五百九十九次,陛下都下令将小臣斩杀,将小臣的神魂抽出,用尽了秘法、秘术,各种折磨,各种折腾……但是陛下也没能从小臣的神魂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而小臣,每一次,都能重新出现在陛下面前。”小吏轻笑道:“小臣敢打赌,陛下到了现在,依旧不知道小臣是谁,不知道小臣的手段,更不知道,小臣在这天庭内外,无上太初天四面八方,究竟……还有多少个小臣!”
太初大帝的笑容微微一僵。
眼前的小吏,已经是他的‘老朋友’了……甚至,这个小吏和他结识,更早在太瞐、太臰两尊大帝之前。在太初大帝刚刚踏上修炼道路,还是无上太初天芸芸众生中一卑微蝼蚁的时候,这小吏的前身,就已经和他结交了。
只是……这么多年了,太初大帝依旧没能弄清楚,这厮究竟是什么来历,姓甚名谁,想要做什么……
只是……这么多年了,虽然太初大帝对他提防了又提防,谨慎了又谨慎,不可否认,因为这个家伙的存在,太初大帝得到了不少的好处,更是避开了不少的风险。
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个家伙,或许太初大帝活不到现在!
但是正因为如此,太初大帝对他的戒心更甚……以至于,一如这小吏所说,加上这一次,他已经一共出现在太初大帝身边三千六百次了,而之前的三千五百九十九次,最后的结果,都是太初大帝翻脸,想尽办法的想要弄死这个家伙!
“三千六百,一个不错的数字。”小吏微笑看着太初大帝:“我喜欢这种有着特殊蕴意的,完整的,看上去有点吉利的数字。所以,我以为,这一次,陛下会和小臣达成一些,比较符合我们共同利益的……契约?”
太初钟悬浮在太初大帝头顶。
灰扑扑的灵光锁定了这小吏。
太初大帝轻声道:“可是,吾还是想要尝试一下,如今吾修为不比当年了,如今吾的神通,更绝非当年所能比拟……吾更是彻底掌控了太初钟,掌控了这一方天地的大道枢纽……而且,天庭经过了连续几次的清洗,难不成,你在天庭,还有好些个你么?”
小吏微笑,不语。
太初大帝心念一动,太初钟一声轰鸣,小吏就被震得灰飞烟灭。太初大帝喃喃道:“杀你三千六百次,若是你还能死而复生,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吾的面前……而且,你的身份,若是能够给吾一点点惊诧的话……那么,吾和你合作,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砸你个头破血流(2)(2/2)
似乎,也可以啊!”
青帝的复苏。
白娘子的‘变心’。
天庭内外的骚乱。
连续多次的剧变。
尤其是‘非天白尊’这等邪诡的出现——以天庭巡天禁神卫的情报能力,太初大帝早已收到风声,在天庭的好些地方,都发生了不可思议的邪诡事件。那些红鞋、红衣、红灯笼,总之一片红的姑娘家的物件所化的邪诡,正宛如瘟疫一样,在无上太初天的偏僻角落里蔓延。
诸般不吉的事情接踵而来,甚至太初大帝之前最心爱的女人,都被人给掳走! 🅼.𝕍🄾𝓓𝙩𝙒.𝙇𝘼
太初大帝感受到了一丝丝无力。
谁能想象,就连他镇守北门的星相,从当年大战,一路追随的忠心老兄弟,都会被邪力影响,催动大阵,反噬天庭,差点没把天庭拆成平地呢?
所以啊……
力量啊,更强大的力量!
尤其是,能够帮助他,压过太瞐和太臰,压过当年的那几个老不死,甚至是,摆脱青帝钳制的,更强大的,足够超脱一切的力量!
《佛说三千世界经》悬浮在面前,佛光熠熠,透露出无穷的玄妙。
太初大帝手指轻点这一页从烂陀圣地藏经阁中夺取的密藏,咬着牙,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一如他当年少年时,还是一介凡人时,第一次和邻居家的姑娘,约了去打谷场旁边的小树林欢好……心跳如鼓,浑身血液以极其高亢的速度涌动着。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曜炑缓缓走了过来。
太初大帝的瞳孔骤然一凝——曜炑,他记得,在铁门关外陨落的,前任五军府大都督矅炚之子……在天庭的众多二代中,曜炑并不算什么太显眼、太出色的存在,甚至他的兄长曜炘,都比他醒目得多。
确切的说,在太初大帝的心中,曜炑给他的唯一印象,就是矅炚的儿子,其他的嘛,或许就是,五军府的一个普通小官儿?混一笔俸禄,在天庭衙门里混资历的纨绔二代?
除了这一点,太初大帝对他就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而且,曜炑的修为……
曜炑的身份也好,修为也罢,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用一句很现实、很残酷,更很粗俗的话来说,曜炑在太初大帝面前,连一个屁都不如,他根本没资格出现在这里!
但是没有惊动任何护卫,没有任何通报的,曜炑背着手,镇定自若的,好似走进了自家后花园一样,进入了这座太初大帝最欣赏的御花园!
“有趣!”太初大帝看着曜炑:“你的身份,比那不入流的小吏,可是强出了一大截。怎么个情况啊?”
曜炑笑着,他背着手,镇定自若的站在了太初大帝的面前:“嚇,这都叫什么事呢?我的性子啊,实在是太古怪了一些,谨小慎微,过于谨慎了……但是,保命嘛,谨小慎微一些,不寒碜!不是么?”
“嗯,陛下之前斩杀了吾的一具身体,偏偏在吾的这么多身体中,吾……曜炑,距离之前的‘吾’最近,所以,吾突然真正想起了,吾是谁!”
“所以,吾就来了。”曜炑笑吟吟的看着面色逐渐铁青的太初大帝:“第,三千六百零一次见面了,而且这一次见面,是过往的这么多次会面中,相隔时间最短的一次……还请陛下不要将吾轻易斩杀了,毕竟这具身体,好容易投胎得了这么一个好身份,如此浪费了,有点……心疼呢。”
太初大帝沉默不语。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他又一次的,开始调动他所有的知识,所有的阅历,想要剖析出眼前的曜炑,曾经的过往三千六百次斩杀过的那个诡异存在的真正身份。
但是,他没能剖析出来……他的见识,他的阅历,不足以支持他,得到曜炑的真实身份。
沉默许久,太初大帝看着笑吟吟的曜炑,轻声道:“敢问,你是佛门哪一位大能当面?但是,也不对,当年,正是你撺掇我去和烂陀圣地作对,你杀和尚,杀得比我还要酣畅淋漓,尤其是你对那些小和尚、小尼姑的手段,简直是惨无人道!”
太初大帝摇头道:“你不是佛门弟子!”
曜炑笑得很灿烂:“可是,我可以是佛门弟子啊……比如说,我,曜炑,就是灵山大雷音寺的人。”
太初大帝铁青的面皮骤然一红,饶是他老脸的脸皮足够厚,此刻也被羞臊得不行了。
他已经知道了灵山大雷音寺,更知道,他的侄儿,叛逃的元舙太子,也是灵山大雷音寺的成员,他甚至为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对天庭上上下下,进行了好几次的血腥大清洗……
好吧,这里又冒出来一个。
曜炑很认真的看着太初大帝:“还有不少……真的,甚至可以说,还有很多……当然,如果陛下愿意真心实意的和我合作,那么,那些人,我全都可以交出来。”
“和我们的合作相比,他们的性命,只能算是一个搭头,不是么?”
曜炑笑得极其灿烂。
甚至有点天真无邪。
太初大帝沉默,曜炑指了指他面前的那一页密藏经文,轻声道:“《佛说三千世界经》啊,其实没什么用……祂甚至都不是什么正经经文,只是一些类似游记一般的闲书,杂书。不看也就罢了,看了,反而让人心烦意乱!”
“没见识过天地之广的癞蛤蟆,安分守己的蹲在枯水井里,也能开心快活的过一辈子……但是,偏偏有人告诉了他天地之广大,宇宙之无穷,这其实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癞蛤蟆啊,拼命蹦跶,上下蹦跶啊,竭力挣扎……偏偏,以他自己的力量,根本跳不出……”
曜炑正在调侃,太初大帝头顶太初钟‘嗡’的一声轰鸣,他即刻闭上了嘴,只是嬉笑着看着太初大帝:“你没有发现么?这些年,无上太初天,不怎么太平……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接踵爆发。”
“你其实,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吧?”
“当年你们覆灭烂陀圣地,根本没能做到!你们根本没能,将那些贼秃彻底的、干净的、真正意义上的,磨灭!”
曜炑冷笑道:“或者说,你们砍掉了祂们的枝干,挖掉了他们的树桩子,但是他们的种子飞得漫天都是,他们最细小的根茎埋在大地的深处……你们没能真正的覆灭他们,而他们,回来了!”
“佛门,最擅长布置各种阴谋后手,他们……很难缠。”曜炑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很是苦恼的说道:“他们,很难缠,难缠到,我都要将我自己分成了不知道多少份,用尽了各种手段,或者转世,或者投胎,或者假死还生,或者干脆夺舍附体……用尽了无穷的手段,才从他们的掌握中,挣扎到了现在!”
“甚至到现在,我已经接受了刚才的那个被你斩杀的我传过来的大量讯息,我依旧还有很多没能弄清楚、弄明白的东西……比如说,现在,外面还有多少个我?我,究竟如何,才能回复原貌……这些,是我自己都不清楚的!”
“如此难缠的佛门,他们布置的后手,已经在发动了。”
“那些你们以为,已经在当年的一战中彻底湮灭的贼秃,他们已经从轮回中一个接一个的爬了回来!”
“甚至,还有一些,当年你们根本没有遇到过的老贼秃,他们已经从藏匿的地洞里,络绎钻了出来。”
“而你呢……”曜炑看看太初大帝,又摇了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算了,我能帮你,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也需要你的合作……”
太初大帝狐疑的看着曜炑。
曜炑沉吟一阵子,他随手一指,一道光幕就在他面前亮起:“好吧,好吧,算是我的一份见面礼……喏,你的那个女人,正在受罪呢。”
“嘻,不要问我是如何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突然知道了。或许,是某个我正在外面,为了我的完全扶苏,为了‘我们’的重新合为一体在努力吧?”
“总之,我知道,我知道……”
“看啊,你的那个女人,好可怜,好受罪的!”
光幕亮起,光幕中,太初大帝就在一刻钟之前,还心心念念,如今却已经被他斩掉了一切感情牵扯的女人,正被人践踏在地,一根板子正抽得她哭泣声声,血肉横飞。
太初大帝的面皮,骤然一阵漆黑。
他斩掉了和这个女人的一切情感牵扯,他已经不再会因为她的遭遇而伤心,而心疼……但是,这个女人代表了他过往生命中一段美好的风景,代表了他的权柄,他的地位,他的尊严,他不容侵犯的天地至尊的颜面!
这个女人被人按在地上打板子,这打得不是这个女人,而是他太初大帝的脸!
“何处?”太初大帝的面色回复了平静,很淡定的笑了。
“神胤!”曜炑的表情变得极其的古怪,他轻声笑道:“神胤,镐京皇城……啧,这是栽赃嫁祸的手段,但是,陛下的威严不容侵犯,神胤,必须灭掉啊!”
曜炑笑得极其灿烂。
他兴奋得,都有点哆嗦了。
曜炑:在铁门关死掉的天庭五军府前军嘟嘟矅炚的儿子。
一个似乎分身无数,但是分身和分身之间,必须在某些契机下,才能觉醒某些记忆,得到某些信息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