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皇甫都满不在乎,看向脸色难看的东方胜,呵呵笑道,“位置,不就是让人坐的嘛,跟别的并不相干。
启明书院召开此次文会,不就是想推陈出新嘛,老夫觉得这样挺好。
东方院正还不知吧,老夫的这位弟子,可不一般啊,忘了介绍了,都怪老夫,苏州萧景云。”
“什么?他就是萧景云?!”
东方胜面露诧异,看向萧景云,“就是在苏州的锦绣诗会,金陵的秦淮河文会,作出那些传世之作的萧景云?”
“没错。”
李梁撩了撩袍袖,顺势坐下,“看来萧景云的诗仙怪才之名,也传到明州了,和这等大才相比,老夫能有地方坐,就算不错了。”
你们两个老狐狸,指桑骂槐的真是漂亮。
萧景云保持着笑意,心里却暗骂起来。
尽管萧景云不是很清楚,李梁和皇甫都二人,为何非要搅和启明书院召开的文会,可事情绝不简单。
处在的位置不同,所看待的问题就会不同。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
单单是来启明书院这边,看到前来参加文会的群体,萧景云就清楚皇甫都他们,必然是有很强的目的。
“你们刚才听到了吗?那嚣张的年轻后生,好像叫萧景云。”
“谁?!萧景云?!”
“真的假的啊,你没有听错吗?”
“就是萧景云,我刚才也听到了。”
“就是那个苏州林家的赘婿吗?”
“看样子,应该是没错,此人在苏州的锦绣诗会,金陵的秦淮河文会,可是作了不少传世之作。”
“那首《登高》,真是古今少有啊。”
“可惜啊,既然这般有才,却偏偏入赘林家。”
“据说这个萧景云,以赘婿的身份参加科举,在苏州府的府试,两浙路的院试,皆位列案首啊。”
“既然是这般的话,他当初为何要入赘林家啊,这要是在恩科乡试,或明年的乡试,再度中举的话,岂不是……”
议论声渐渐多了。
一些鄙夷的眼神投来。
“老国师,院正,满饮此杯。”
在无数注视下,萧景云端起酒盅,看向皇甫都和李梁,“这一路来,我等舟车劳顿的赶路,学生可是累的不轻啊。”
“呵呵~”
“满饮!”
见萧景云这般收放自如,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皇甫都、李梁相视一眼,也不管身前站着的东方胜,举杯与萧景云喝了起来。
“这酒差了些!”
喝了口酒的萧景云,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砸吧着嘴,“与林家的御贡酒相比,到底不再一个档次。”
“你!!”
东方胜盯着放荡不羁的萧景云,垂着的双手紧握,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涌了出来。
就算你萧景云是诗仙怪才,此前名动金陵,可这也不是你嚣张的资本。
启明书院岂能受此亵渎!
“东方院正,今后你们启明书院,倘若要再举办文会、诗会之类的,记得派人去苏州订购御贡酒才行。”
萧景云面露笑意,迎着东方胜的怒视,“随便去商盟名下的任意酒行,报我萧景云的名号,可以给你们打折,说起来启明书院的名气,在大魏也是数一数二的,有些事情吧,还是要讲究一二的。”
皇甫都、李梁相视一眼,努力克制着笑意,对萧景云当下的表现,他们心里是非常满意的。
“起来!启明书院不欢迎你。”
东方胜忍着怒意,盯着萧景云,“我启明书院举办文会,邀的是志同道合、心忧社稷之人,像你这等张口档次,闭口讲究,浑身散发着铜臭味,并非读书人所该有的。”
“哦?”
萧景云笑了,放下酒盅,“东方院正倒是有趣,学生不过是提了一些意见,想帮着启明书院解决问题。
可为何到院正这边,却成了浑身散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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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臭味?
难道有意见不能提,也是启明书院的规矩吗?让人说些真话,反而成了坏事了?这点在我麒麟书院可没有啊。”
说得好啊!
皇甫都、李梁听闻此言,心里不由的赞许起来。
“倘若是这样的话,那学生还真不想多待。”
萧景云撩了撩袍袖,作势就要起身,在东方胜的注视下,却停了下来,伸手指向一旁的婵儿,“婵儿,去,给我拿笔墨来,虽说东方院正下逐客令了,但是作为响应启明书院的客人,我却不能不赠份薄礼。
有道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嘛,东方院正您说对吧?”
好一个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见到文会所聚群体,注意力都集中过来,皇甫都、李梁露出一抹笑意,有些事情吧,让有才华的后生来做,就是能达到这种出其不意的效果。
二人的心里有些期待,萧景云会作出怎样的诗作。
“姑爷~”
婵儿捧着找来的笔墨纸砚,走到萧景云跟前,在东方胜的注视下,将笔墨纸砚摆好。
萧景云撩了撩袍袖,伸手拿起笔来。
想了想。
蘸墨提笔。
“蚕妇?”
皇甫都的声音响起。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
李梁探探身,看着萧景云奋笔直书,双眼微眯起来。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诗成,笔停。
萧景云面色平静,提笔起身,迎着东方胜的注视,弯腰拿起纸张,“东方院正,觉得学生所作如何?”
“好一个蚕妇啊!好诗!”
皇甫都抚掌大笑起来,“萧景云啊萧景云,老夫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个诗仙怪才,总是能作出些惊人之作啊,当浮一大白。”
东方胜怒极。
启明书院举办文会,借着诗词会友之名,暗讽朝政不清、世道黑暗,现在被萧景云这般一搅和,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毕竟有些事情,直晃晃的讲明有辱斯文。
而萧景云写的这首诗,就是在暗讽这等风气。
“这个萧景云,真真是太狂妄了,他以为他是谁啊,竟然敢写这等诗,来暗讽起我等来。”
“可恶,像萧景云这等卑微赘婿,有什么资格指摘。”
“没错,他这等赘婿就不配做读书人,更不配参加科举。”
“呵呵…老夫此来启明书院也算受教了,此等浅显易懂的道理,竟然要晚辈后生点明,才能有所领悟。”
“这首《蚕妇》作的好啊,我心中的疑惑算是被解开了,看来有些事情,并非我等所想的那般简单啊。”
“这真是应了那句话啊,有时……”
借皇甫都之口,萧景云所写《蚕妇》一诗,算是让众人皆能听到,这也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有好。
有坏。
其实对启明书院所办文会,前来参加的这些群体中,有相当一部分群体,是仰慕启明书院的名气,才千里迢迢的赶来的。
一些人对于朝政,对于朝堂,并没有太多的热情。
可是身处在此等环境下,就算是觉得不对,那也不能直接点明,毕竟氛围摆在这里,悠悠众口难调啊。
“后生可畏啊。”
一道声音的响起,让原本热闹的人群,立时变得安静下来。
“郑公来了。”
“是郑公。”
“拜见郑公。”
“司马公……”
在一道道惊呼声下,几名老者,缓步朝萧景云这边走来。
郑霸。
司马玄。
杜良。
陈洪。
见到这几位熟悉的人,坐着的皇甫都、李梁相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来还是惊动了他们。
不过萧景云的暖场,做的属实出彩,看郑霸、司马玄他们的表情,皇甫都、李梁的笑意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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