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隽兮听到这句话的第一瞬间,是感动,是那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动。
随后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在她一无所有跌跌撞撞的成长过程中,这个男人始终以灯塔般的身份存在着。
“果然是长兄如父,彦哥哥,你以前是不是把人家当女儿来养了?”
她眼里满是热泪,可嘴上还要调侃他。
傅予彦被她气得失笑,轻轻在她肩头落下一个吻,才道:“我当你是童言无忌。”
他在这些方面严肃又刻板,不允许她说任何离经叛道的话。
阮隽兮又开始困,朝他怀里又靠了靠,喃喃低语道:“谢谢你。” m.vod✤tw✷✺.l✹❋a
谢他一路指引,让她拥有了别人抢不走的学识和能力。
也谢他一路悉心照顾,保护她免走了很多弯路。
她对他有太多需要谢谢的地方,所以哪怕他心里有别人也没关系,将她当替身也没关系。
黑暗中,傅予彦轻笑了一声,似乎骂了她一声傻瓜,什么都没有再说。
阮隽兮再次醒过来时,傅予彦已经不在身边。
手机里有他发过来的信息。
“我先去公司,下午会早点回来,带你去山上跨年。”
傅家在山顶也有一套度假别墅,从二楼的露台往下看,几乎可以看到大半个宁洲市。
傅予彦出国念书的最后一个跨年夜,也是在那边度过的。
只是当时还有凌疯子他们所有人,今年就只有他们夫妇自己。
这是一周前就定下的行程,所以阮隽兮也没有异议,给他回了一个好,便起身收拾去了江氏集团。
股东大会已经开过了,当天江止也顺利出席,将接下来的一个季度的方案给大家共识后,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
毕竟整套方案太过完美,他们也挑不出毛病,而且看江止身体抱恙,但精神不错,显然也不能以此为攻击点。
所以整个股东会开得十分顺利,并没有出现一开始他们预想中的危机。
事后,江止还是回了医院,将公司的大小事务暂时委托阮隽兮先处理一个月。
所以她已经在江氏集团工作了几天了,当然,还在她自己原来的办公室,且进去之前,先找方俊来看了是不是以后监听设备。
等她进了公司,江止的助理便迎了过来,小声对她道:“江远林带着江声过来了,看脸色不好看,到时候怕是要发难,我已经让安保人员准备好了。”
助理并不喜欢江远林父子,所以每次提起这两个人时,语气里总是说不出的鄙夷。
阮隽兮嗯了一声,嘴角划过一抹笑来——这样就沉不住气了吗?果然没用。
她刚跨进会议室,江远林就冷冷地朝她看过来,“果然,当了阮总就是不一样了,这都几天了,才来上班,真当这里是自家了?”
“二叔,不是来了公司才叫上班,不来公司不叫上班的。”
她笑眯眯地反驳,脸上不见任何恼意,但语气也没客气到哪里去。
对她来说,
早就跟江远林撕破脸了,对他也没什么需要客气的。
果然,听到她这么说,江远林立马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你怎么说话的?我好歹也姓江,你现在就这么跟我说话,将来还不是要爬到整个江家头上去,我看江止真是糊涂了。”
“哦?江止怎么糊涂了?”
阮隽兮不急不慢地逗他。
“他不糊涂怎么会将公司交给你一个外人处理?你现在也不是江家的未来儿媳妇了,跟江家一分钱关系都没有,凭什么来管理江氏集团?”
江远林索性也不装了。
本来他将儿子叫回来,也是准备大干一场的,谁知道才刚开始,就被这女人给挡住了前路。
也不知道江止是喝了她什么迷魂汤了,竟然将公司交给她,也不怕她在里面动手脚,到时候江家人都去喝西北风吧。
“那二叔觉得应该交给谁?不会是交给你们吧?” m.✧❃vo✡dtw✾.l✮a
阮隽兮明知故问,一副惊讶的样子。
“我们怎么不行?我们才跟他是一家人,而且我儿子是留学回来的,不比你出色吗?你一个女人,除了逛街花钱在男人身上下功夫,还会什么?”
江远林越说越激动,也越说越离谱。
“首先,你是姓江不错,但是你手上只有1%的江氏股权,但是我有20%,其次,你也是妈妈生的,也是有老婆的,麻烦不要对女性刻板印象,怀有偏见。”
“我见过的优秀女性可比你儿子要优秀得多了,毕竟你儿子连自己的私生活都弄不明白,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负责任,
阮隽兮其实知道他们今天是因为冉冉的事情上门的。
表面说的是她接管公司的事情,实际上是借着这个理由发难。
毕竟他们很清楚,这种时候,他们在江氏根基未牢,公司是怎么都不可能交到他们手上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孩子?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不然我找律师告你信不信?”
江远林显然要比江声强势很多。
他会立刻否认这件事,态度强硬,搞得跟真的一样。
而江声只要出声,就会暴露自己的心虚。
阮隽兮呵呵笑了两声,“告我?可以,随时奉陪,不过在那之前,你还是先专心打好赡养费的官司吧。”
虽然年代久远,胡琳被强迫的事情很难取证,但是赡养费是逃不掉的。
听到赡养费,江远林更生气了,“说来说去,你是想跟我们要钱是吧?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江家将你养这么大,你还好意思跟我们要钱?”
“你一把年纪了,怎么逻辑还这么差?首先,不是我跟你们要钱,是你们欠下的赡养费,其实,江家是养了我,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四十年前就分家了。”
阮隽兮好整以暇,看到江远林发飙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只有心虚的人,才会不断提高音量来虚张声势。
很显然,江远林也是知道儿子的丑事的,冉冉的存在也是知道的。
但他对自己的这个孙女也毫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