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瑛月坐在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上,享受着群臣参拜。
他一身绯红蟒袍,腰间系着金丝腰带,头戴九硫金冠,竟为他平添了几分帝王之气。
可若是细看,不难发现他眼底的虚浮与对欲望的渴望。
台阶下众大臣见新帝如此,无不在心中暗暗感叹。
这是天要亡国啊!
玉玺不大,还没捂热,大殿外就传来一阵躁动。 m.vo❈✩✶d✷tw.l❃a
隔得远,夜瑛月看的不真切,待他看清时,是一名将士匆匆跑过来。
“晦气,若是敢误朕登基,定杀了这厮!”
夜瑛月眉头刚皱就见这将士跪在地上,大声禀报道:“禀陛下,京城郊外有大批兵马驻扎,且有靠近京城的迹象!”
“什么?”
夜瑛月大惊,手中的玉玺差点摔在地上。
夜瑛月也反应过来,稳了稳心神道:“你去派人速速查清楚那批兵马是何身份!”
“李镇,速调城防军守住城门!”
吩咐完以后,夜瑛月坐在皇位上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眼神不由自主向帷幕后看了看。
那里隐约有个人影。
帷幕晃动,林婉芸暗暗给了夜瑛月一个放心的眼神,又转身向宫殿走去。
林婉芸快步回到宫殿,恰好心腹也刚刚回来。
“禀太后,东宫一片狼藉,且太后派去的死士均已毙命!”
“什么?”
林婉芸心里的不安正在逐渐被放大,“说下去!”
“奴婢已经去查过了,东宫里空无一人,连……连太子也不见了。”
心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几乎不敢抬头看林婉芸的脸色。
“太后一定要保重身体。”
“怎么会?”林婉芸在怜儿的搀扶下在椅子上坐下来,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东宫几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前无生息地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消失。
“去,一旦查到东宫众人的踪迹,一律以刺客为由,格杀勿论。”
不出片刻,派去打探消息的心腹很快回来了。
步履匆匆,神色紧张。
“说!他们到底是如何离开的。”
那心腹斟酌再三,才敢诺诺开口。
“回太后,小的刚刚已经细细查过了,昨日夜间有一队宫人自称是有个小太监得了瘟疫死了,以防传染旁人,才在夜间匆匆拉去埋了。”
“瘟疫?”林婉芸秀眉轻皱,眼角挂着一抹怒意。
“领头的人有没有仔细检查。”
“回太后的话,因是瘟疫,所以并未细查。”
林婉芸闻言勃然大怒,将手边的杯盏狠狠扔出去砸在心腹身上。
“糊涂的东西,倘若宫中有了疫症,本宫和陛下怎会不知晓?这分明是贼人为掩人耳目逃出宫的伎俩。”
“传本宫懿旨,统领守卫宫中有所纰漏,与其余当日值班者均杖毙!诛九族!”
林婉芸一拂长袖,冰冷的声音里满是杀意。
……
京城局势越发的严峻,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街头的小贩商铺都少
了许多。
此时的相府。
陆相爷早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背地里早就开始了筹谋。
“是该要筹备着离开京都,避避风头了……”
陆相爷望着窗外风雨欲来的天,不由按了按眉心,独自呢喃一句。
毕竟在身家性命面前,所有的权势钱财都成了水中泡影。
而同样身处相府内的程洛思,这些时日也很是惶恐。
她身为相府嫡子的正妻,早就深陷这场争斗的漩涡,可现在的她却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日日祈求皇后和二皇子这一方能获胜。
“不对……”
忽然间,程洛思似是想到什么,再次蹙起了眉头,嘟囔出声。 ❉m.vodt❈❈w.l✧✭a
她突然想起,最近的陆焰跟陆相爷很是奇怪。
虽然以往陆相爷也通常传唤陆焰去书房议事,但从未像现在这般频繁。
程洛思咬着指尖,想着一会陆焰回来了,她定要好好问问清楚,他们这些时日究竟再干些什么。
而她身为相府的女主人,又有什么听不得,要让他们这么费尽心思的瞒着!
可程洛思一直等到了日暮西陲,依旧没有等到陆焰回来,这让她心底愈发的忐忑起来。
她强压着内心的不安,眸色沉沉的抬手招呼来了一个婢女,低声吩咐道。
“你且去小厨房问一下,现下相爷与公子可用膳了,若是没有便着人催催,快些让人备上。”
“这二人,虽说政务要紧,但也不能饿坏了身子啊。”
那婢女闻言,连忙垂首夸赞。
“夫人当
很快,派去的人便传回来了消息,说是相爷与公子,今早匆从的用了早膳后,便回了书房,直至现下都未曾踏书房出一步。
程洛思闻言,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浓烈,她先是挥退了周身的下人,待屋内只剩她一人后,则是转身快速的冲进了陆焰的书房。
随后,她打开了书房内的几个密格,果不其然,那些放着细软的密格,此时早已空空如也,甚至连他们的寝屋内,都还少了许多衣衫。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程洛思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脸上更是似哭似笑的绝望。
此时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陆相爷根本就是想带着陆焰跑路!
而她,便成了弃子!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晚了啊……一切都晚了!
“不对……不对不对!有可能,有可能还不晚!”
程洛思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还止不住的嘟囔着。
她略微整理了下衣衫鬓角,随后便让人去拿厨房备的膳,并带着一大群仆从,浩浩荡荡的朝着陆相爷的书房赶去。
“夫人。”
“您怎么……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了?”
程洛思唇边挤出一抹僵硬的笑,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回应着眼前的守卫。
“天色已晚,我见夫君一直不归,心中便有些担忧。”
“后来又听下人们说,相爷与夫君只是早上草草用了早膳,便一直在书房未出,心中更是忧虑。”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一手扶着脸颊,带着忧虑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