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醒醒,秋!”
不知过了多久,邹可秋听到很远的声音。
“持续喊,快醒了!”
这个声音就在耳畔。
她缓缓睁开眼,满眼模糊。
“醒了醒了。”
周围传来的喧叫紧张而喜悦。
她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发现自己躺在大巴车的担架上。
眼前是项天翔焦灼紧张的脸,铁青的变了形。
原来,她做了个短暂而悠长的梦!
她伸出手,心有余悸地握住项天翔的手。
“这真是邹小姐?咋变成这副模样?”
是樊刚狐疑的声音。
“不是她,还敢伸出你的钢架腿,为她挡子弹?”
申明在旁揶瑜。
“弟妹的易容在哪弄的?简直真假难辨!为什么不易成个美女?不过这么丑,翔弟也能容忍,难以想像啊!”
是蓟鸿森的声音。
“美女?赫拉只派自己筛选的美女到项总身边。”
不知是谁解释了一嘴。
邹可秋突然坐起来,谁知拉扯到胳臂上的伤口,痛得她顿时龇牙裂嘴。
她想起刚才梦里,她手臂也是伤痕累累。
皮肤暗黄,五官扁平,伤疤狰狞四处凸起的丑陋女人,还加上这种表情。
男人们惊悚的都别过了脸。
“樊经理的腿怎么啦?”
不理会男人们嫌弃的表情,邹可秋关切地问项天翔。
也只有项天翔笑眯眯地对着她。
“受伤截肢了,还好,今天这假腿起了作用。”
樊刚转过头,笑哈哈地说。
邹可秋呆呆地看着他,又转头望着项天翔,不敢相信地问:
“他不是牺牲了吗?”
樊刚接过话,像在说别人的事一般,讲述着他的故事。
一次,打入边境毒贩团伙的樊刚,跟另一个毒贩开车出山寨购买日用品。
中途他借口撒尿,到路边杂草地给公安发送定位,没想到被毒贩跟踪发现。
两人搏斗时,那毒贩抱住他拉开了手榴弹。
滚动中,樊刚掏出匕首结束了他,挣脱开滚到一旁时,手榴弹炸了,就这样一条腿没了。
当地一户土医生姓救了他,把他藏到地窖里,躲过贩毒团伙多次搜查。
最后土医生将他抬上装满药材的货车,送到边境县城。
接到他用特殊电码发出的信息,缉毒大队专车在途中将他接走,用军用直升机把他送到省城医院。
为了他安全顺利地治疗,也为了他家人的安全,对外宣布了他牺牲的消息。
没想到,他夫人致死也不知丈夫还活着。
想着已是自己女儿的樊夏夏,邹可秋悲从中来,禁不住由衷的对樊刚说:
“你知道夏夏在我们家吗?”
再次听到邹可秋真切的声音,樊刚终于相信眼前的丑女人是他心中惦念的女人。
他点点头,提到女儿,
“孩子在你那我放心也安心了!”
伤愈后,他成为ICPO组织成员,一个多月前正在附近执行任务,听说有项天翔策划的反恐行动,执意的报名参战了。
他也装扮成洞外工程队设计人员,天天跟项天翔分析战情,对邹可秋的情况了如指掌。
但真见到0013,他还是不敢相信她就是邹可秋。
太丑了,天壤之别啊!
这时,一个警察跑来向樊刚报告:
“长官,七门兽统帅被我们围困了。”
说着,指向远处的沙滩。
“走,去看看。”
樊刚邀约着大家。
蓟鸿森打了退堂鼓:
“我就不去了,留下来陪申明一起照顾弟妹吧。”
有人搭手帮忙,申明求之不得:
“对,小秋不能折腾了,本该跟那些伤员一起送走,就是阿翔舍不得,现在我们得去医院。”
项天翔想想,点头同意:
“那有劳森哥和阿明,我们去去就回。那统帅在洞里枪杀了S国总统,抢走了他身上那把金钥匙,那可是笔巨款,得拿回来!”
没想到邹可秋不乐意了:
“活捉七门兽统帅有划时代意义,我都在这了,得去亲眼目睹一下。”
在心里,她不愿意跟粗犷的森哥呆在一起。
“不行,虽然输了血,但你还很虚弱,那海边风大,不能去。”
申明第一个反对。
“弟妹想去就去吧,她说得对,都在这了,亲历一下也好!”
没想到蓟鸿森体贴邹可秋,帮她说话。
项天翔自从邹可秋醒来,心情好了很多,对樊刚说:
“也好,我们快去快回,别围困了,直接逮吧!”
大巴很快把他们拉到沙滩。
警察们早已围成了个U型,一架直升机在上空旋转。
见到樊刚,警察们闪出一条通道。
海风拂面,卷着腥咸,让人觉得粘稠潮湿。
邹可秋看见海水边,容三松用手臂勒着吴思白的脖子,手枪抵着他的太阳穴。
久违的吴思白,身着黑色体恤,脸色灰白,已经瘦成了纸片人。
邹可秋想到洞里体育馆那被男人铐着散步的裸体人,还有那布满血痕的熟悉背影,心里一揪,果然是他,吴思白!
这几个月,他遭受到怎样的非人的折磨?
那把金钥匙,套在容三松没拿枪的中指上,在吴思白黑色体恤前,晃得格外耀眼。
他们身后的海边,停着一艘快艇。
邹可秋望着面目全非的容三松,脑子闪过在项尚博物馆的情景。
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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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11272/ 第569章 魔鬼现形(2/2)
的容三松气宇轩昂,眉宇间聚集着自信和正气,还有专业人士特有的清贵气质。
可仅仅数年,怎么就变成了眼前这般模样,充满邪恶,像疯魔一样。
正在难过,她耳畔传来樊刚的声音:
“统帅先生,你的挣扎都是徒劳的,放了人质,放下武器,按你们国家法律,法庭可以从宽处理。”
似乎被海风吹得虚眯着双眼,樊刚显得有些玩世不恭。
“你们国家”?容三松原来不是中国人?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他是七门兽统帅?
他如果是这个国家的公民,七门兽最后大本营为什么建在这里,就不足为奇了。
正当邹可秋吃惊时,听到容三松的大笑:
“哈哈哈,你们以为我奋斗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蹲监狱吗?”
“不想蹲监狱,为什么干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你想怎样?”
樊刚浅然一笑,沉声问。
“我可以放了他,这人我不要了,他貌似跟我是同类人,可他真正爱的人是他!”
容三松指着项天翔,胸膛剧烈起伏,喘着气,怒火中烧地怨恨道:
“他跟项总在一起才是我的同类,他欺骗了我!”
就着,抵在吴思白太阳穴的枪口狠狠地往里戮了戮。
这种痛苦似乎对吴思白是家常便饭,他只是麻木地偏了下头,眼光疲惫地望着项天翔。
项天翔却盯着容三松,脸色冷得宛如高山冰川,眼神似凌厉的尖刀。
这样的项天翔,容三松没见过。
心中的胆怯,让他不自觉移开的眼光,落在了项天翔紧紧攥着邹可秋的那只手上。
他找到了减压的机会,讪讪笑道:
“看来洞里的光线改变了项总的审美,这样的女人也照单全收?你让美若天仙的少夫人情以何堪?”
随即,他将嘴紧紧贴在吴思白耳边,诱惑着:
“你让他们放我走,我就把你还给他。他能抛弃少夫人,更能抛弃这粗陋的聋哑人,也许他这么做,就是为了给你留机会!”
邹可秋忍无可忍,反唇相讥:
“容总,请你留点口德,这时还满嘴喷粪,我还真怕脏了思白的耳朵!你想不到0013就是我邹可秋吧?”
容三松惊骇地拖着吴思白,踉跄着往沙滩上退了一步,话都说已不完整:
“你、你,少夫人?0013?怪不得,怪不得你连 钻石都不要!我,我怎么就没想到……”
他想起自己和赫拉透过玻璃墙,看着这个清洁工,把试探她的那枚钻石,淡然放回保险柜上的情景。
他到现在还记得起那份感动,这么粗俗丑陋的女人,却有颗钻石般高贵的心。
他亲口指令赫拉,以后指挥部重地的卫生,由0013来保洁。
悔恨交织的容三松,此时口干舌燥。
他摔了摔头,尽量让自己清醒些,转眼对樊刚说:
“统帅先生,你想得很天真啊!”
樊刚鄙夷地笑了。
樊刚的话,就像一针强心剂,激得容三松崩溃。
他看着人群,绝望的大嚷着:
“别TMD叫我统帅,我不是,不是!你们都是群睁眼瞎,狗屁警察,哈哈哈,我的统帅永远跟你们在一起!”
他边说边拖着吴思白,向快艇退去。
“统帅,你真执迷不悟?”
樊刚声音有了严厉。
“该生则生,该死则死,这辈子休想让我坐牢!”
容三松挫着牙说着,一条腿踩进了海里。
吴思白在他的挟裹下,面色越发灰白。
“刚子,思白快撑不住了。”
项天翔轻声提醒樊刚。
这时,众人听到樊刚猛的一声喊叫:
“白,左!”
没了精气神的吴思白,犹如听到号令般,腿一软,头往左边一偏。
“啪!”
一颗子弹,从樊刚手枪里飞出,精准地击中了容三松露出的右边脑门。
一泓鲜血像喷泉的水柱,从容三松额头喷出。
他眼往上翻,没来得及叫唤一声,仰面就倒进了海水。
所有人都围冲了上去。
项天翔跑上前,背起虚弱得跪在海水里的吴思白,把他放进推来的担架上。
申明和早已等候的医务人员,立即将他送上救护车。
樊刚从容三松手指上,取下那把金钥匙,对着阳光照耀着。
邹可秋陡然发现,樊刚手表带上,缠了根小绳,那是他离开时,从她腕上取下的那根金刚结。
只是碣色的绳子已变灰白色。
突然,樊刚手里一松,那把钥匙瞬间移到了另一个人手里。
抢了钥匙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百米冲刺般地跳上了快艇。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情况,震得瞠目结舌。
还没完全看清是何人之时,那人已驾着快艇,风驰电掣地驶向海的深处。
很快,快艇变成视线中的小黑点。
“森哥?”
邹可秋觉得剧情切换得太快,脑子反应了,但语言还没跟上思维。
蓟鸿森怎么去抢金钥匙?
这也太狗血剧了!
众人也如坠迷雾。
“七门兽真正的统帅总算露出尊容。头,你越来越厉害了!”
樊刚擂了项天翔一拳。
接着,他对着对讲机命令:
“每个港口注意,目标已进入我们设计的包围圈,注意收网!”
“是。”
对讲机传来斩钉截铁的回答。
旋即,空中的直升机也向快艇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