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秋阳如炽,风中的黄花风铃木树,枝叶繁盛,绿油油的在洁净窗户外随风摇曳。
她惊魂未定,向奶奶诉说:
“奶奶,我又做梦了,那梦……”
奶奶柔和地打断她:
“梦而已,不可说,说了就不灵验了!”
梦而已,不可说?好像自相矛盾呢。
她闪了下神,一股浓郁的草药香冲破她的思绪。
“快起来吧,给你哥哥送药。”
奶奶拧着冒热气的保温壶,催促着。
邹可秋乐滋滋地接过药,满怀希望的与奶奶一起来到脑科医院。
病房里,蒙丽、紫苏和厚朴都在。
紫苏一把抱住奶奶,哭着乞求:
“祖祖,您救救爸爸,我们不能没有他啊!”
厚朴也学着姐姐,抱住奶奶的腿,仰起红扑扑的脸蛋:
“祖祖,救爸爸……”
“救,祖祖救!”
奶奶把厚朴抱起来,伸出手,心疼地给紫苏擦眼泪。
邹可秋将中药倒到瓷碗里,让蒙丽撬开哥哥的嘴,小勺小勺的把汤药喂进口。
一小碗汤药,喂了半个时辰。
这时,崔何妨和何贵英来邀请邹可秋去看看小夹子。
昨天,邹可秋他们长途跋涉,看着邹可翘命在旦夕,邹可秋极其悲痛的神情,崔何妨和何贵英没好意思开口。
经过一晚上的休整,他们才发出请求。
邹可秋自然应允,带着奶奶一起来到康复区。
小夹子在几位护工搀扶下,在艰难地练习行走。
“夹子,仙女姐姐来看你了!”
何贵英跨上两步,指着邹可秋激动的给小夹子介绍。
小夹子长胖长高了不少,原来腊黄的脸色泛着红润的光。
邹可秋又看到几年前那个虎头虎脑的儿童影子。
“小夹
邹可秋走到小夹子面前,高兴又心酸地问。
小夹子看着她,没任何表情。
“叫姐姐好啊,是仙女姐姐救了你啊,小夹子!”
何贵英着急地催促着,生怕冷落了邹可秋。
“不认识我?没关系,以后小夹子会记起来的!”
眼泪浸润了眼眶,邹可秋克制着,既安慰着何贵英,也安慰着自己和小夹子。
“为什么要救我?”
突然,小夹子对着她,直愣愣地发了声。
邹可秋心中一喜,忙高兴地回答:
“因为我们是亲人是朋友啊!”
“你这么大,怎么跟我是朋友?”
小夹子语气硬邦邦的,甚至带着怒气。
何贵英吓得不轻,忙拍了下儿子:
“没礼貌,这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小夹子不认账,侧过头怼何贵英:
“你还说是我妈呢,可我没妈,我爸说我妈早就跟野男人跑了,不要我了,你不是我妈!”
何贵英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你说反了,你那爸才是个混蛋……”
“他才是个混蛋吧,野男人!”
小夹子突然盯着崔何妨,出口不逊。
崔何妨脸抽搐了下,但很快归于平静。
看来,这样的漫骂不止一次。
“你这没良心的孩子!”
何贵英举起手,冲着小夹子就要打下去。
邹可秋拦住她,温和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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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11272/ 第486章 反目成仇(2/2)
“他还在病中呢。”
“你才在病中呢,让我这么痛苦地活着,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什么仙女姐姐,女魔鬼!”
小夹子突然失控,摔开搀扶的人,大哭着扑向邹可秋。
崔何妨和何贵英吓得面露菜色,赶紧拖住他。
哪知小夹子劲头太大,两人随着他一起扑倒在地上。
护工分头将三人搀扶起来。
小夹子腿脚不利索,但嘴巴还骂个不停: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我爸爸呢?把那个色狼爸爸还给我!”
望着咆哮得脸都扭曲的小夹子,邹可秋悲从中来。
原来多好的一个孩子呀,现在就像魔鬼附体般的变态狰狞。
邹可秋给几个护工合掌,诚恳地请求:
“辛苦几位师傅了,多照顾下他,谢谢你们!”
几位护工忙不迭地摆手,安慰他们说,脑科病人都是这样的,分不清是非,请他们不要见怪。
邹可秋转头问一声不吭的奶奶:
“奶奶,看看这个孩子能好吗?”
奶奶虽然没有给小夹子把脉,但她一直在暗中观察。
听到孙女的问题,她缓慢地回答:
“这孩子不光有脑疾,还有严重的心理疾病,身体康复后,还得进行心理康复,比你哥复杂很多。”
“奶奶,麻烦您也治治他,先身体康复再说心理治疗。”
邹可秋请求着。
奶奶剜了她一眼,问:
“这小孩也许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也救?”
邹可秋马上摇头,肯定地说:
“救!”
奶奶眉头一蹙:
“为什么?”
“他不是那样的
奶奶挽着她的胳臂,欣慰地说:
“你心还真宽。”
邹可秋调皮地一笑,嘴甜地说:
“还不是奶奶教的好!”
这时,紫苏冲进康复室,因为跑得太猛,上气不接下气地喊:
“祖祖,姑姑,爸爸醒了!”
邹可秋大喜,对小夹子说:
“姐姐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扶着奶奶,跟着紫苏,步履匆匆的往邹可翘病房赶。
小夹子望着那抹美丽的背影,麻木地脸颊上露出一抹不舍。
何贵英没有放过儿子微小的心思,赶紧讲述道:
“你没失忆前,叫她仙女姐姐,你可喜欢她了 ……”
变天了,乌云在头顶上聚集翻滚,不时有闪电在天边划过。
邹可秋搀扶着奶奶,匆匆进了病房。
蒙丽正在给邹可翘喂水。
“阿翘!”
“哥哥!”
邹可秋和奶奶同声呼唤。
邹可翘看见奶奶,手掀被子,想坐起身。
邹可秋和蒙丽赶紧按住他。
现在他头部还需平仰。
邹可翘眼光落在邹可秋脸上,五官慢慢收紧。
他似乎犹豫了会,还是伸手拂开邹可秋放在肩上的手。
邹可秋以为自己姿式不对,让哥哥不舒服了,干脆坐在床边,对邹可翘说:
“再忍忍,现在还不能起床。”
邹可翘似乎忍无可忍,“呼”地一下拂开她的手,说:
“别碰我!”
在场的人都一愣,这才发现邹可翘面露厌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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