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又到一叶知秋的季节。
病愈归来的邹可秋,出现在项震寰别墅。
田姨忙里忙外地接待着。
水莲和大柱及时把浩儿带到母亲面前。
看到儿子,邹可秋鼻头一酸,抱着儿子嘤嘤地呜咽。
项天翔长臂环绕,把母子统统揽在怀里。
几月不见,浩儿又长高了。
知道妈妈濒临险境,他死死搂着邹可秋脖子,眼泪汪汪。
“妈妈,我想去看你,爷爷说,不能把细菌带给你。我等呀等呀,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求求你,不要离开浩儿和爸爸,求求妈妈……”
浩儿哀求着。
邹可秋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泪如泉涌。
她不断用手蒙着眼睛掩盖感伤,但泪水还是源源不断透过指缝流了出来。
浩儿帮妈妈擦着眼泪,像个小男子汉地安慰着:
“妈妈不哭,以后浩儿会很乖,听妈妈的话,和爸爸一起爱妈妈,保护妈妈,妈妈不哭不哭!”
田姨小跑着过来:
“阿翔,可秋,你爸爸叫你们进去。”
邹可秋擦干泪水,与项天翔一人牵起浩儿的一只手,来到主府。
卧室里,同样出院不久的项震寰半仰在躺椅上,见他们进来,想起身相迎。
项天翔和邹可秋快步过去,扶住他。
浩儿抱着靠枕过来,小大人似的把抱枕垫在爷爷背后,让他坐得舒服些。
项震寰抚摸着孙子的手,疼爱地夸奖:
“我不知哪世积了大德,得到这么好的乖孙,孝敬得很!”
项天翔把话顺了过去:
“到时我和秋再给您生几个孙儿,三弟的事您就放下好了。”
提起项天飞,项震寰猛地咳嗽起来。
邹可秋轻捶了下项天翔,嗔怪他刺激了老人。
项天翔却没有退缩:
“人各有命,三弟出家,但还在水城,大哥在家,却远在沙漠。爸爸,你放宽心,项家
田姨把水递给项震寰。
邹可秋急忙帮老人抚背顺气,接过田姨递来的药,伺候项震寰服下。
忙完,平静下来的项震寰看着儿子说:
“还是我儿媳比儿子贴心。翔儿,你带浩儿先回家,我有事给小秋谈谈。”
项天翔和浩儿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不愿意的神情。
邹可秋见状,把浩儿牵到项天翔身边,溺爱地说:
“浩儿,跟爸爸先回去,妈妈听爷爷说完话就回来。好吗?”
浩儿这才懂事的把手搭上妈妈的脖子上,点着头:
“妈妈,早点回来!”
说着,可能怕妈妈又不会出现,小家伙眼眶红了。
项天翔受不了了,拥着儿子的肩,对项震寰说:
“爸爸,我陪浩儿在客厅,您和秋说完话,我接他们一起回家!”
项震寰想了想,点头应允了。
项天翔和浩儿离开,田姨把卧室门关上,走过来,坐在床尾,为项震寰按摩着腿。
“爸爸,是说格策的事吧?”
邹可秋没有扭捏,开门见山。
项震寰迟疑着,最终重重叹了口气,收起田姨按摩的腿,想下床。
邹可秋眼明手快地拿来拖鞋,蹲在地上给他穿好:
“爸爸有话直接吩咐,需要我做什么?”
项震寰慢吞吞地站起身,田姨赶快过来想扶,他却摆摆手,走到储物柜前,凝视着里面一个镜框。
那是他康复后与三个儿子的合影照片。
“小秋,爸爸老啰,就想带带浩儿和以后的孙辈,含怡弄孙,颐养天年,不想管事了。”
他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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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11272/ 第412章 哀伤老人(2/2)
着邹可秋和田姨,接下来的话愈发沉重。
“爸爸虽然有三个儿子,个个也都成材,可大哥就想在天上飞,现在都扎根沙漠了,去弄什么无人飞机。
“三儿阿飞,生性善良乖巧,本是一个可塑之材,他不管学什么,终究要回来帮他二哥的。
“现在阿翔把项尚发展得如日中天,摊子越铺越大,他忙不过来啊。好不容易熬到他三弟学成归来,可以分担下他的压力,那三弟却要去当和尚!这……这……”
项震寰现在终于明白泓法寺方丈那天说他是大施主的涵意了,他连儿子都供养了,这种护持还真够大的!
抬头望着天花板,项震寰把要涌出的泪光隐藏在瞳孔后面,努力克制着。
“小秋,爸爸知道,项家对不起邹家,他们俩兄弟对不起你们兄妹俩,可那也是中了别人的陷害,不是他们的本意啊!”
项震寰哀叹一声。
他虽然不想让悲伤蔓延,却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击,眼睛里的泪水越蓄越多,声音也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阿飞在德国照顾你和浩儿,他对你有感情,可这份感情不伦呐,我不计较也没骂他,是想看到你和翔儿幸福了,他总有一天会收敛心思,去爱上别的姑娘。小秋,你能不能代爸爸去求求他,让他回家。我知道,他听你的,啊?”
项震寰已经被悲伤占据,突然低下头,双手捂着脸,呜咽起来。
那颤抖的双肩,无声的散发着一个父亲的无助和老年失子的悲恸。
田姨上前,温柔地从后面抱住他,手不停地给他梳摩着背脊,垂着头,也默默流泪。
邹可秋起身,将两块小方巾递给田姨,一手挽起一个长辈,送他们坐下来。
她自己也拖来一张椅子,面对项震寰坐下来。
等到项震寰情绪稳定,邹可秋才安静而正色地说道:
“爸爸,首先,我得纠正一个说词,无论我对三弟还是三
“他跟我不期而遇,在我初到异国他乡又有身孕的异常艰难时期,他不想再伤害我这个二嫂,才不顾一切的帮他二哥和项家承担起了照顾浩儿和我的责任。
“我和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二哥以及项家的事,不属于不伦范畴,我也绝对不接受这种不恭之词!”
项震寰拿小方巾抹了把眼睛,点点头。
项天飞云游回家时,项震寰说与小儿子进行了一场促膝谈心。
他将听闻到资讯和自己的猜测,和盘端出来,质问道:
“飞儿,明知我们家和二哥在苦苦寻找你二嫂,为什么不报?”
项天飞想都没想地回答:
“我不想再干对不起她的事。”
项震寰生气了,戾气地问:
“那你就想对不起家里、对不起你二哥了?”
项天飞意识到自己太过直率,顿了顿,语调虽软了下来,语气依然执拗地说:
“爸爸,没告诉家里二嫂的行踪,才是我干了对得起家里和二哥的事情,现在二嫂这样的回归,不是皆大欢喜了吗?”
项震寰唬着脸嘲笑着说:
“那时你通报,就满盘皆输了吗?”
项天飞看着父亲,语气肯定:
“何止满盘皆输,二哥二嫂从此真正一别两宽,破镜难以重圆!”
项震寰一愣,想想,还真是个理。
那时,两人都在气头上,项天翔真的追过去,哪能心平气和地对待邹可秋?
经过四年的思念和冷静,两人才能重新掂量这段感情在心中的份量,才能审视自己做得差强人意的地方,最终才能彼此宽容地重新接纳对方。
想到这,项震寰欣慰地对邹可秋说:
“阿飞也这么说。小秋,你现在也是这番说词,爸爸相信,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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