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曲曲弯弯的小道伸向远山。
接下来的项目是挑粮比赛。
这是团队合作项目。
规则是红蓝黄三队,从不同的方向,把四百斤玉米运上100个台阶的山顶,先到者胜。
虽然每个队有七、八个人,但由于不是清一色的年轻人,像小夹子这样的小朋友就有好几位。
项天飞按人的年龄和身体条件,把玉米分成十份,有的用背包当背蒌,有的用扁担挑起萝筐。
小夹子背上一个装好玉米的双肩挎包,神气活现地站在邹可秋面前。
邹可秋望向山坡,发现通往山顶的崖边,参差不齐,中间有三段像天台一样的崖沿,可以分三段,把粮食分包拉上去。
唯一前提就是要在崖树上固定好绳索。
她犹豫了下,还是走近项天飞,用暗哑的嗓音说出了这个建议。
旁边的几位队员,都咐声说好,这个方法不仅省力,还很快捷。
项天飞却鄙视地扫了大家一眼,不屑地说:“拓展是训练,不是投机取巧!”
几个队员不服。
一位年轻女队员气得跺脚,小小声冲着项天飞抱怨:“怪不得飞哥去德国留学,刻板!”
项天飞不知是没听懂还是装着没听见,他指着四担萝筐,对邹可秋说:”你和我各担两担。”
邹可秋心沉了沉,装满萝筐的玉米没有一百斤也有八十斤。
而项天飞自己萝筐里的玉米,还没装一半。
收拾她的心思昭然若揭。
邹可秋咬了咬牙,默默走过去,用扁担把两个筐串起。
“你欺负仙女姐姐,换过来差不多!”小夹子看出端倪,冲项天飞大吼。
项天飞直接将小夹子过滤掉,挑衅地望着邹可秋。
几个队员早察觉出项天飞的心思:他不待见这个外族女孩。
也不怪,本来就是项家的私家活动,怎么就窜进一个外人呢?
他们朝邹可秋投出复杂的眼光,同情,排斥,幸灾乐祸。
邹可秋视而不见。
她弯下腰,把扁担放上肩,试了试。
刚才项天飞的使劲按揉,肩已经红肿,现在已是疼痛难忍。
邹可秋小心翼翼地把扁担压上去,没忍住,“嘶”了一声,扁担掉在地上。
肩头刀剜似的疼。
正当邹可秋满脸通红时,项天飞抢过
尽管肩头依然疼痛,但这次邹可秋直起了身。
山上号声嘹亮,比赛开始,一行人驼着玉米,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山上迈进。
没一会,大家都气喘吁吁。
邹可秋一步一顿地攀登着阶梯,还不时照看着小夹子。
这一个月的遭遇,让她本来苗条的身材骨瘦如柴。
刚刚动身,她已大汗淋漓。
肩上的扁担,像一把挫骨刀,随着力气的消耗,锉骨之痛笼罩全身。
但她狠下心,一定不让恨她的人得逞。?
稳了稳心神,她不断运用太极基本功运气,以减少肩头的重量,并不时换肩。
方法用尽,还是感到肩上疼痛难忍。
汗水混合着泪水,泫然流淌。
喘气拌搅着哽咽,悲戚涕呜。
邹可秋知道身后始终有一双并未解恨的眼睛,在狠毒地监视着自己。
她咬着牙,硬撑坚持着。
当肩上渗出血,周身力气快被抽空时,总算把粮挑上山顶。
她拉着小夹子,坐在山顶石阶上,简直在苟延残喘。
“仙女姐姐,你为什么哭了?”小夹子望着眼眶红润满脸是水的邹可秋,好奇地问。
邹可秋苦涩地笑笑,搪塞:“姐姐没哭,是汗。”
她把双手搁在腿上,头埋在双肘里,趁机抽泣。
“仙女姐姐,你真哭了?”小夹子着急起来。
“没,小夹子,姐姐累了,让姐姐歇会好吗?”邹可秋不敢抬头,尽量把暗哑的嗓音放在正常范围。
“姐姐,我妈妈说,人都有难过的时候,只要咬牙坚持,苦会过去,好日子就会来的。你要坚持,记住了吗?”
小夹子端着她的头安慰,严肃的神情,像个小大人。
邹可秋哭出了声,在一个六岁孩童面前,像个小孩般地哭泣。
她一边哭,一边抹着泪,哽咽地说:“谢谢你,小夹子,我记住了!”
“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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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11272/ 第27章 项三少的报复(2/2)
给你揉揉肩!”小夹子“呼”地站起身,跑到邹可秋身后。
邹可秋吓了一跳,赶紧回过身。
揽过小夹子,她有气无力地说:“小夹子,去帮帮还没上来的队员,去,让姐姐歇会好吧?”
小夹子看了看眼睛红肿、满脸泪水的仙女姐姐,点点头,听话地跑下台阶,接其他队员去了。
小夹子一走,邹可秋反而收住了眼泪。
放眼望去,远远看到项天飞挑着沉甸甸的粮担,缓慢地往上移。
作为蓝队队长,他承担了队里几乎一半的玉米重量。
邹可秋犹豫了会,还是走了下去。
当她来到项天飞面前,扶住他的扁担,示意想与他,一筐筐抬时,项天飞一愣。
她的伤还在痛吧?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是来谋害他吧?
打着想帮他的愰子,就像对他父亲一样,说是治疗,实则谋杀。
项天飞想,或者就是来迷惑他,像勾引二哥那样,让他身陷迷情泥潭,不能自拔?
周身透湿的项天飞,眉头紧锁,眼底暗波流动。
这可是你这个凶手自己找上门来的!
只见他抬腿迈上台阶,与邹可秋站在同一级阶梯上,一个侧身,把肩上的扁担横成一条直线。
邹可秋以为他要交出扁担,伸手去接。
项天飞猛然将扁担从肩上撂了下来。
邹可秋虽然反应迅速,直接跳起,但右脚还是被沉甸甸的粮筐,重重压上。
她跌坐在阶梯上,疼得倒抽了口冷气。
项天飞冷漠地看着,没动。
脚背似乎要断裂,求生的本能让邹可秋聚集全身力气,将萝筐推了下去。
玉米像潮水般地倾洒在阶梯上,金灿灿一片。
教练员和七叔到来时,还没看她的脚,就发现她肩头衣服上,印有一块血渍。
那血渍湿乎乎的,把皮肉和衣服布料粘合在了一起。
“到底哪受伤了?是肩还是脚板?”七叔蹲下身,疑惑地问。
邹可秋抿了抿嘴,滚了滚喉咙,低低地嗯了声:“是肩吧,刚才扁担磨的。”
七叔掏出手机,准备通知卫生员。
项
“是的,一点轻伤,晚上休息的时候处理吧?”邹可秋抬起头。
七叔这才发现,邹小姐满头是汗,不仅满脸通红,眼睛还腥红浮肿。
哭了?
这个强度,对细皮嫩*肉的女孩子来说,的确是个挑战。
可是,其他女孩又没事!
“要不,你退出吧,我让人送你回去。”七叔站起来。
“那怎么行,七叔,外族人本来没资格参加我们家族训练,花了多少心机才混了进来,哪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道理!”
项天飞的气恼摆在脸上,说话横冲直撞的。
七叔就纳闷了,项天飞主动要求邹小姐跟自己一个团队的,才多长时间,又对她产生了成见。
难道是邹小姐的娇气,让阳光健康的项天飞看不惯?
抑或是对外族人参加训练强烈不满?
可是,他女朋友也是外族人,不也来参加了嘛!
旁边教练员瞅了瞅风吹就要倒的邹可秋,忍不住帮她打圆场:
“樊刚经理交待过,邹小姐主要是来散心的,参加拓展只是个形式。”
“他妈的,他樊刚算老几啊,居然敢把我们项家规矩都改了?散心?敢跑到拓展训练来散心?”
项天飞一脚踢翻旁边另一筐玉米。
台阶上,又金灿灿一片。
“阿飞,住口!你是队长,注意团结!”七叔觉得往常谦和有礼的项天飞,竟然脾气反了天。
为了尽快平息矛盾,他拿出了指挥官的威严。
“七叔,我不退,继续参加训练。”
邹可秋息事宁人,沙哑的嗓音嘶哑得近似呢喃,却透着坚定。
七叔犹豫了下,要她脱掉球鞋,想验验伤。
邹可秋摇头,向七叔和教练道完谢,倔强的站起来,往山顶走去。
她尽量走得平稳、轻松,不想看到害她的人那得逞的目光。
午饭时,邹可秋脚背像铅一样痾重,她隐约看到有血水透过鞋面渗透出来,鞋带已呈粉红色。
下午是拓展的核心项目,大家交出身上所有的钱物,手机里的钱包都统统清除为零,只保留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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