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魏勇羞愧难当。
想到把邹可秋甚至别墅里的所有人都推向灾难时,恐惧就像树胶般,紧紧沾粘着他每一根神经。
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情愿永不见她,也不让她受一点困扰。
可惜这份清醒,是在见到已处于安宁之境的邹小姐之后。
“你千万别再冲动,你伤的是我妹妹,我来想想办法!”
邹可秋尽管心乱如麻,但还是平静地安慰着。
这个男人的鲁莽和偏激,都是因为挂念自己。
这份好,无论如何不能辜负。
邹可秋再仔细察看了魏勇的伤情。
伤势没有恶化,但也没好转,稍有不慎,就会感染。
在家治疗,显然力不从心。
必须送他进医院!
别墅里,除了嗷嗷待哺的阿登勒,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他们已处在悬崖边。
不光金门的人,还有魏勇的杀人组织都在寻找他。
如果知道他们藏匿凶手,后果不言自明。
邹可秋叫来大柱和水莲,大家一起把魏师傅搬到后院工人房。
她叮嘱,家里尽量跟平时一样,晚上帮魏勇上药和上厕所,都不能开灯,动作要轻。
后院要上锁,外人来就说锁坏了,还没来得及换。”
魏勇满脸胀得通红:
“邹小姐,让我走……”
邹可秋脸色一凝,难得的严厉:
“魏师傅,你只要安安心心地呆在后院,我们就平安无事,你必须听我的!”
她看了眼内疚得无地自容的魏勇,再次在他手背上拍了拍,轻轻说:
“相信我!”
那宛如春风拂过的碰触,如同电流击打。
魏勇浑身的震憾,将涣散恐惧集结的心情,抖落了一地。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走入死胡同的困兽,也像个迷路的孩子,在绝望中,突然抓住这双羸弱却有力地手。
魏勇泪眼朦胧地回望着眼前让他魂牵梦绕的女神,像个懵懂的幼童,顺从地点点头。
大柱和水莲也凝重地聆听着,把她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只有项天飞一声不吭。
他眼光吸附在邹可秋身上,就像夏季攀附在人体的蚂蝗,恨不能吸进她的心里。
无论遇到什么境遇,这个外表柔弱的小女人,都能让人泰然自若,心神安定。
从工具房回到客厅,项天飞一把抓住想上楼休息的邹可秋,示意她到餐厅。
给她倒了杯水,项天飞坐在她对面的餐椅,劈头就分析:
“魏勇说的组织,可能是夏候家的那两姐弟。听二哥说,他们在境外成立了恐怖组织,用他爹贪污的钱招募精兵强将,目的就是针对项家。”
邹可秋不解地问:
“可露西也是他们的目标,又怎么解释?”
项天飞继续分析着:
“他们毕竟势单力薄,肯定会与其他黑暗团伙沆瀣一气,互相利用,露西应该是其他组织委托的。”
听罢,邹可秋觉得有道理,无不担忧地吩咐:
“格策,你现在就给家里打电话,要求火速增加安保措施,保镖必须二十四小时跟随你!”
说完,她看着他。
项天飞知道她在等他打电话,看了看墙上挂钟。
“国内比我们早六个小时,现在也到晚上了。明早我打,一定打。”
项天飞向她保证。
邹可秋觉得言之有理,想上楼回房间休息。
谁知刚迈向楼梯的腿,生生被项天飞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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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11272/ 第259章 羞愧难当(2/2)
。
她被拉进一楼他的房间。
“现在搞清楚情况了,你想怎么救他?”
掩上门,项天飞把她扔进沙发里,俯首沉着脸问。
邹可秋抬起头,心里的焦虑让她闪烁其词:
“我正在想。”
“我有个铁哥们在法兰克福开整容店,带他去改头换面如何?”
项天飞没了痞气,少有的严肃。
邹可秋又想起跟他同胞的那个阴鸷男人。
她叹了口气,眉头微蹙:
“你不要牵扯进来,没必要把每个人都拖入危险。”
项天飞冷笑:
“你觉得我还能置身事外?”
邹可秋看着他,内疚地说:
“格策,对不起!”
项天飞看不得她难受的样子,赶紧给她摆摆手:
“魏师傅虽然没伤到骨头,但必定是枪伤,不能感染,还得想办法送他进医院治疗。”
邹可秋为难地说:
“明天我去找艾仑博士,请他出面求求娜塔萨大夫。”
“不行,万一艾仑博士不理解,坚持报警,我们就走投无路了。”
项天飞一口否决。
邹可秋按着额头,有些发愁:
“容我再想想,先休息好吧。
说着,揉着头,准备起身。
项天飞伸出手,准备扶她一把。
谁知手臂刚用力,脚底一个打滑,直挺挺的就倒在她身上。
邹可秋慌忙用手撑开压下来的胸膛。
但男孩急喘粗重的呼吸已喷在耳边,热呼呼地发痒。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清脆的声音,划破凝固的空间,让尴尬的气氛更加窘迫。
是婕尔希。
项天飞僵硬的身板,顽
邹可秋立即翻下沙发,坐了起来。
“???”
婕尔希蓝色眼珠滴溜溜地转。
她米白色的保暖大衣还未脱,长长的眼毛上还沾着雪花。
本来见到他们兴奋得红润的脸色,此刻越来越晦涩。
项天飞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解释:
“地板有水,我脚底打滑了。“
他转头问邹可秋:”你没事吧?”
邹可秋开始头疼,却无力深究。
她拿手掌继续揉着太阳穴,问站在门口的婕尔希:
“学校又放假了?你跟格策聊聊,我到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说着站起来,往客厅走。
项天飞拦住她,对婕尔希说:
“想吃啥?我给你做。”
婕尔希咽了咽口水,脸色仍没缓过来地说:
“爸爸让我来通知,明早去法兰克福,有个医院效益出了问题,他们指定要玛妮卡到现场考察,然后出改进方案。”
项天飞和邹可秋对视了眼,心里暗自叫苦。
各人都怀着心事,房间一时静默无声。
氛围让人不太好受。
婕尔希吸吸鼻子,打破静默:
“好大的药棉酒精味,谁受伤了?”
项天飞脸上线条拉了拉,抿嘴还未出声,就听到邹可秋漫不经心的声音:
“下午不小心打破酒精瓶,现在味道散多了……”
送走婕尔希,邹可秋立即叫来水莲和大柱,交待如何护理魏勇。
水莲在思邈医院有护理基础,一说就会。
邹可秋还教会她注射。
魏勇每天三次消炎针就由水莲负责。
邹可秋只能祈祷,魏勇体质好,千万别感染,等着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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