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邹可秋成功地返回海森堡。
在艾仑博士的推荐下,她前往日内瓦,如愿以偿地回到中国,参加了西川地震医疗救援。
她是在第五天遇上项天翔的。
那抬眸的一望,当那双熟悉狭长寒冷如霜的眸子,意外地跃入眼帘,她心跳如雷。
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遇到他?
无论是满脸络腮胡,还是布满血丝的眼,都凸显出他的疲倦。
他似乎更加俊冷,沉郁中有了大叔般的苍桑。
他活得并不好!
那一刻,她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下。
但她还是躲闪了。
她向身旁来自瑞士的女医生说,她有眼疾,怕雨水,想借她的眼镜暂时遮挡下。
女同事犹豫地说:
“我是近视眼,虽不深,但怕你戴上会头晕。”
她道:“几分钟就好!”
女医生把眼镜摘下,戴在她脸上的口罩上。
镜片的反光,挡住了她的杏眼。
当晚,她告假离开了灾区。
第二天飞回德国,在法兰克福休整了一晚,才若无其事地回到有阿登勒的家。
可那双阴郁寒冷的狭长眼睛,不时浮现,让她心情随之抑郁不安。
她拿出画板,来到阳台,对着美丽如画的海森堡,挥毫素描。
几乎没停顿,一气呵成的将素描完成。
停下笔,细细品味自己的画作,她禁不住大吃一惊。
画里,一位魁梧的男人,高大的身躯依靠在挺拔浓密的桂花树上。
点燃的香烟,夹在修长硕大的指尖,袅袅烟柱细细索绕在腕间。
他一脸络腮胡,如雕刻般有棱有角的五官,渗透着威严的王者之气,好看的嘴角弧线翘起,噙着一抹邪魅得不可一世的微笑。
怎么画了这样的素描?
她慌忙拿起胶擦,将画中男人俊美的五官,三下五除二地擦掉。
瞬间那张脸,上半部份一片空白,只剩下弧线优美的唇。
这时,一双宽大的手,轻柔地搭上她的肩头。
“画的是我吗?”
她一惊。
项天飞回来了。
她款款起身,不作痕迹地摆脱掉
项家三兄弟都有着让女人沉沦的细眼长眉。
不同的是眼神,大少爷项天翱目光如炬,二少爷项天翔潭目幽深,三少爷项天飞则是明眸目秀。
此刻,项天飞凝视着她,眼底含着隐隐的……深情!
邹可秋的心,骤乱。
一年多的相处,项天飞已经挣脱掉那份内疚和羞涩,越来越直接的向邹可秋坦露真情。
但这样的肌肤接触还是第一次。
邹可秋努力让自己镇定,露出一丝不在意的笑纹:
“来,坐到前面来,我给你画一幅吧!”
项天飞眼睛里的明亮暗淡下来:
“不是我?那是二哥?”
“我随手涂鸦,谁都不是。”
邹可秋开始收拾画板。
项天飞的眼光,滞留在邹可秋右脚踝那个深陷的疤痕上。
那个像铜钱大小的痕迹,是他留给她的。
每每看到它,项天飞都会心痛得焦眉灼眼。
他蹲下身,手抚摸上那块疤痕。
她这次回国,一去近十天。
回到海森堡看不到她身影的项天飞,心里那份空虚和慌乱是致命的。
排山倒海的牵挂和思念,无法阻挡地冲击着他的心灵,让他彻夜难眠。
他怀疑当初对她那般狼戾,只是想压抑自己的内心,以掩盖对她的真情,因为他晚了一步。
她是二哥的女人,是自己的二嫂!
但现在,她逃离了,毅然决然地要跟二哥离婚。
老天把机会送到了他面前。
他绝不能让她也逃离自己身边,她永远属于项家!
这是一个能给人平静舒缓的女人,跟她在一起,整个世界都充满和煦温暖。
当年,在那酒店甬长的过道上看到她的第一眼,尽管那时她一副女学生的稚嫩散漫,依然给了他强烈的冲击和深深的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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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11272/ 第253章 同个屋檐(2/2)
一向对女人不屑一顾的二哥,为了她,不断地破格,不断地改变,爱她爱得不可救药。
二哥是有眼光的,只是他们有缘无份!
“怎么,你也觉得它很难看?”
邹可秋微笑着,轻描淡写地扫过尴尬,把画板搬进客厅。
“对不起,玛妮卡!”
项天飞伸手拽住了她,一只胳膊搭了过来,想拥抱她。
邹可秋推开逼近的胸膛,拍拍他的肩:
“格策,今天怎么啦?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她的笑,犹如长者在关爱一位年幼无知的少年。
“我就是想你,见不到你心慌!”
项天飞直白说着,又想把她往怀里拽。
“怀念我的厨艺?好,我下厨,想吃点什么?”
她伸手在他头发上揉了揉,像个小母亲。
“别在我面前卖老,我还大你三个月!”
项天飞明显感到她在拉开他们的距离,不悦地扯下她的手。
“我是做母亲的人了,心理超龄很正常。”
邹可秋转身往厨房走,可手肘再次被项天飞扣住。
她被迫转身,温和的杏眼里有了怒意。
项天飞心一怯,手不自知地松开。
邹可秋直接上楼,边走边喊:
“水莲,收拾东西,我们搬家!”
项天飞搓着下颏,在客厅烦燥地来回走动,最后飞快上楼。
邹可秋已打开衣柜,床上摊着一堆衣物。
水莲抱着阿登勒站在她身边,一头雾水的一筹莫展。
项天飞将她收拾的衣物,丢进衣柜,举着双手妥协:
“好了好了,刚才我闹着玩的,今晚我走!真饿了,给我煮碗面吧!”
邹可秋僵了下,低头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格策,这种玩笑不好玩,以后别再开了!”
项天飞顺从地点头,没再勉强。
能住在一个屋檐下,常看到她,已是满足。
家又恢复了平静。
进了厨房的邹可秋,被水莲撵
大柱从项天飞手里接过阿登勒,让项天飞进书房看书。
邹可秋一看无事,也坐在餐桌上看起书来。
晚餐后,项天飞提着行礼包从卧室出来,他准备开车回法兰克福。
“大柱哥,拿下他的包!”
站地二楼扶梯上的邹可秋,叮嘱准备送他的大柱。
大柱自然照办,但项天飞握住箱子的手并没松开。
白天他的造次,不知还在生闷气还是难以为情。
“格策,德国不限速,晚间行车不安全,要走也得等到明天白天。”
邹可秋呢软话语,穿过空间,漫进项天飞耳里,熨得他心里阵阵温暖。
这是个暖心的女人!
第二天早上,邹可秋将一个精致的手提皮箱放进项天飞后备箱:
“格策,到了法兰克福才能打开哈,是送给你的礼物!”
项天飞好奇,不是节日也非生日,送礼物何意?
“不会是炸药吧?炸飞我没关系,阿登勒少个人疼事就大了。”
他口无遮拦地调侃。
“炸飞就好了,姓项的人离我越远越好!”
邹可秋瞪了他一眼。
“那我现在就带阿登勒走,他也姓项!”
项天飞做着抢阿登勒的架式,朝水莲走去。
邹可秋拽住他,投降了:
“别闹啦,快上车,就知道嘴贫!”
项天飞露出胜利的嘚瑟。
当车开出海森堡,他还是按耐不住强烈的好奇心,把手提皮箱打开,顿时睁大了双眼。
满满一箱最大面值的欧元!
上面有张纸条:格策,这是买别墅的费用,你收下了,我才住得心安。
他上车,刚想调头,但又忍住了。
让她顺心就好。
他拨通了她的手机:
“玛丽卡,这是什么钱?哪来的?”
“下次回来讲。钱是干净的,放心用哈。”
手机里,是她轻柔的声音。
“给你存着,每月利息划给你,作零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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